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和阿姨終日擡頭不見低頭見,她在北四環租了一室一廳,雖然昂貴的租金每月都要‘花’掉她三分之一的工資,但是她仍心也甘情也願,因爲在那裡,她覺得,自己的靈魂,是自由的。
玻璃窗前,原來入目的鵝黃和淺綠變成了耀眼的深綠,人們換下‘春’天的長衫和長‘褲’,穿上了薄薄的夏裝,三個月,就這樣匆匆地,從她指間悄悄逝去……
又是一個忙碌的月末,她把做好的月報表反反覆覆地檢查了幾遍,確認無誤後打印了出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陶金拿着報表,不急於覈對數據,而是盯着她笑眯眯地問,“暮‘吟’,你和董事長、總裁一家是什麼關係啊?”
李暮‘吟’一怔,沒想到他竟問得這麼直白。但是他既然問出口了,她就沒有不回答的道理。
“經理,我和董事長、總裁沒有什麼關係。”她習慣‘性’地撫上左手的‘玉’鐲,緊緊地握着。
他詭譎地一笑,“如果沒什麼關係的話,前一段時間董事長爲什麼會單獨讓你去他辦公室?”
“哦,那件事啊。”她微微一笑,“我報到的那天早上,總裁的車差點撞到我,結果司機不僅沒有向我道歉,反而訓了我一頓,所以董事長就叫我過去了解一下情況。這件事情陳特助也知道,爲了表示歉意,他還親自帶我辦了入職手續。”
除了董事長單獨叫過她以外,陳義也和她接觸過,既然要解釋,要隱瞞,那就一起吧。
“原來是這樣啊。”陶金恍然大悟般點點頭,沒有一個個覈對數據,就大筆一揮在月報表上籤下了他的大名。
李暮‘吟’空降到採購部,他還以爲是董事長和總裁特意安‘插’進來調查他的形跡的。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他並沒有發現李暮‘吟’有什麼可疑之處,並且她也剛剛回國不久,在美國呆了五年,能和董事長和總裁有什麼關係啊!看來在這件事情上,是他疑心太重,草木皆兵了。
李暮‘吟’拿着月報表向董事長辦公室走去,自從李子晨許久未出現在公司後,他的事務都歸董事長統轄了。
下了電梯,剛剛走了幾步就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暮‘吟’,李暮‘吟’!”
她止住了腳步,這聲音怎麼這般熟悉!難道是?
“暮‘吟’,暮‘吟’……”身後又傳來那個聲音,‘激’動且驚喜。
應該是,沒錯!她猛然轉身,李傲陽熟悉的身影瞬間映入她的眼簾。
真的是傲陽!
“傲陽!”她站在原地,‘激’動地大叫出聲。
李傲陽聽到她喚自己的名字,發瘋般大步地跑向她,高興地像個孩子。
“暮‘吟’,我終於找到你了。”他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抱住,“暮‘吟’,爲什麼畢業後沒有立刻回國?這幾年你去哪裡了?”
李暮‘吟’鼻子一酸,眼淚彷彿斷了線的珠子般,大滴大滴地流了下來。
在異國的日子,讓她思念最多了,除了李子晨,就是李傲陽了。每每想到李子晨,她都會心痛如刀絞,但是李傲陽就不一樣,和他相處的一幕幕映入腦海,就彷彿一束束陽光照入她漆黑的心房,能夠融化覆在她心壁上的一切堅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