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自謙的脣壓下來,卻在快要碰到的那刻,微微一斜落在她嘴角,輕輕的一下,很快就移開了,他將臉移到她脖頸處,重重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滿是依戀與親暱,她莫名覺得心酸,覺得自己傷害他了,手慢慢擡高,抱住了他的脖子。
“自謙,不要難過,你難過,月柔也會難過。”
她本想說,你很好,會遇到更好的人,可這種安慰,說有多虛僞,就有多虛僞。
“剛纔是不是做惡夢了?”他擡起頭,雙手撐着她身子兩側。
月柔的眸子黯淡下來,“夢到溫謹在地下室哭了,他蹲在棺木裡,哭的像個孩子,說我忘記了他,說恨我,恨逸新……”
說着說着又想哭了,淚花在眼中打轉。
祈自謙欺身,大掌輕握着她小臉,聲音醇厚又有磁性,“着我的眼睛,相信我,下次閉上眼睛,你就會做美好的夢。”
像是被蠱惑了,月柔直勾勾地望着他眼睛,他的瞳孔像個漆黑的洞,中間點似乎還泛着點光亮,那點光亮吸引着她繼續深入,越越感覺眸子有着一股攝人的光芒,流光溢彩,那黑眸中的顏色漸漸沉澱,像是蠱惑着將對方的靈魂吸了進去……
一瞬間像是進入了無人的黑幕中,耳邊有個好聽的聲音指引着她。(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更新最快最穩定)
“閉上眼睛,你需要休息,一定會是個美夢的……”
“閉上眼睛……”他的聲音似近在直尺,似又遠在天邊,只感覺眸子沉沉地。
好睏……
這是黃昏時段,夕陽黃燦燦地,人流稀鬆,在一條小吃街上,瞟着香味的麻辣燙攤子面前,站着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女孩,身高大約0歲左右,一頭濃密的黑長還滴着水,清透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翻滾的油水。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可從行爲到眼神,似乎是想吃這裡的東西。麻辣燙的老闆站在攤子裡面,望着她表情不太好,手像趕蒼蠅似的揮趕着,“小丫頭,沒錢就別站在我攤子面前影響我生意好不好?怎麼天天都能到你,走開!走開!”
女孩無視老闆的聲音,繼續盯着冒泡的油水,面無表情,行爲卻十分執着。
“秦月柔,你很想吃嗎?”一個稚嫩嘹亮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這是個很漂亮的男孩,單眼皮,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有着兩個可愛的小酒窩,穿着黃色的T恤與牛仔熱褲,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子上有着些許灰塵,手上還抱着個藍球。(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更新最快最穩定)
他應該剛打完球,臉上全是汗,此時正望着她,等她回答問題。這個男孩她認識,是坐在她鄰座的衡溫謹,是個學習很好,樣樣都很出色的男孩,班裡的女生都叫他王子,雖然她不懂爲什麼要這麼叫。
“別發呆啊,說話。”溫謹見她盯着自己發呆,小臉浮起一抹羞澀的紅暈,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目不轉睛的瞧。
她回過神,點點頭,又搖搖頭。
溫謹面露不解,放在褲兜裡的手捏着錢,不知道該不該拿出來,“你到底是想吃,還是不想吃?如果不想吃,就別總站在人家攤子面前,惹急了老闆,他打你怎麼辦?會很疼的,你要記住,現在的大人可是越來越喜歡欺負小孩了,絕對不會憐惜你這個乳臭未乾小丫頭。”
這話說得老成,站對面的老闆滿臉黑線,他從來沒想過要動手打人的好吧?
月柔眨眨眼睛,可愛地說:“媽媽說,吃東西要給錢。”
意思是想吃,只是沒錢?
衡溫謹抽了抽眉,掏出一百塊給老闆,“給我各樣來一份,用泡沫打包。”
老闆接過錢,正要動手,卻見月柔摸着小肚子轉身走了,她眼神垂下來,在無表情的臉上,反倒有點小可憐。
衡溫謹也發現了,立馬伸手拽住她,“你去哪?”
她的手死命推着他的牽制,輕輕地說:“到你吃,我會更想吃,所以得走快點。”
麻辣燙老闆的臉歪向一邊,肩膀一個勁的抖。溫謹滿臉黑線,難道他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問她想不想吃,然後給錢,難道她認爲他是在炫耀自己有錢?故意買麻辣燙是想讓她眼饞?他起來是這麼壞的人嗎?
見她還在推着手,他幾乎是惱羞成怒了,小小的眉毛豎起,朝她吼,“這是給你吃的!請你吃!你沒錢,所以請你吃!”
她眼神微微擴張,似乎有點小詫異,半天才擠出兩個字,正兒八緊地說:“謝謝。”說完謝謝,立馬將眼神移到麻辣燙裡,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那雙清透的眼睛卻在冒光。溫謹則頭她,只覺得那雙眼睛漂亮的不可思議。
麻辣燙很快就弄好了,老闆找了他0塊,也給兩人打包了五個泡沫盒子,溫謹提着東西,示意月柔跟着他,在一個小公園的木椅子上,他將泡沫盒子打開放到月柔膝蓋上,給她掰開了一次性筷子。
月柔幾乎是狼吞虎嚥的把一個盒子裡的東西幹完了,可愛的添了添嘴角,然後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時,她終於不動了。
溫謹想起她之前對自己的誤會,再她現在用力推着他遞過來的盒子,立馬火起來了,她推過來,他就硬要放她膝蓋上,且用手死死地按她腿上,“吃啊,接着吃啊,我你挺厲害的,站在人家麻辣燙麪前連續幾天,現在就這點能耐啊?”
這話帶點教訓人的意思,且口氣非常的像個長輩,月柔放棄反抗,低垂着頭不說話了,溫謹盯着她則臉,從鼻子裡哼了兩聲,拿過她膝蓋上的盒子,用筷子把接剩下的接着吃起來,月柔扭頭了他一會,起身就想走人。
溫謹手一伸拽住了她,“吃完就想走人,忘恩負義的丫頭!”
他豎起眉毛,似挺生氣的樣子,小傢伙認爲對方吃了自己東西,在走之前,至少得禮貌地說聲謝謝款待吧?
可是,她竟然話都不留,就想走人?怎麼會有這種壞丫頭?
可能是溫謹的表情太過憤蔑了,月柔眨眨眼睛了他一會,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走近他,小手慢慢擡起放他肩膀上,脣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