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蘇秋嬌多想讓皇甫家漢帶自己去醫院,但她卻將目光落在了蔣建光的臉頰,話語懇切:“蔣建光,帶我去醫院,帶我去醫院,好不好。求你了,求你帶我去醫院……”
她一聲聲的懇求,蔣建光並沒有立刻做出反應,他似乎被面前的場景給嚇着了,盯着地上不停地呼喊着救命的女人,愣了下,才緩緩地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沒有任何的猶豫,也沒有任何的話語,徑直往樓下走着,樓下的燈光還在亮堂着,她能夠看到他臉頰寫滿的擔憂。
皇甫家漢目光裡寫滿疼痛,盯着蘇秋嬌被蔣建光抱着往樓下奔跑而去,當他們的身影消失的時候,他的心裡落滿疼痛。
不停地在期待在懇求着上天:“天,不要這樣,千萬不要讓蘇秋嬌肚子裡的孩子再有事兒。”
當初一下子知道了兩個女人都爲自己懷孕的事兒,她感到很無措,但如果讓他聽到兩個孩子都消失的話,他一定會很痛苦。
祈禱着上蒼的時候,蔣春華的聲音冷冷地砸了過來:“怎麼?心疼了?”
裹滿醋味兒的話語他是聽出來了,但是在聽出來之後,臉頰寫滿的憤怒,讓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因爲就在剛纔,自己唯一的孩子就吵那麼一點,就要與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所以,即使知道面前的女人是蔣春華,他還是大聲地嘶吼了出來:“你故意的吧你?”
憤怒的話語在從嘴裡蹦躂出來之後,剛剛裹滿醋意的女人愣了一下,隨即大爆發起來:“對,我就是故意的,怎麼着,你還心疼了嗎你?”
蔣春華裹着醋意和委屈的話語,一下子讓皇甫家漢猛醒,他知道這個時候還不是翻牌的時候,所以臉頰的憤怒被自己強硬的內心強硬地壓榨着。現在自己還是在蔣家,自己還要依附在蔣家的羽翼下,才能更加有利的發展自己的事業。況且,自己已經忍蔣春華忍了那麼久,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何必爲了這種事情和她吵架,而且現在蘇秋嬌已經被送去搶救了,應該問題不大。
隨即臉頰落出一抹笑容,話語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地大轉變:“蔣春華,我沒有心疼,只是覺得你這樣做不對。”皇甫家漢壓着自己心中的怒火,緩緩說道。
試圖緩和蔣春華的情緒,可逮着溫柔的話語在一出口之後再一次地將蔣春華惹火。
“什麼叫不對,你知不知道我這麼做是在幫你?”蔣春華憤怒地拔高了聲音,讓皇甫家漢溫柔的話語不但沒有效果反而在起着反作用。
“幫我?”他的臉頰落滿疑問,他真的很不想自己的孩子再有任何的事情,而面前的女人竟然在說這樣做是在幫助他。
這讓皇甫家漢感覺十分的可笑,一個像殺掉自己情深骨肉的女人,居然說在幫自己。
“對啊,我在幫你,你想啊,如果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死掉的話,她就沒有跟我們搶財產的資本,那麼我爸爸的財產不就都是我們的嗎?”蔣春華的臉頰寫滿了歡喜,並且爲自己剛剛的舉動而充滿得意。絲毫沒有察覺到皇甫家漢的表情不對。
但是皇甫家漢對她的話語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贊同,老實說不管蔣建光給不給蘇秋嬌財產他都是贏家,因爲蘇秋嬌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所以這樣的念頭和想法他並沒有動過,但卻又不能夠給蔣春華將話挑明瞭,只能夠乾笑着對面前得意女人的做飯露出讚賞的目光。
“蔣春華,你真是太聰明瞭。”如此誇獎着面前的女人的時候,他的心就像是在被一把刀,在一點點地剜肉般疼痛。原來狠心的不是眼前這個女人,狠心的是自己,自己居然要和其他的女人一起來謀害自己的孩子!
“對啊,我也覺得我很聰明,現在我已經讓那個女人摔倒了,就等待着老天爺讓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死掉好了。”
冷冷的並且充滿惡毒的話語,讓一旁的皇甫家漢止不住地冷汗噙滿背心,那可是他的兒子,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了,怎麼可以再失去另一個呢?心痛的感覺讓他難受不已。
然而此時去醫院的路上……
蘇秋嬌和蔣建光她們並不知道在她們離開蔣家後,蔣春華和皇甫家漢之間的對話,但是蘇秋嬌這一跤摔得略微嚴重,使得車上的目光不是都會集中在她身上。
車窗裡很暗淡,蘇秋嬌痛的額頭直冒冷汗,一旁的蔣建光溫柔地道:“如果難受就大聲地叫喊出來。”
她倒是很想要叫喊,可是很害怕一叫喊肚子會痛的更加地厲害,所以沒有力氣答話也沒有力氣叫喊,只捂着肚子期待着醫院能夠趕快到來。其實最重要的一點是,眼前的男人不是皇甫家漢。
如果是皇甫家漢,蘇秋嬌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撲倒他的懷裡,向他訴說自己的痛苦,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她是蔣建光,蔣春華的爸爸!那個想要害死自己肚子裡孩子的女人的爸爸……
“你有沒有事兒?還有剛剛難受嗎?”耳畔是蔣建光充滿擔憂的聲音。
懷孕這麼久以來,蔣建光對她的態度一直都是冷冷的,突然的關心,還讓她很是不自在,慘白的臉上衝蔣建光溫柔地憋出一抹笑容。雖然自己對蔣建光沒什麼好感,但是剛纔若不是他將自己從地上抱到車裡,自己恐怕會失血身亡,對此,蘇秋嬌是打從心底感謝蔣建光。
“謝謝你,蔣建光。”這一句話道謝,她說
的很是真切,感謝在如此的危機的時候,這個男人會如此着急地送她去醫院。
她的話語,讓蔣建光的臉色變得嚴肅,他嚴肅地反問着:“謝我什麼?好歹你肚子裡的孩子也是我的。”蔣建光對蘇秋嬌客氣的態度搞得十分不舒服,皺起了眉頭。
一句話,讓她的心咯噔地疼痛,臉頰的抱歉又越加地濃烈起來,她偏過頭,忍受着疼痛,不再說話。
心裡卻有一個濃濃的疑問:“如果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呢?不是你的,你會怎麼做呢?蔣建光?”
這樣的話語,她很想在這個時候跟他攤牌坦白,卻不知道要怎麼說,總是在面對着他那張臉的時候,感到抱歉不已。幾次三番,她想問,但是卻沒有開口。蘇秋嬌怕他起疑心,萬一蔣建光聯繫到先前蘇秋嬌和皇甫家漢之間的關係,那難保他還會想救這個孩子。
也許,蔣建光也會像蔣春華一樣,講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弄死。想到這裡蘇秋嬌就出了一身冷汗。
很快就到了醫院,當她被匆匆忙忙地往急救室推進去的時候,眸子一直都盯着蔣建光在看。
那個中年男人的額頭掉落着豆大的汗珠,看的出來他的擔憂和恐懼,她終究是被推了進去。
當急救室的房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心裡落着的愧疚愈加地濃烈,那樣的愧疚環繞着她,讓她在心裡似乎唸叨了一千一萬遍了一般。不要怪我,我也是爲了孩子,爲了孩子的未來。
當心裡的唸叨慢慢地消失不見,愧疚也慢慢地平靜的時候,她的眼皮動彈了一下,緩緩睜開的時候,那種壓着眼皮的沉重感一瞬間消失不見。
眸子裡亮堂地落着刺眼的光芒,一開始對那樣的光芒很是不適應,但很快就適應了過來。
蔣建光的臉落入眸子裡的時候,讓她不由自主地怔了一下,剛剛在心裡消失的愧疚似乎一下子就又蹦躂出來了般。
“醒過來了啊?”裹着濃濃的關切聲音闖入耳朵,讓她很是不適應,點了點頭。蔣建光其實是十分在意蘇秋嬌肚子裡的孩子,然而此時蘇秋嬌的愧疚感氾濫,也不知道怎麼和他講,只能沉默以對。
迅速地將頭偏到一遍,打量着她所熟悉的高級病房,依舊是一切一應俱全,窗外柔柔的陽光斑駁地落在地板上,光線很是耀眼。
“天亮了?”盯着陽光看的眸子一下子落滿了訝異,蘇秋嬌不由自主地叫喊了一下。
“對啊,天亮了,你睡了很久。”裹滿溫柔的男人聲音再次闖入耳朵,讓她有些不自在。
雖然不自在,但是孩子這個詞語很快就蹦躂到了心裡,她止不住地大聲問:“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