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如果不是顧兮然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冷婉是絕對不會來這個地方多看一眼的。
望着那燈火通明的院落,冷婉嘴角邊勾起一抹冷笑,她就那麼站在一個昏暗的路燈下,靜靜的看着面前的一切,沒有一絲的不耐,秀麗的身影在那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迷魅。
看了看時間,以她對顧兮然的瞭解,那個女人該回來了。
果不其然,不遠處,剛剛泡完夜店的顧兮然開着她那輛紅色的跑車,慢慢的行駛了過來。
車子似乎碰到了什麼,再也開不動,她不得不下了車,看了一眼,竟然被卡住了。
正準備開罵,冷婉高挑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一身黑衣,身上那股刺骨的寒氣,將有些微醺的顧兮然嚇得清醒過來,一雙大眼睛變得更加的突出,哆哆嗦嗦的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
她明明吩咐了那些小地痞好好招呼顧冷婉,不出意外,冷婉現在應該在那羣人的褻玩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不是突然出現在這裡嚇了她一跳。
“我出現在這裡,你很意外?”顧兮然心虛的表情證實了那些小地痞沒有說謊,果然是她指使的。
冷婉眼中的寒意更重。
顧兮然反應也不慢,很快便調整了自己的臉色,“姐姐說笑了,看你當時離家出走的神色,還以爲你永遠都不會回來。父親最近可是念叨着你呢!”
冷婉卻沒有了跟她周旋的心思,一雙銳利的雙眼望着顧兮然那帶着笑的眼睛,語氣陰冷,“你少在這裡裝蒜,我來只是想問,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指使的?”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顧兮然一下子便明白了顧冷婉的來意,心中暗暗冷哼,是她乾的又怎麼樣,找不到證據,你冷婉也拿我沒辦法。
“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
冷婉的眼眸中有寒芒閃過,一雙暴怒的拳頭緊緊的握起。
“不是!”
顧兮然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派人害冷婉的事情,別說現在是非常時期,傅涼爵對冷婉有意思,就是顧少擎最近也開始對母親不滿,她堅決不能承認!
顧冷婉冰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弧度,突然一個竄步上前,啪的一聲,擡手,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結結實實的給了顧兮然一巴掌。
顧兮然沒料到,一直在家都是處於劣勢的顧冷婉竟然會這樣對自己,一時間竟有些愣神,昏暗的燈光下,那個之前被母親算計的不得不離開的女人,渾身上下,竟然透露出一絲詭異。
顧冷婉再次冷冷的出聲,“是不是你做的?”
“顧冷婉,你瘋了……”顧兮然的話音剛落,冷婉的巴掌再次揮了出去。
她秀美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溫度,一雙早就因爲生氣而血紅的眼眸中,寒光閃爍,下手毫不留情。
顧兮然這會終於反應過來,眼神中閃過一絲瘋狂,捂着自己紅腫的臉頰,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顧冷婉,你這個賤人,竟然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顧兮然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顧冷婉,最近好容易找到一絲當顧家大小姐的感覺,卻被冷婉的這兩個巴掌,狠狠的打回了原地。
憤怒衝昏了她的理智,顧兮然想也不想的伸出了手臂,朝着冷婉的臉頰扇了回去。
冷婉豈會讓她得逞。
她一把就抓住了顧兮然的手腕,眼中劃過一絲冷厲,“顧兮然,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母女兩個人在背後耍的那些小把戲,我不反抗不是因爲怕了你們,而是不屑於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可就別怪我翻臉不情。
我最後問你一遍,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指使的?”
“不……”
“看來你是覺得我會手下留情!”
顧冷婉不再出聲,對着顧兮然那粉嫩的臉蛋,一連扇了十八掌。
每一巴掌都扇在了同一個地方,乾脆利落,用盡了全力。
顧兮然那白皙的臉蛋瞬間腫成了豬頭,隱隱的能夠看到一絲血管爆出。
顧兮然哪裡受過這麼大的折辱,嚇得當場跪在了地上,求饒道:“別打了,我承認,我都說!我是聽說傅涼爵陪你去拜祭大娘了,我心裡嫉妒,便指使了那些人去破壞你的名聲,那樣爵爺就再也不會喜歡你了。姐姐我錯了,你就放過我吧!”
“你知道一個女人的清白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麼嗎?我自問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冷婉不知道顧兮然怎麼就變成了今天這個德行,想出這麼陰損的招數。
是沈欣榮給她出的主意?那女人今天在墓地上吃了癟,想要報復也不是不可能。
“沒有做過什麼?你知道嗎,就是因爲有了你,顧家人的那些僕人全部都只把你當成大小姐,而我不過是我媽媽帶着嫁過來的私生女。你永遠都是那麼高高在上,而我即使做的再好,別人在提起的時候還是會想到我不堪的身世,我恨你,只要這個世界沒有你的存在,我顧兮然便會是顧家的大小姐,所有人都會高看我一眼!”
不知道是痛的麻木了,還是在壓迫中爆發了,顧兮然將心中壓抑了許久的話全部都說了出來,帶着瘋狂的眼神,恨不得將冷婉撕成碎片。
“明明將你趕出了家門了,你應該比流落在大街上的狗還要可憐,可你偏偏勾搭上了爵爺,又傍上了唐夜,生活不但沒有落魄,反而更加的滋潤,你說我怎麼能夠甘心。我要毀了你,毀了你!”
冷婉想過顧兮然恨她,卻沒有想到她恨的這麼瘋狂。
平心而論,其實顧兮然長的很漂亮,骨子裡還帶着那種隱隱的江南女子的婉約之美,再加上沈欣榮之前特意花大錢的培養,她現在就算是不靠顧家的身份背影,也照樣能夠活出自己的精彩來。
她和冷婉本就是兩種性格的人,各有各的優點和長處,沒有誰比誰多一點,好一點。
可顧兮然非要偏執的恨冷婉,讓她本該活的瀟灑陽光的二十歲變得晦暗不堪。
“你真可憐!”一個爲了別人而活的人,她的生活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悲哀。
冷婉實在是想不通,一個二十歲的花季少女怎麼就變成了這樣。沈欣榮口口聲聲說愛女兒,就把女兒培養成這樣了?
沒有心思再跟這樣一個人浪費口舌,冷婉放開了抓住顧兮然的手。
也許是被禁錮了太久的緣故,顧兮然重心不穩,跌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