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間一個星期就這樣過去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平靜,傅氏這段時間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問題。
冷婉和傅涼爵去看望過那個受傷的警衛,他自己承認是因爲跟王大祝有過節才那麼說,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看清楚是什麼人傷了他。
可冷婉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他們在談話的時候,那個警衛的視線本來是平視,在冷婉向他提問的時候,他卻突然向左邊看去。
冷婉曾經看過一本有關心理學方面的書籍,人的大腦分左右腦,左邊掌管語言和思考,右邊負責空間和資訊,這個人往左邊看,也就是說他在用大腦思考,到底給出一個什麼樣的答案才能讓他們滿意。
人只有在無意識之內回答出來的答案纔是真話,否則你就要對他們所說的話,進行判斷了。
“你覺得他的話能相信幾分?”出了病房的門,傅涼爵單手攬住了冷婉的腰,深邃的眼眸中多了一絲她看不清的情緒,有疑惑,期待,還有擔心,有時候越是親近的人,你越是會看不清楚這個人。
就像她此刻不明白傅涼爵爲什麼會有此一問,他的眼神分明是告訴自己,已經有了答案。
可冷婉還是據實的說道:“我認爲,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真的,這個人分明是知道誰襲擊了他,卻不願意跟我們講出來。”
冷婉說話的時候一直望着傅涼爵的眼睛,明顯感覺到男人放在自己腰間的大手緊了緊,卻又很快恢復如常。
“這類人通常只會遇到兩種情況,一是受到了別人的威脅,不敢說實話,另一個,恐怕是他威脅了別人,想要得到利益。”傅涼爵平靜的從嘴脣中說出了冷婉留在心中的這些話,笑着在她雪白的脖頸上親了一口,眼神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光。
這更讓她看不懂眼前的這個男人了,他是不相信自己所以試探的問,還是隻是單純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能力怎麼樣?
“這兩種情況,無論是哪一種怕是都沒有好結果。”
冷婉從來沒有小看過自己的男人,能在傅老爺子手中臨危受命,將傅氏企業接下來,而且又更上一層樓,又怎麼可能是普通的角色,很多事情自己看的出來,這男人也心中明白的很。
剛纔傅涼爵的試探讓冷婉有些心虛,最近她的表現實在是太突出了,早就超出了一個普通退伍老兵的能力,這個男人已經在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
上面曾經三令五申,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冷婉也只能裝作看不懂,不知情,一笑置之。
她這樣,傅涼爵實在是拿她沒辦法,總不能將人打一頓,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希望有一天冷婉能夠向自己敞開心扉,說實話。
果然,那個警衛出院沒多久,便遇到了襲擊,冷婉派了十幾個人保護他,卻終究沒有救了他的那條命。
每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冷婉便很無奈,生命有時候就是這麼脆弱,上午還在慶祝他平安出院,下午便看到了他僵硬的屍體。
只能說,他的那些自以爲是的小聰明害了他。
“冷婉,警局那邊派人過來,說是要將小李的屍體領回去,做法醫鑑定。”
伴隨着科長的聲音落下,江勝男快步走了進來,看到冷婉早已經恢復如出的臉,神色有些不自然。
明明是一起受傷的,她的腿到現在還有些痛,可冷婉的傷卻完全好了,只能說明冷婉在功夫上比自己更優秀,那天本以爲打成了平手,卻原來輸的人是她。
不想承認,可冷婉這兩年確實是進步了太多,已經漸漸的超越了自己。
“真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公事公辦,江勝男心中不高興,可該做的工作卻一點也沒有怠慢:“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冷婉將她的不滿看在眼中,神色平靜的將一份資料放在了她的手上,“這裡面是死者的身份資料,和平時的一些行爲,至於其他的你可能要問一下當時在場的那些同事。”
你看不上我,以爲我喜歡你嗎?都是各在其位,不得不合作。
“你當時不在場?”
“我不是保鏢,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那還真是遺憾!”江勝男嘴角微微的癟了癟。
冷婉冷笑着看了她一眼,這是在遺憾自己沒遇到這事被當場打死,還是遺憾自己沒在場,提供不了專業的意見。
冷婉承認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了,可她就是看江勝男不順眼,就像對方也看不慣她一樣。
可兩個人都有原則的,知道這次的事情比較大,誰也沒有因爲個人的心情影響情緒,反而是用力的去調查這件事情。
傅涼爵作爲公司的領導自然要出面,跟江勝男談整個事情。
冷婉即使心裡不舒服,也只能忍了。
江勝男看到爵爺可比看到冷婉熱情多了,立刻走上前,親切的說道:“二哥,真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是嗎,說實話,我可有點不想見到你。”爵爺的臉上浮現出莫名的笑,聲音聽起來平靜,卻帶着淡淡的疏離。
江勝男聽到他的話面上一僵,正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傅涼爵卻突然換了一個調侃的口氣說道:“我是想說每次見到你來公司,便一定是大案要案,要是公司總是出這樣的事情,我也快要應對不起了。”
“原來二哥說的是這個。”江勝男微微的鬆了口氣,心情總算好了一點,雖然她心裡承受能力強,卻也不喜歡被別人說出來討厭兩個字。
冷婉站在一邊,心中早就笑了起來。
男人分明是在整人,她好看的嘴角抽了抽,暗道,這丫的纔是最能算計的一個。
既想告訴自己實話,又不想得罪江勝男,好事倒是都讓他做了。
於是爲了表示自己的大度,冷婉在兩個人接下來的談話中,並沒有參與進去,儘管心情不是很美麗,卻不想影響了傅涼爵的工作。
男人卻不這麼想,見她在一旁平靜的坐着,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心裡面生氣一絲微怒,用力擰了一下她的耳朵,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待會,別忘記一起去吃飯。”
冷婉痛的白了男人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不用了,我自己隨便吃點什麼就好。”
不想男人霸道的說道:“我說一起吃就是一起吃,你最近反抗的行爲可是越來越多了,難道是想要紅杏出牆,找到下家了?”
冷婉面色一僵,嬌嗔的瞪了男人一眼,“胡說什麼呢,我只是不想讓你老是特意花時間陪我,有些事情我們要剋制一下,不要讓公司裡的人看着彆扭。”
“我已經很剋制了,不然你以爲會是現在這種情況?”冷婉知道跟男人說不通,所以乾脆不在說了,轉身欲走,可手臂卻突然被傅涼爵一把拉了回去。
剛要發火,男人柔軟的脣瓣就那麼輕輕的印在了她的脣上。
冷婉心中一驚,猛的瞪大了眼睛,這是想要幹什麼,沒看到江勝男還在旁邊看着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