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兒的小身子正背對着薛琴,小傢伙正玩挖掘機的玩具玩的不亦樂乎,肉呼的小臉隨着身子的動作認真抖動,像是對薛琴毫無防備心一樣。
江萱萱也背對着薛琴在整理行李箱,她抱着一疊新衣服,正在滿當當的行李箱裡找空間塞,同樣……對薛琴沒有一點防備心。
剪刀就在凳子上放着,之前江萱萱拿來剪商標用的,此時此刻,薛琴想要凱兒的頭髮,可以說是動作稍微快一定便能得手。
薛琴心裡很亂,很亂……亂到如一團毛線胡亂攪在一起,根本無法理清思緒。
幾個月前,陸成一告訴她,他想要凱兒的頭髮。爲了驗證凱兒是不是陸步城的孩子,爲了給陸步城一個交代,也爲了證明顧明琛的清白。
若孩子真的是顧明琛的,那驗證一下對顧明琛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陸步城要是能看到準確無誤的結果,相信他也能心服口服地放棄孩子…
薛琴心內這樣認爲,所以她覺得給孩子做個驗證很有必要。
她戰戰兢兢地眼神落在江萱萱的背影上,眸中映下江萱萱忙碌整理行李箱的背影,“沒關係,你慢慢來,我不急着下去找他們。”
用着很平穩的語氣開口,薛琴像是在安撫江萱萱,實際上也有安撫自己的意思。
大概意識到自己接下來會做些偷雞摸狗的事,量是再好的僞裝都遮掩不住她略微顫抖的聲線。
偏偏,江萱萱是個神經比較遲鈍的馬大哈。
她背對着薛琴,怕讓薛琴久等,理着行李箱的動作開始粗魯,“等我一下,我很快就能弄好。弄好了我就跟你一起下去…”
裝滿衣物的行李箱被江萱萱一個膝蓋跪壓下去,她拉着行李箱內的彈力繃帶,使力扣緊這一批滿到爆炸的衣物,嘴裡發着‘嘿咻’的打氣聲,忙的熱火朝天。
身後,薛琴小心翼翼地挪走小凳子上的剪刀,她細長的手指捏住剪刀把手,未來得及用力,忽然,江萱萱一舉回頭……剪刀馬上被她藏到身後!
“不好意思,我今天買的太多了。行李箱都爆了…我還是不整理了,明天去買個新的行李箱再回來裝好了。”江萱萱手上拿着那條因爲她用力過猛而扯斷的繃帶,回頭朝薛琴咧開尷尬的笑意,渾然不覺薛琴在她身後都做了些什麼。
那時的薛琴有多緊張,從她身後掐緊剪刀到手指便能看出。
她臉色有幾分煞白,像是被江萱萱嚇到,也像是被她自己嚇到,做壞人的心虛吞沒了她的世界,薛琴心裡不是很舒服… Www ¸Tтkā n ¸¢ ○
“沒關係,你行李箱不行的話,要不先搬些衣服去我那裡吧。反正我這次出來的着急,也沒理多少衣服,行李箱還空着一大半。”薛琴儘量調勻呼吸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過緊張,標準的六分笑讓她看起來挺正常,江萱萱沒能看出她眼角流露的一絲狡詐。
“這樣可以嗎?”江萱萱撓撓腦袋,有幾分不好意思,“要不還是算了吧,我也不急着裝。明天就能出去再買個新的行李箱來。再不濟,我也可以放老闆的皮箱裡嘛。”
話音落下,薛琴微愣,似是被驚到,“你叫明琛老闆?”
稱呼這麼生疏,難道沒有貓膩嗎?
“嗯,我叫習慣了。有一段時間他一直讓我改口,但我總是改不過來。”江萱萱更加不好意思,揚着張賠笑的小臉,眉眼彎彎的笑開,“不好意思啊,讓薛小姐見笑了。”
江萱萱的解釋似乎也說的通,薛琴的疑心不免更重,她斂下雙瞼,不由深思起來。
“薛小姐,那我就不理了。咱們下樓找老闆跟於總監吧!”江萱萱隨手將行李箱一翻,就那麼遺棄於原地,很快踏着小腳步朝薛琴跑來。
薛琴身後還拿着剪刀,沒機會把剪刀扔開,眼瞧着江萱萱一步步接近自己,她緊張的胸口‘撲騰撲騰’胡亂跳動,
就在江萱萱跑到她面前開始整另一堆還未整理的衣物時,薛琴這顆不安的心臟跳動更猛,似的要從喉口躍出一般…
“哎,我放這兒的剪刀呢?”
沒想,江萱萱一眼便發現薛琴做的小動作。只是她沒有想多,而是埋頭在附近拎起購物袋一陣搜索起來,“不對啊,我記得我剛剛把剪刀放在凳子上的啊。”
“有沒有掉到哪裡去了?”薛琴心虛提醒,喉口緊張的吞嚥,靚麗姣好的面容倏地煞白,身後持着剪刀的手藏的更深,“你剛纔去裝衣服的時候有沒有一起把剪刀帶走?行李箱那邊有嗎?”
“我帶走了嗎?”江萱萱遲鈍的睜大眼睛,然後聽話起身,一路小跑着奔回行李箱邊,“總感覺我好像沒有帶過來一樣,我這什麼記性啊……”
那邊,江萱萱在碎碎念着,低頭搜着那般不翼而飛的剪刀。
而這邊,薛琴緊盯着她來回轉側的背影,因爲心虛太甚,所以不敢輕易拿出捏在手裡的剪刀,她寬窄適宜的額頭冒出顆顆細汗,無法言喻的緊張在心底裡擴散…
“找到了,剪刀在這裡!”終於,薛琴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一舉從身後掏出剪刀來,她另一隻手還提着一隻購物袋,忙不迭地解釋道,“原來被壓到袋子下面了,我剛剛擡起來纔看到。”
“哦!原來是袋子下面啊!”
江萱萱一臉恍然大悟,然後很快擡步小跑而來,“還好找到了,這是我跟管家借的剪刀,等會兒還得還給她呢!”
她張揚着一張僥倖的小臉,天真大眼朝薛琴眨巴眨巴地動着,滿臉笑容很純粹,看起來是個傻乎乎的小丫頭。
薛琴心下狠狠鬆了一口氣,繃緊的神經緩緩舒開,白皙如紙的面色也逐漸潤上紅暈,勾脣舒眉,道:“只是一把剪刀而已,若是丟了人家也不會怪你,需要那麼緊張嗎?”
“雖然只是一把剪刀,但畢竟是借人家的嘛。借了的東西得還呢!”再度將剪刀放在小凳子上,江萱萱也是舒下一口氣,而後開始整理她的大批購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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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所有購物袋都放進了衣櫃,然後拉上櫃門,看着便是無心處理這些衣物的樣子。
薛琴知道自己可能失去了一次最爲有利的機會,心中有失望,有落寞,也有幾分道不明的僥倖…
凱兒還在一邊在置身事外地玩着他的挖掘機玩具,肉肉的小手抓着玩具車在地上滑溜來滑溜去,反覆就那麼兩個動作,但他玩的極有興致。
整個房內的氣氛有着一股相安無事的和諧,江萱萱對薛琴沒有防備,也因爲與薛琴的關係有所改善,所以對薛琴反而還接受的迅速。
薛琴心虛使然,此刻,反而不太能正面對上江萱萱。
她低垂着腦袋看着在她前頭玩玩具的凱兒,嬌小的身影落在她眼裡,卻是莫名刺痛了她的心……
分明她什麼都還沒有做,卻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很對不起顧明琛一家三口的事情…尤其,是對不起這小小年紀還不更事的凱兒。
“好了,我們走吧!”簡單潦草的收拾好東西,江萱萱怕薛琴久等,衣服也沒換,作勢便要去抱孩子。
“等等…”薛琴伸手攔住,不由問道:“我們去打籃球,你不換衣服嗎?”
江萱萱還穿着白天出去逛街的毛呢連衣裙,她低頭打量了下自己,而後搖搖頭道:“沒關係,我不打球。我看着凱兒就行,而且已經讓你等很久了,還是別浪費時間了吧?”
“我等會兒倒沒關係,但我們是去運動,你確定不換身衣服?”薛琴又多添了一聲問,攪動的心緒在這一刻不知道收到了什麼樣的慫恿,忽然催促出聲,“要不你還是去換了吧。大晚上外頭風大,好歹也換條褲子出來,這樣也不會很冷。”
薛琴的話有一定道理,並且是從爲江萱萱着想的角度出發。
這大冬天的晚上確實會冷,夜風深重,即使穿着加厚襪都抵不上一件褲子。江萱萱又怕他們打籃球打太久,到時候不運動的她在旁邊凍着了也不好……
半分鐘的思索後,她點頭接受了這個提議,“那你稍微再等我一下,我穿條褲子就好。衣服就不換了,反正大晚上的,還是在自家後院,也沒什麼人看。”
“嗯。去吧,我幫你看着孩子。”薛琴勾脣和善的迴應。
而後,在薛琴的注視下,江萱萱拿着她的加厚皮褲走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的房門被關上,玻璃門映出的虛影可以看到江萱萱換褲子的動作,薛琴又開始心慌,不由躁動,掙扎的目光再次鎖定小凳子上的剪刀…
她明知道做這種事情,良心會過意不去。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她該相信成一,她該幫助成一…
如着了魔一般,這種聲音在耳畔不斷響起,像是在催促也像是在催眠,薛琴緊張的臉色煞白,微擰的柳葉眉在這一刻能完全詮釋她糾結到難以抉擇的內心。
這真的是一個好機會,很好的機會。
薛琴,你真的要這麼放過嗎?
又一個聲音這樣問着她,如夢囈一般催動着她毫不堅定的心緒。
“對不起…”她咬脣默唸,下一刻,那雙捏緊到發白的手掌已經操起剪刀,以很快的速度在移到凱兒的頭頂。
一發便難以制止,如脫了繮的野馬難以拉回那般。
沒有一絲遲疑,薛琴剪下了凱兒後腦勺的一撮頭髮,藏掖着攥緊在手心,後將剪刀吹乾淨放回原處…
這一系列的動作僅僅耗時十秒,可這十秒卻讓她花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去消化與抉擇。
“呼……”她噓喘出一口氣,喘的喉口乾澀,胸口悶置,彷彿做了什麼偷竊污穢的事情一般,心緒跌落在無邊黑夜,無法摸透。
玩着玩具的凱兒渾不自知,換完褲子出來的江萱萱也是毫無知覺。
“我換完了,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帶着一副友好笑容,江萱萱疾步走近薛琴,絲毫未覺薛琴將雙手塞進運動服口袋這個動作有何異樣。
一層溼熱的冷汗在薛琴後背發出,她無疑是緊張地,微妙掩飾的笑容都帶着幾分抽搐,“我突然想上廁所,你再等我一會兒,行嗎?”
“嗯。你去吧,外頭風大,我再給凱兒添件衣服。”
江萱萱走到凱兒面前,一把抱起了孩子,小傢伙落在她懷裡一聲不吭,挖掘機玩具被小傢伙握在手裡,即使被抱着走也還顧着玩。
薛琴帶着緊張萬分的心情進入衛生間,房門一關,她緊張疲軟的沿着牆壁蹲下,那一隻空置的手掌捧上額頭,長指沒入發間,無助摩擦。
“呼…”
又喘出一口氣,她緊張的難以調勻氣息,蒼白的面龐有狼狽的美感。
她不知道她現在這麼做對不對…
不知道陸成一跟顧明琛之間有沒有更深的恩怨,也不知道她這樣一個舉動會不會害到哪一方…
可是這麼好的機會在眼前,她鬼使神差便這麼做了。
薛琴跟顧明琛曾經是關係不錯的朋友,薛琴更愛慕着陸成一許多年,這兩個人對薛琴而言都重要,她一個都不想傷害。
但若是真讓她抉擇,真到了非必要的時候,她的選擇又是那麼清晰…
“對不起…”緊張到乾澀的紅脣微微顫抖,如脫力般地吐出這兩個字,薛琴埋低腦袋,插入發間的五指不由抓緊,用力揪住頭皮,“對不起…”
這一刻,衛生間的氣壓低至谷底,似乎地基都在下陷,隨着她的心一齊沉淪…
在衛生間安靜了幾分鐘,薛琴開始起身行事。
她找到一張小薄膜袋子,很快把孩子的頭髮藏起密封,而後塞進她的鞋底,藏的嚴嚴實實。
冷水撲了把臉,薛琴讓自己狠狠冷靜了幾秒,待心情平復安靜下來,復才推開衛生間的門,緩步走出…
“我跟寶寶已經準備了,走吧!”江萱萱抱着孩子站在她面前,揚着燦爛笑容相待。
她的笑容彎如皎月,透着真誠的味道,這讓做了壞事的薛琴更爲心虛。
“走吧…”
……
別墅後院處有設置籃球場,那是老太太在買下別墅之後特別爲顧明月顧明琛姐弟設置的。
顧明琛顧明月都喜歡玩籃球,兩個孩子因爲家裡氣氛不好,也經常會來找老太太玩,所以後院的籃球場,又或者是室內的投籃架都是老太太特地給他們倆折騰的。
晚八點,顧明琛跟於子希兩個人正在球場上廝殺的厲害。
進行了兩個人的比分賽,南小芸在一邊爲他們倆當裁判,翻記着兩人比分,她急的直叫,“子希你給力點啊!怎麼老投不中啊!”
於子希的比分永遠比顧明琛差上十分,不管怎麼追,比分都只有拉長沒有縮短…
南小芸爲於子希加油加的樂此不彼,即使一直在記顧明琛的加分,嘴裡喊的也都是給於子希加油的話,一口一個打氣,一語一個加油,尤其在於子希進球以後,那是撕扯着嗓子喊“YE!子希你太棒了!”
賣力的不行,就像個小花癡。
“有人加油怎麼還這麼沒力氣?今天發揮的連平時一半水平都沒有。”顧明琛大張着手臂在於子希面前守球,與他說話時的眼神時不時被南小芸的嘶吼吸引。
南小芸這個啦啦隊當的很盡職,可是……他們倆打球的時候安靜慣了,兩人都難以習慣啦啦隊的存在。
“啪啪啪”籃球拍打地面的聲音一聲一聲響着,於子希一臉無奈,“求你別說了,她那一喊,我手就抖一下,有幾個球射偏是因爲她,我都數不清了…”
趁着於子希說話的空隙,顧明琛一個斷手截過,身形一個帥氣翻轉,籃球很快被控到了他手下,幾個箭步奔出,他修長靈活的身影縱橫一躍,籃球似拋物線一般地拋出……下一刻,正中籃框!
“顧總一分!子希你加油啊!”南小芸的大咧咧的聲音由不遠處傳來,聽的於子希無奈搖頭。
“不喜歡她喊就讓她別喊了,這麼喊嗓子哪受得了?”
顧明琛還算相對貼心,他看不過於子希這麼對南小芸,雖然不關他的事,還是忍不住出來說上一聲。
於子希也聽了他的話,這會兒中斷比賽,率先走到南小芸面前,給她擰了瓶礦泉水,伸手送上,“喊了一晚上你也累了,反正我就是玩不過明琛,也別再給我加油了。好好坐在看,或者回房休息,嗯?”
最後一聲問柔化了他說話的語氣,南小芸似乎從他的話裡聽到關心的味道,她羞赧抿脣,慢悠悠地接過於子希遞來的一瓶水,“那我不加油了,但是我在這兒等你好嗎?”
“衣服會不會穿太少?這兒風大,你又不運動,坐一會兒就得凍着了。”
“沒事啊,我都看了你們好久了,越看越精神!沒有凍着呢!”南小芸揚着好看的笑容回着,覺得於子希太囉嗦,便伸手推了他一把,“哎呀,你快去吧!我還沒記好分數呢,快去快去!”
反正南小芸就擺着一副‘你們不散我也不走’的意思,於子希奈何不了,只能回頭繼續走向顧明琛。
索性,沒過一會兒,江萱萱跟薛琴也來了。
酷愛籃球的薛琴很快加入他們兩人之間,一場三人的排位角逐賽展開,南小芸繼續做着他們計分的工作。
別看薛琴是個女人,她那球技確實不錯。
一米七的身高藏在顧明琛於子希兩個一米八男人之間算不上矮,但她身形矯健,經常輕而易舉截走於子希顧明琛手上的球,看的江萱萱南小芸目瞪口呆。
但論籃球,女孩子總歸不如男孩子,薛琴即使搶的到球,投籃也不是很準。顧明琛於子希又比她高,經常是她一個籃球投出去,輕輕鬆鬆被顧明琛蓋下火鍋,於半空中便攔住拍下…
看人打籃球還挺熱鬧,不怎麼懂籃球的江萱萱也看的入迷,在一邊時常開口大喊,“老闆加油!老闆一定要投中!”
不同於南小芸的加油,江萱萱每喊一聲,顧明琛便有好一段時間的衝刺奮力。不論是搶球,投籃,還是蓋別人的火鍋,每一個姿勢被他耍出了酣暢淋漓的痛快感。
這哪裡像是三十二歲的老男人?
江萱萱看着他打籃球,只覺得自己像是在看高中生刷球技一樣,那是要多帥有多帥!
“老闆,你太帥了!你的分數是最高的!凱兒說你好厲害!”
江萱萱這聲嘶力竭的一聲加油呼喝傳來,顧明琛腳下步伐邁的更爲迅捷,一個斷球,一個截球,又是一個滿分漂亮的三分線投籃!
因爲得到了她的加油,體內一股股力量爆發不止,如火山噴發一般,熱浪滾涌!
“子希,你也加油!給我好好加油!你怎麼能是墊底的呢!”計分的南小芸後期也穩不住撕心裂肺的吼叫,使勁給於子希加油…
但這效果卻是適得其反…
凱兒穿的一身臃腫,跟只小企鵝一樣被江萱萱抱在腿上,時不時也冒出一聲,“爸爸。”
“寶貝兒,快喊爸爸加油!”江萱萱抖着雙腿,激動的呼喝着小傢伙,“爸爸好厲害!爸爸老當益壯!寶貝兒以後也要像爸爸一樣厲害哦!”
要是讓顧明琛聽到‘老當益壯’這幾個字,他怕是要鬱悶到吐血吧?
二十一歲的江萱萱一直嫌棄三十三歲的顧明琛太老,從一開始便嫌棄他年齡大。
殊不知,這個年紀的男人才是正直壯年,所有方面都強壯精緻到剛剛好!
“好厲害啊,顧總。真的好厲害!”南小芸都忍不住爲顧明琛點贊,“我以爲顧總這種常年坐辦公室的老總不會有這麼厲害的運動力。沒想到,把我家開朗的子希打了個落花流水啊!”
南小芸還是半句話不離於子希,怎麼着都在稱讚於子希。
江萱萱雖然跟於子希一點也不熟,但對於子希的爲人卻是瞭解的清清楚楚。
看着南小芸這麼癡迷於子希這花心渣男,她實在忍不住,便多嘴提醒了一聲,“南小姐,於總監其實很少對女孩子用心。”
“對啊,這我知道。但是他對我不就挺用心的嗎?”南小芸自信十足的拍拍胸脯,高揚的嘴角讓她看起來傲性滿滿,“我查過子希的,把他過去的所有情史都查了個一乾二淨,他換女人跟換衣服一樣。三個月不到絕對會換女人,這些我都知道!”
江萱萱沒想到,南小芸知道的比她知道的還多…
“那南小姐爲什麼還對於總監這麼認真啊?要我說,於總監這麼危險的男人,最好就是連接觸都不要接觸的好。”
“你不接觸過又怎麼知道他不好呢?我跟你說,其實我交往過的男生也不少,我換男朋友的速度也很快,別說三個月,我有一次同時交往兩個男人都玩的好好的,沒人怪我呢。”微揚起下巴,南小芸毫不避諱地與江萱萱提起了這個話題。
真是生生潑了江萱萱一臉狗血,她還以爲只有於總監是花心大蘿蔔,卻沒能想到,原來這南小姐也如此奔放…
“那,南小姐對於總監也不是認真的嗎?”略帶緊張的抿了抿脣瓣,江萱萱小心翼翼地盯住南小芸。
昏黃色的路燈下,南小芸精緻側臉被燈光打的棱角有度,這一刻的她忽然失了平日裡的玩性,格外真誠。
南小芸幽遠的目光射向球場裡於子希來回奔跑的身影,巧笑倩兮的勾着脣角,“我是認真的,這次是真到不能再真了!”
“爲什麼啊?”江萱萱不能理解。
“因爲我聽說了一個故事,在他喝醉的時候套出來的。”至此,南小芸的笑容覆上神秘感,她轉頭睜圓杏眼盯緊江萱萱,“我後來知道,原來他心裡一直有個人。原來他之所以那麼瘋狂的追我,是因爲我喜歡吃烤鴨。”
“啊?”江萱萱還是不能理解,“可是,既然南小姐知道於總監心裡有人,爲什麼還這麼認真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口角的語氣突然,南小芸張着分明的五指壓上江萱萱的腦袋,竟如長者一般,揉了揉她的頭頂,“你啊,太嫩了。不會懂我們這些狩獵者心裡想的是什麼!”
“有時候玩的多了,總會想認真一把。哪個人值得我認真,就會想像個傻子一樣認真一次。也就當一次嘗試,事在人爲。”
江萱萱確實不懂……即使南小芸說的很直白了,她還是有點懵。
但比起這點,江萱萱覺着更爲怪異的,還是南小芸摸她頭頂的動作…
女孩子可以輕易對女孩子做這種動作嗎?還有,南小芸比她大嗎?
“比起這個,我現在更想知道的,還是薛琴跟子希在過去到底有什麼關係!哪天得再來頓酒把他給灌一灌,看看那薛琴跟他到底有沒有貓膩!”
話鋒轉度極快的南小芸又忽地擡起拳頭,一臉志氣十足!
“你看看薛琴那傢伙,笑起來眉眼彎的跟猴子似的。平時她都端着形象,誰能知道她這京都第一名媛的十分笑容是這樣的啊!”討厭薛琴的南小芸看薛琴每一處都不舒服,“笑的牙齦都露出來了,嘖嘖嘖……”
但是說到別人壞話的時候,江萱萱儘量不參與別人的話題。
況且,同樣被艾倫笑話她笑起來像個猴子一樣的江萱萱,也沒資格笑話薛琴。
深冬的晚上,屋外確實挺冷,但是氣氛很熱。
這一夥東拼西湊起來的旅行友,通過這一整天的相處,之間的關係也在不知不覺中漸漸拉近…
猶記得十幾年前,顧明月剛到中國那時,她交到的第一個朋友是柏慕,耐不得寂寞的她經常帶柏慕出去玩,出去旅遊,小假日小遊,大假日大遊…
後來顧明琛來到中國,兩個女生的團隊裡多加了他跟於子希。
再後來,這夥人裡又多了個陸步城……
再後來,薛琴也出現在他們的旅遊團夥裡…
時不時的外出遊玩能增加人與人之間的感情,陸成一也參與過幾次,薛琴便是在那時候認識的陸成一。
所有的一切,包括曾經那個驢友團體都是顧明月組織而成。隨着她的死亡,關係破解,團體分裂,仇視與敵對在分裂了曾經因爲多場旅遊而築立起來的感情…
這次旅遊是於子希組織的,雖然組織的亂來卻並沒有特別差勁,但這趟旅遊下來,收穫不算少…
……
晚間十點,一切歸於平靜。
牆壁上古老的鐘捶一下一下搖擺着,搖出了嫺靜氣氛,給這份夜更添幾分幽然。
凱兒老早便睡下了,江萱萱躺在他身邊,一下下拍着他的胸口,邊撐着腦袋低頭輕吻小傢伙,“累壞了,寶貝。今天不用喝奶奶就睡了。”
顧明琛吹完頭回來,入目的畫面便是如此溫馨和諧,他脣角輕揚,長腿越步邁向牀邊。
寬闊大掌覆上她腰際,一路撫摸而過,最後攬上江萱萱的腰身,顧明琛探頭貼近她的耳邊,悠聲輕道,“累嗎?”
他剛洗完頭洗完澡,渾身上下飄着一股沐浴液的清香,伴隨着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江萱萱耳畔。她敏感的身子微微顫動,耳根子瞬間飄紅,有幾分緊張,“我……很累了…”
到底累不累,只有江萱萱自己知道。
但是她最近養成了很壞的習慣,只要他問,她就一定會答:‘累’。
只有裝作累的手臂都動不了了,纔有可能讓顧明琛放下他滿腔獸慾,饒她一命。
兩人的關係自第一次旅遊回來已開始進步,夫妻關係就那麼自然的發展了開來,至今還好好維持着一個星期必有3次的規律…
當然,這還是在顧明琛肯暫且饒她的情況下。若是哪個月,江萱萱姨媽的時間長了,待姨媽走後,顧明琛便會開始像狼人一般,瘋狂掠奪他曾經失去的獵物…
“真累還是假累?”他嘴角噙着玩掠不羈的笑意,薄熱的脣瓣在她耳根處遊走,“不許騙我。”
“今天是真的累,今天逛街逛的我腿很酸很酸!後來寶寶也一直粘着我,我都沒怎麼休息…”江萱萱可憐希希的回頭巴望上他,彎彎的嘴角往下掛,勾出一道委屈的弧度。
暖黃色的牀頭燈灑在她若隱若現的小臉上,精巧的五官楚楚動人,仿若一朵紅豔欲滴的待摘草莓,看着便叫人直覺得香甜可口…
這麼好吃的一張小臉在眼前,顧明琛怎麼忍的了狼性本色?
“那就一次?”他問着,同時,不規矩的大掌已往上探索,沒入她鬆散的睡衣間…
奇怪的觸感讓顧明琛皺起眉目,他縮手出來,眉目斂上無語之色。
“我穿了秋衣秋褲,還是加厚的,保暖嘛…”江萱萱反而機靈的笑了,笑的眉眼彎彎,尤爲可愛。
大冬天讓顧明琛察覺到唯一的不好,就是江萱萱喜歡穿秋衣秋褲睡覺的壞習慣…
不僅加厚,而且緊身。
每次顧明琛都要在這套東西上磨去好些時候,磨到他情興盡失,然後夜夜無奈。
“我不是說了,晚上會開空調睡,你穿這麼多不熱嗎?”
“不熱啊,熱我就少蓋點被子嘛!而且,現在穿起來,明天早上起來就不用穿了,省了好多時間呢!”江萱萱眯着笑眸回身對向他,“真的很好穿,老闆你要不要?我給你也買一套?”
顧明琛臉色僵的難看,轉身正躺在牀,語氣都失去了先前的溫馨,“不要。”
“真的很好穿,你一穿就能上癮的。我以前在聖嬰住的時候,晚上不僅穿着秋衣秋褲睡覺,我連厚睡衣都不脫,直接鑽進被窩就睡了。那麼睡的話,即使沒有空調,也能睡的很暖很暖!”江萱萱翻覆到顧明琛身邊,就像傳銷一樣,開始解說起秋衣秋褲的好處。
她心內思詢着,要是能讓顧明琛也穿上這樣一套東西,接下來她就安全了。
“你現在又不是在孤兒院,我這裡有空調,有電熱毯,冷不着你。”顧明琛這般答着,邊斜眼朝她投去不算好看的眼色,“還有,別把你那套亂七八糟的習慣教給凱兒。”
“哎,我哪有教爛七八糟的東西給凱兒啊。凱兒很多習慣都是王叔教的好不好?凱兒的壞脾氣也是隨你,經常不聽我的話,經常甩背影給我看。”側了個身,江萱萱斜歪着躺在顧明琛枕邊,低頭玩弄着她的睡衣帶子。
一家三口同睡一牀的畫面很溫馨,雖然不能做顧明琛想做的事情,但隱於牀頭的私密話依然能促進兩人間如溫水般和睦地感情。
一日忙碌後,顧明琛也挺喜歡晚間跟江萱萱在牀邊談些閒碎話語的時刻。
他伸出強而有力的臂膀擱在江萱萱的腦袋下,長臂輕鬆攬到江萱萱的肩膀,而後將她帶近身邊,一系列動作做的十分自然,江萱萱也配合得當,這種事情現對他二人而言便如家常便飯一般…
“今天凱兒跟我鬧脾氣的時候,跟你一模一樣。又哭又鬧還動手,這讓我意識到一個挺嚴重的問題。”
“什麼?”江萱萱擡頭盯上他,圓瞳睜大。
“以後凱兒的性格要是跟你一樣,他該上哪裡找個我這種性格的女生?”一本正經的說着他的擔憂,江萱萱卻是“撲哧”一下,沒忍住不厚道的笑了…
顧明琛低眸絞眉覷向她略帶嘲諷的笑意,不由輕哼出聲,“你笑什麼?”
“沒有沒有…”江萱萱舒眉展着放肆笑顏,嘴角彎翹上揚,好看十分,“我只是在想,你怎麼會操心這些有的沒的啊?你這脾氣越來越像老孃客了!”
老孃客……泛指聒噪的中年婦女。
顧明琛眉間絞起的褶皺更深,他忍不住伸手掐上江萱萱的肉臉,懲罰性的道,“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次?再敢把剛纔形容我的詞語多說一次?”
“不敢不敢~嘿嘿~”傻呵呵地咧開笑面,她的笑聲如鶯雀般清脆悅耳,總能讓顧明琛聽的心內放晴,一掃陰霾。
“不敢就好,否則我弄死你。”懲罰與寵溺相結合,脫口的語氣霸道迷人,顧明琛輕刮她的鼻尖,嘴角抿出一抹淡到不可見的笑意,“別笑了,正好有件事想問你。”
“什麼?”江萱萱馬上收起笑面,一本正經盯住他。
“美國跟韓國,你想待在哪個國家?不是旅遊,是長住。”問完,顧明琛側頭撇向她。
旅遊的話,江萱萱會回答‘都想!’。但是長住的話,江萱萱會回答‘都不想!’
她眨巴着大眼睛盯緊顧明琛,心下覺得很奇怪,“爲什麼要長住啊?我們不能像現在這樣,偶爾放假出來旅旅遊,然後等到上班的時候再回京都嗎?”
“你想留在京都?”顧明琛不解她的意思。
本來以爲告訴她要搬到其他國家住,換個新環境,江萱萱會開心的不行。卻沒想,她的反應卻是如此……
“因爲,那裡畢竟是我的根嘛。落葉還是要歸根的嘛…”囁嚅着小嘴,江萱萱這般回答。
江萱萱是個記情的人,江萱萱也很念舊,她在孤兒院住了十八年,她最重要的家人還在這裡,一時間告訴她要她永遠搬離京都,始終捨不得。
但轉念一想,江萱萱又覺得他之所以這麼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遂再問道:“你爲什麼突然說要搬家出國啊?留在京都不好嗎?”
顧明琛側眼睨向她,閃爍着點點星光的瞳孔正無聲釋放着某種深情,他啓口,“離開京都,對你,對凱兒都好。陸家虎視眈眈,我們留在京都永遠有威脅。你還想像上次一樣,被莫名其妙的綁架?”
問聲落下,江萱萱猛地搖頭,“我可不想再跟陸家那些混混有關係了!他們兇惡起來,簡直不把人當人看!”
收到的那隻斷手,至今仍然是江萱萱的陰影。她始終相信,那些不尊重人命的人,以後不會有好下場。
“年後,我準備把工作重心往國外發展,你想在哪個國家生活,早點想好告訴我。”捻着江萱萱耳邊的碎髮,顧明琛用商量的語氣與她道着這些事。
向來都行事果決,當機立斷的他,此刻給了江萱萱滿分尊重。
舉家移民不是一件小事,他需要照顧到江萱萱的心情。並且,工作的轉移也不是一件小事,最少需要半年的時間準備。
此時的氣氛不錯,也正好是年假時間,商量着這種話題不會顯得突兀。若能趁着這段時間做下決定,年後他便可以着手公司重心的遷移。
現在還是風平浪靜的時刻,居安思危,謹慎以待是顧明琛的一貫作風。
江萱萱一雙秀致平眉微微顰蹙,小臉扭出幾分不開心。
她想到了京都,想到她在京都的朋友,想到最近還沒有消息的華哥,同時……也想到公司裡最近不愉快的氛圍。
有利有弊,有難捨的,也有想逃離的……
心內在糾結,面上也在鬱悶,左思右想着,江萱萱一張小臉皺的越發緊緻,最後她一個翻身,埋頭鑽進顧明琛胸口,“啊~我不行,我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顧明琛回手攬住她,垂頭低頭,視野內收入的是她黑不溜秋的小腦袋。
能感覺到江萱萱的小臉正死命的往她懷裡鑽,纖細藕臂在他腰身環的緊,像是想找個地洞往下鑽一樣。
他回擁住她的臂膀也稍加施力,寬大手掌輕輕拍撫她的後背,“給你時間好好想,考慮好再告訴我。”
“啊~不行~”江萱萱的小臉在他胸膛來回磨蹭,帶着一副苦大仇深的煩悶模樣,“好難想…”
凌亂的碎髮擦過顧明琛的胸口,像只懶洋洋的小貓在撓他的癢癢,教他舒脣郎笑,笑的恣意舒暢。
蹭了好一會兒,江萱萱方纔從他懷裡探出頭來,那時,她滿臉通紅,微微喘氣,“那要搬的話,我們還有多久時間可以留在京都啊?”
沒成想,她發泄了一小通,倒是意外地妥協了。
顧明琛垂頭在她額間輕覆一吻,溫熱的脣瓣貼在她光潔飽滿的額頭,嘴角微微上揚,“儘快的話,半年。”
“那就慢一點來,慢一點…”江萱萱鼓着小嘴嘟囔,心下已有所打算。
未來的半年裡,她得好好善待身邊的人,也要好好跟華哥告別…
雖然無父無母,但那片土地是養育她長大的地方。孤兒院裡的小朋友還有好些都記着她,她也跟華哥約定過即使以後出了社會,也不能忘了培育他們的孤兒院,每年起碼回來一次…
說到要離開,多少惆悵在心間淤積成團。
“怎麼?這麼不想離開?”顧明琛微挑眉目,低頭捧上她的小臉,“原因?”
他挨的很近,身上好聞的男性氣息在江萱萱鼻尖縈繞,她本就暈紅的小臉愈發染紅,“畢竟是故鄉嘛,總有點捨不得。”
不敢在他面前提到‘華哥’,江萱萱的回答有着幾分敷衍。
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江萱萱沒有在他面前提起華哥。所以在這段時間裡,兩人吵架的機會也少了。
“故鄉不重要,家才重要。”
顧明琛捧着她的小臉,倚近的脣瓣在她脣邊輕吐出聲,輕柔到帶着沙啞的嗓磁性魅惑。
江萱萱的心臟像是被他這句話撓了一番,酥癢的感覺在心口盪漾,她脣角抿成一條線,輕輕點頭,似是在肯定他的話。
“對我來說,有你,有凱兒,任何地方都是家。”
他輕淺一句話道出,每個字卻重如泰山,深深刻在江萱萱心間。
“嗯。”她點頭,重重點頭。
鼻頭一陣酸澀,一股熱流自心間涌出,感動使然,江萱萱迎面而上吻住了顧明琛。
殷紅脣瓣含咬住他清涼的薄脣,慢而悠然的吸吮着,似是含着一塊蜜糖,無端撩起他躁動悶熱的心緒。
“唔…”很快,她輕微一下的撩撥被顧明琛恣意放大,他寬厚的手掌在更緊地禁錮住她的小腦袋,脣瓣囁嚅而動,喉結上下起伏,氤氳氣息在頃刻間瀰漫…
此起彼伏的纏綿聲在臥房內飄飄蕩蕩,厚被褥一翻而上,兩人被悶在其下。
大牀微微搖晃,搖的小心翼翼,不算猛烈。
悶聲的笑意與玩弄的呼喚從被窩裡傳出…
“不行啦,寶貝還睡着呢…”
“該死……這麼緊!”
江萱萱那土到渣的秋衣秋褲真是讓人抓狂!
“夠了啊,等下扯壞了你賠!一套很貴!”
“……”顧明琛努力解衣中…
“哈哈,指甲刮到了是嗎?活該,哈哈…”
軟牀開始劇烈搖晃,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動靜也越來越猛,江萱萱在得意,顧明琛在暴走……怎麼都得不了逞,他氣煞!
身側的凱兒微張着小嘴,睡的香甜,絲毫不受影響。
……
同樣的深夜,別墅內另一個房間的氛圍卻是壓抑十分。
窗門微開,清冷的夜風徐徐入內,冷卻了整個房間的溫度。
薛琴坐在牀邊,手心裡握着薄膜包裝的細軟碎髮,垂低下來的目光沾染上一層陰霾。
她拿到了這個東西,卻不敢輕易交給陸成一。
事實上,就在剛纔,她簡單的聯繫過陸成一。什麼也沒說,只問了陸步城爲什麼想要這個東西…
而得到陸成一的回答以後,她便有就更深的猶豫。
因爲,陸成一給她的回答是——陸步城,要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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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寶寶珍貴的頭髮還是被拿到了!大家覺得薛琴會交給我們大表哥嗎?猜中有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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