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言的臉迅速竄入一抹不自在的紅,她的身體因爲被裴公子大力一推,此時緊挨着墨少辰,男人身上慣有的薄荷香味飄入沐小言的鼻尖,她心尖兒抖得厲害,不知所措的站在男人旁邊。
“三哥,瞧瞧,很嫩。”裴公子見墨少辰沒有露出嫌惡之色,把沐小言使勁往他懷裡推,同時湊過身去在男人耳旁低語,“三哥,漫漫長夜,寂寞難耐啊。”
墨少辰嘴角微抿,深邃的眸子暗藏着不寒而慄的凜冽,偉岸的身軀宛如雕塑般樹立在五彩斑斕的燈光下,投下一道深刻的暗影。
包房裡其他人也不敢往上湊,這個男人的習慣,不喜歡陌生人太靠近。
影后徐瑤就是一個例子,墨少辰已經怒了。
原本喧囂的包房安靜得有些詭異,跪在羊毛地毯上的女人們個個低着頭忐忑不安,男人們的神經都跟着緊繃起來,似乎都在等着墨少辰發話,裴公子挑的這個女人要是不要?
驀然,一道突兀的紅光落入沐小言的眼球,刺得她目光一緊,一疊厚實的人名幣如同一道火光灼傷了沐小言那雙通透的眸子。
“這是三少給的小費,你收好。”
墨少辰身邊的男人沐小言有過一面之緣,說不上有多熟,但知道名字,駱向卿。
而駱向卿的這個舉動無非是在說,他們家三少已經要了這個女人。
沐小言垂在身側的手緊握,鬆開時呈現出很明顯的指甲印和鑽心的痛感。
駱向卿見她僵持着,身子稍稍傾向沐小言,用只有兩人才聽到的聲音道,“你還是收下爲妙。”
一句話說得別有深意,沐小言怔了下,她轉頭看向身旁沉默的男人,再三猶豫還是收下了駱向卿遞過來的鈔票。
她把錢捏在手裡,從來沒有覺得這個令她嚮往的東西會有千斤重。
得嘞,成了!
裴公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殷勤的往上湊,“三哥,樓上有歇息的地方,這是房卡。”
沐小言看到男人皺了下眉,而後踩着高大的上的步伐離開。
“三哥!”
駱向卿擋住男人意欲追上去的身軀,“裴公子,你還有事?”
“這個?”裴公子揚了揚手裡的房卡,“你給三哥。”
駱向卿眸光極淡的掃過那張金燦燦的房卡,“你自個留着吧,三少不喜歡人八卦。”
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今晚在這裡發生的事,墨少辰不希望有人傳出去。
沐小言自然不會愚蠢到留在這兒,不管怎樣,跟着墨少辰總比留在狼窩裡好,她趁駱向卿和這夥人周旋的時間溜了出去,開門便和站立在走廊上抽菸的墨少辰打了個照面。
她想跑的心思頓時收斂,恭敬的朝男人點下頭。
沐小言實在不知道怎麼去稱呼他,尤其還是在這樣的場合,若是讓顧家人知道她在這裡混豈不是完蛋了?
對面抽菸的墨少辰看她出來,丟掉手裡的菸頭,話不說一句轉身就走,這架勢很容易讓人誤會他是在等她。
是在等她麼?
沐小言晃了眼靡亂的四周,最終惴惴不安的跟在男人身後,墨少辰跨出的步子較大,從夜總會跟出去,女人額角滲出一縷薄汗。
外面的雨勢較強,夾着涼風佛過人的身軀,沐小言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她穿得少,因爲跟得急,忘了換衣服,此時穿的還是那件白襯衫加A字裙。
下雨天夜總會進出的人比較少,四周炫彩的燈光折射過來,沐小言用餘光掃過站立在她身旁的墨少辰,男人的輪廓精細得仿若雕刻的藝術品,帶着一股邪魅的氣息傾流而出,即便是沒說話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抑。
“姑父。”沐小言抱着雙肩,戰戰兢兢的開口。
男人似乎沒聽到,暗沉的目光冰冷如水,薄脣彷彿縫合了般,彷彿多說一句話是種浪費,而眼角的餘光卻是掃到了她的狼狽和緊張。
沐小言斜睨男人一眼,你說一句話會死啊!
不多時一輛黑色汽車從雨中駛過來停在夜總會臺階下,裡面的男人露出一張尊貴的臉來,隔着磅礴的雨勢朝這邊喊了聲,“三少。”
沐小言眯起琉璃般的眸子,看清了裡面的男人是駱向卿。
這男人辦事可真速度。
墨少辰快步過去,沐小言傻傻的愣在原地,隔着雨霧,眼看着他修長的身軀鑽入黑色汽車內,想着這樣也好,他走了,那麼她能脫身了吧。
沐小言本就是借墨少辰的手離開那個是非之地,她剛纔只不過想和他說一聲感謝,誰知這個男人丁點也不領情。
好在有驚無險,一切都過去了,接下來的時間她可以屬於自己。
沐小言鬆口氣的樣子落入墨少辰漠然的眼底,她穿着A字裙站在夜總會門口,五彩繽紛的燈光在她身上暈開,一層層光暈絢麗了男人的眼。
墨少辰嘴角微微漾開一圈久違的弧度,朝前排的駱向卿做了一個手勢。
後者會意,撐了把傘下車走向沐小言。
“顧小姐。”駱向卿把黑傘遮在女人頭頂,客氣的開口,“三少請您上車。”
顧小姐?
沐小言有一瞬間晃神,反映過來後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弧度。
在G市有人知道顧家有個二小姐麼?
雖然沒見過幾次,但沐小言沒想到駱向卿會記得她,只因剛纔在包房,這個男人的態度實在是冷漠得令人心寒。
她還以爲他們早就忘了她呢,那麼墨少辰應該也是認識她的。
可讓她上墨少辰的車,沐小言是萬萬不敢的。
“顧小姐?”
兩人僵持了會,駱向卿再次出聲提醒,墨少辰吩咐的事還沒有他辦不到的。
沐小言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她雙腿發麻,禮貌的朝男人笑了下,“不用了,我這就回家。”
駱向卿神色溫和,不溫不火的語氣從脣角溢出,似是一種漫不經心,又像是威脅,“顧小姐,三少說,顧家那邊……”
沐小言心神一凝,她眸底藏不住慌張,卻倔強着不肯低頭。
一個‘顧’字於沐小言來說就是心靈上的一道魔咒,這個姓氏令她後半生顛覆,痛苦不堪,幾乎扭曲了她的下半輩子。
駱向卿說話很慢很輕,勸道,“顧小姐,您還是上車吧。”
雖然言語裡已然沒了威脅的意味,可沐小言清楚,她別無選擇。
“好,我這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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