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琅目光的鄙視下,白冥終於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白冥非常小心的左右看了看,這才壓低聲音,對雲琅說道:“老子真是被你給搞怕了!如此說吧,尋花問柳只是其次,一大把年紀了,出來尋花問柳,我也怕被人罵!我對這大名府中即將發生的一樁事情比較感興趣。”
說話間,白冥的神色非常嚴肅的用手指了指樓上。
雲琅心神一震,還真被他給猜着了,白冥來這裡的目的,還真的是爲了樓上。
“跟我們有關?”雲琅湊到了白冥的身邊,低聲問道。
這個世界的武林高手,給雲琅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心理陰影,有些話雲琅也不敢明說。
白冥微微頷首,說道:“準確來說,與你關係甚大!”
雲琅一臉驚詫,在這龍武大陸,他就是一名不見經傳,無名無姓的小人物,怎麼就又扯上他了?
這若是擱在大漢國,有人對他這麼說,雲琅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驚訝,畢竟在大漢國,有太多的人惦記他了!
但是在這個地方,遇到的任何事情都能扯上他,這就讓雲琅很是搞不懂了!
“白老,你是不是搞錯了?”雲琅奇怪的問道。
白冥將聲音又壓低了幾分,說道:“我也希望我搞錯了,可是似乎並沒有。有那麼一羣人,對你和霍小郎的來歷似乎格外的感興趣,此外,皇室危矣!”
雲琅真是有種見了鬼的感覺,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還真特麼跟他有關係!
白冥所說的這些話,靈犀那日曾也說過。
如果只是一個人這般說也就罷了,現在連白冥也這樣說,雲琅就不得不深思一下了。
此事,透着格外的蹊蹺,雲琅就想不通了,這些沒事幹的這麼感興趣他的來歷,難不成他們還有辦法跑到大漢去?
嗯?!
……等會!
雲琅的腦子裡,忽然間靈光一閃。
此事……有點苗頭!
習慣性的走到窗前,雲琅沒有看任何的東西,腦子裡面各種想法紛至沓現。
如果有人對他的來歷感興趣,那隻能說明,那人從蛛絲馬跡間知曉一點雲琅來處的消息。
也就是說那人十之八?九知曉,雲琅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不管在什麼地方,利益纔是人們奔波忙碌的重點。
只有他們對雲琅來的地方感興趣,纔會對雲琅自身感興趣!
應該就是如此!
雲琅腦子裡面的思路漸漸被打通,事情也在他的眼前漸漸清晰。
若這是真的,那他們有很大的可能可以重新回去,想到此處,雲琅的心中不由有些激動了起來。
“白老,你所說皇室危矣,是什麼意思?”雲琅帶着一臉的欣喜,轉頭問道。
白冥古怪的看着雲琅,並沒有急着回答雲琅的問題,而是問道:“看你這一臉欣喜的模樣,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有人對我和霍去病的來歷感興趣,那是好事!就讓他們感興趣去吧,我且先看看他們感興趣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雲琅重新落座,給自己斟上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白冥有些無語的瞥了雲琅一眼,嘀咕道:“狗屁不通!”
雲琅沒有明說,這些事情,他心中清楚就行了,白冥老頭有太多讓人費解的地方了。
還是先看看再說吧,現在掏心掏肺,到時候的下場,雲琅怕自己會接受不了。
白冥慢悠悠的磕着瓜子,說道:“你在這兒待會兒,就會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皇室危險不危險,你自己看吧。”
又開始打迷糊了,雲琅相當討厭這些話。
但云琅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既然白冥說等着看,那就等着看吧。
雲琅倒是想要看看,在接下來,這裡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反正白冥也跑不了,雲琅有的是時間慢慢跟他琢磨。
“不打算再把那姑娘喊進來,給我們彈上一曲?”半晌後,雲琅開口問道。
和白冥這個老頭子一起逛畫舫,還呆在一個房間裡,比雲琅自個兒跑來逛畫舫,更讓雲琅覺得尷尬。
白冥專心致志的盯着面前的瓜子,悶聲說道:“你還擔心你沒死,想要喊進來再把你弄死一遍?”
“我只是想知道,她爲什麼要殺我?”雲琅有些鬱悶的說道。
他剛剛都把這事情給忽略了,生死之事,絕頂的大事!
就因爲白冥的那三言兩語,讓雲琅一時間就給忘記了。
劉徹曾經還不斷的懷疑雲琅的忠心,就這事,雲琅覺得應該讓劉徹日後知道。
爲了家國大事,他都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白冥擡頭看着雲琅,忽然間笑了起來,他似乎覺得這件事情很好笑的樣子,笑的越來越誇張。
到最後,白冥笑得連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白冥的這笑聲,不但讓雲琅一頭霧水,更讓雲琅覺得他就像是一個二傻子。
“白老,有話就說,沒必要這個樣子,我感覺你在侮辱我!”雲琅沉着說道。
他在說生死大事,這麼嚴肅,這麼恐怖的事情。
這老頭竟然笑得這麼歡暢,眼淚都快笑出來了,這他孃的太侮辱人了。
白冥好不容易止住笑聲,這才說道:“我都與你說過了,這是天羽門的產業,那姑娘可沒想着殺你,是你太菜。”
雲琅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這話侮辱的就有些直接了!
若不是擔心打不過這老小子,雲琅可就真的動手了。
“什麼意思?”雲琅壓住氣,問道。
白冥忍不住再次笑了起來,說道:“任何人都可以上這座畫舫,但普通人上了,不是傻了就是瘋了,更甚至死了!不是畫舫上那些姑娘心懷歹意,故意要殺人。而是,人家的實力本就那般,只有實力差不多的人,纔不會被那些幻境影響心智,反而能從幻境之中感受到無比愉悅的美妙,懂了不?”
雲琅恍然,不由得有些尷尬!
原來是這個樣子!
搞來搞去,竟是他有些不自量力了。
“所以,你就嘲笑吧!”雲琅垂頭喪氣的說道。
在這樣的一個世界,他曾經引以爲傲的東西變的一文不值,他曾經並不看重的,反倒是在這個世界生存的基礎。
想想真是有幾分搞笑,沒點實力,出來喝個花酒,都有可能被藝妓的琴音給弄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如今雲琅也想有點拳腳上的實力,可這並非一日之功,也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
就他這三世之身,數百歲的年紀,已經不是年輕人了,這事也就變得更加的不易了。
白冥轉戰酒壺,一杯接着一杯,如同牛飲一般喝着酒,嘀咕道:“我嘲笑你作甚!拳腳之實力,只是其次,重點還在腦子!”
雲琅沒說話,這話聽着就像是安慰人的。
反正安慰人的話,隨便怎麼說都行。
就在這時,白冥的耳朵忽然間如同兔子一般豎了起來,神色格外的嚴肅,他對雲琅說道:“你聽!”
雲琅立刻屏氣凝神,仔細的聽去……
刺溜!
一聲很是誇張的聲音,突然響起。
雲琅的目光緩緩落在了白冥的臉上,面色有幾分慍怒,這麼嚴肅的樣子,就爲了讓他聽他喝酒的刺溜聲?!
白冥仰頭笑了一聲,手指指了指外面,說道:“我不是讓你聽這個,我讓你聽外面!”
“外面沒動靜,我就聽見你喝酒的刺溜聲了!這花酒就是好喝,是嗎?”雲琅沒好氣的說道,這個老不正經的。
白冥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悠悠的說道:“來了!”
雲琅輕笑了一聲,來個屁!刺溜聲又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