“你,你怎的——”無凌子驚怒交加的仰望着身前俯視她的練無心,一雙美眸染血覆霜,周身盡是殺伐之氣縈繞,仿似那自地獄而來的冷酷羅剎,再不似當初妍麗天真的仙女無心。
“我如何?如何瞬間身體自愈?如何修爲鬥增?如何將你置於死地?”練無心冷視無凌子,怒火熊熊燃燒,當年不苟言笑,成熟穩重的小師弟,竟然如此奸險毒辣,她亦沒有手軟心慈的必要。
手起掌落,纖纖五指扣在無凌子的頭頂,散去他仙魂靈魄,令他永世不得超生。
這是他曾經假他人之手對她做過的事,她只是原樣送還罷了。
只可惜,他沒有她的好運,無法再世重生,將徹徹底底的消失,永遠的消失。
尚天閉目,他一直不希望這一天的到來,可這一天,終是到來。
她,不再是當初天真無邪的小無心。
“師兄——”她握住尚天的手,洪流般溫暖磅礴的仙靈之力涌入他的身體,爲他撫平傷痛,穩固仙海氣血。
半刻鐘後,尚天睜目,眸中精光四溢,臉上蒼白疲態一掃而空,再復之前神彩熠熠。
“無心,你感怎麼樣?”他回握住她的手,深情依然。
她淡笑點頭,抽回他掌間的纖掌,多了三分客氣,少了七分親近。
是的,她不在是從前的練無心,她現在有了喜歡的男人,他叫清溪,她無法再與清溪之外的男人太過親密。
那怕是師兄,也不行。
天空陡然現出驚雷聲陣陣,電似利劍般劃過長空,切開那灰濛濛的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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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聲雷鳴震耳欲聾,悶雷猶如排空的怒濤,由遠而近,電光將灰暗的穹頂劃破,露出一方烏黑幽深的巨口,自巨口之中,兩道猶如閃電般的金色光影傾泄而下,與驚雷一併落入天墓上方的虛空。
兩位身着金甲的神將,身如山高,氣如海濤,一雙電目俯視着天墓,聲音如驚雷般洪亮:“天罰司神將尚天,可在天墓之中?”
那聲音像自九天之外滾滾而來,又似近在眼前般明亮通透,含着威嚴與冷酷。
儘管在天墓之中,他們超越七階實力的打鬥,依然引來了天罰司神將。
顯然因尚天下界卻未能制止人間越法越規的現像,天罰司又派下了兩名更加強大的神將。
他們之所以沒有直接降下天罰,原因無它,只因此事涉及天墓,而天墓之中,住着一位不懼天罰的公孫權。
“師兄,你何時成了天罰司神將?”練無心疑惑不解,身爲無垢宮大弟子的尚天師兄,怎麼會去天罰司做一名普通的神將?
尚天搖頭,臉上隱有憂思:“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趕緊離開這裡,一旦天罰司的人知道公孫權已經離開天墓,必定會對我們出手,屆時,我們又將面臨另一場煉獄。”
練無心點頭,她此時感覺非常好,有一種天罰亦不懼的念頭,想要與天罰一爭高低,可尚天不行,她不能再連累尚天。
二人迅速離開竹苑,將修爲強行壓制在七階以下,扮作人間界的尋常之人,偷偷離開天墓。
可憐白松林前的兩塊青石留字,皆被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