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關係真好!讓人羨慕!”
楊蒔蘿落寞的語氣傳進施靜的耳中,她沉默的望着衣袂飄香的人羣。華麗的衣服包裹下的皮囊,誰人知道,皮囊下的人是什麼樣子?
楊蒔蘿扥話不是她不想回應,而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她是女人,女人的心思她自己很清楚。她這個時候,這個身份,無論現在說什麼對於楊蒔蘿來說,都是在覺得自己是在炫耀。
而且,她一直不明白,楊蒔蘿這麼溫柔漂亮的女人,不是一般男人都喜歡的類型嗎?爲什麼雲逸白那麼抗拒?
“以前,他是個很開朗的人!”楊蒔蘿忽然想起了什麼笑着道,“我和逸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的人生有一半都是我在參與。他是個很開朗的人!”
“是嗎?他是開朗的人?沒感覺出來!”他那個人陰沉沉的怎麼會是個開朗的人?
“你誤會他了。他是長子,和逸清不一樣,不能表現出來軟弱。尤其在伯父離開之後,他就成爲了家裡唯一能撐得住天的男人,所以他纔會把自己裝扮成那個鬼樣子!”輕聲爲雲逸白解釋。
施靜扯了扯嘴角,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作爲男人,他這麼做沒有錯!”
“是啊!就因爲這樣,他變得開始忙碌起來,然後我們就——”忽然從回憶裡回過神來,楊蒔蘿微微一笑,“你看我,怎麼會在你面前說起這些話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在撩撥你們的關係!”
“怎麼會?楊小姐也只是想讓我更瞭解雲逸白嘛!”施靜笑嘻嘻的說着,忍不住靠向身後的主子。
十二公分的高跟鞋支撐了這麼久,她感覺有些吃力。好想把它脫掉啊!忍不住動了動身子,施靜努力忍着自己不要在公共場合裡出醜。
“怎麼了?你不舒服?”楊蒔蘿眼尖的看到她的皺眉。
“啊?沒什麼。只不過新的鞋子有點不舒服!”
聞言,楊蒔蘿看了看四周,指着不遠處的位置說,“那我們去坐下好了!”
她也看到了不遠處那裡的幾組沙發,不少男男女女靠在哪裡說笑着。如果能坐下最好了。
“好!”她輕輕的點頭。
在楊蒔蘿的帶領下,也加入了正在說話的人羣之中。有2個男人紳士的把位置讓給了他們。一時間,好像男人都走了。留下的則是不是睇來異樣眼神的女人們。
察覺施靜的不安,楊蒔蘿淡笑,“不用在意,她們只是對你好奇!”
“好奇?”
“對啊,能出現在逸白身邊的女人,對於她們來說都是好奇的!”楊蒔蘿狀似不經意的說着。
是這樣嗎?與其說是好奇,倒不如說是敵意和輕蔑。
施靜聰明的沒有說出來,她是來這裡休息的,其他人的眼神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剛落座楊蒔蘿就被人叫走了,留下施靜一個人面對衆女的好奇眼神。
“你看她那個樣子,一定是用了什麼手段才讓他臣服!”三姑之一說。
“對啊,如果不是用了手段,怎麼會和他在一起?”六婆說。
“最讓人噁心的是,她竟然還有臉和人家的未婚妻在一起?”七大姑之一說。
“真賤!”八大姨說。
彎身揉着發痛的小腿,施靜扯了扯嘴角。她們都當自己是聾子嗎?這麼近的距離怎麼聽不到?
這個時候的她是不是應該反駁呢?
“踐人!”臨頭一杯清涼的雞尾酒隨着一道嬌喝的從施靜的頭上灑了過來。
驚呼一聲,施靜倏地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是她?那個在門口對她扔水瓶的女人?!
她正微眯着眼睛輕蔑的說,“你這個女人真夠賤的。人家楊姐姐明明是雲大哥的未婚妻,你卻要去插一腳。你怎麼這麼不要臉?看楊姐姐溫柔好欺負是嗎?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訓你一下!”
蓬鬆的頭髮被淋溼之後的施靜氣紅了眼,“道歉!”她低吼。
女人微愣,嘲諷的笑道,“道歉?你讓我道歉?你勾.引有婦之夫的時候,怎麼不想着道歉?人家楊姐姐對你還這麼好。你竟然恩將仇報!”
“即便如何,有你什麼事?”施靜冷冷的望着女人,“你用什麼身份跟我說這些?哦,我知道了。你喜歡雲逸白,而你和楊小姐是朋友,表面上是爲了楊小姐出氣,實際上,你是嫉妒你喜歡的男人要了我?你打着朋友的身份發泄你的嫉妒?”
被說中的心思,女人氣的發抖,“你——你胡說!”
“這麼生氣做什麼?我猜中了嗎?”施靜冷冷的笑了笑,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臉上的酒。她諷刺。
“你敢這麼說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有本事你就去找雲逸白理論,如果他肯放棄我的話,我會很開心的。可是,你有這個本事嗎?”這是實話,不過聽在別人的耳中確成爲了炫耀。
“你憑什麼?你不就是仗着雲大哥給你撐腰嗎?”女人大叫一聲,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兩個人的身上。包括正在和人談話的雲逸白。
當發現矛盾圈內的施靜一身狼狽的樣子,他眼神微眯,下意識的要上前,卻在下一刻停住了腳步。
她的指控施靜並沒有否認。反而正色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仗着雲逸白撐腰。你呢?你有誰給你撐腰?”她氣定神閒的樣子並沒有因爲自己此時狼狽的模樣損失幾分。
“你——”女人瞪大眼睛怒視着施靜,揚手就要甩手過去。
空中揮舞的手在半路被人攔了下來,女人驀然回頭看到的人卻是楊蒔蘿。
“小薇,你夠了!”楊蒔蘿難得冷下臉望着動手的女人,“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客人,你要在這裡動手嗎?”
“楊姐姐,是她先——”
“小薇,道歉!”楊蒔蘿低喝一聲。
誰都看得出來。施靜此時的狼狽和這個叫小薇的女人之間是誰先動的手。
“我不要!”小薇倔強的說,“是這個女人不好!我是爲了你好耶。這個女人她害死了雲大哥的弟弟,現在又來搶你的未婚夫,你不生氣嗎?”她是爲她好,爲什麼她不肯幫自己呢?
衆人驚呼一聲,沒有想到這位小姐和雲總裁之間還有這段糾葛,記者的鎂光燈閃爍的更加厲害了。
“呵呵!”一道輕柔低沉的嗓音從後面緩緩地傳來。
楊蒔蘿和小薇同時一僵,轉身看到雲逸白推開衆人款步來到她們面前腳步未定的朝着施靜的方向走去。
雞尾酒從頭而降,試了頭髮之外衣服上也是溼濡。
斂下眸子,雲逸白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施靜的身上。不疾不徐的轉身面對着衆人探索的眼神,語調溫柔的說,“我從來不知道,我雲逸白的家事竟然被各位調查的一清二楚。在下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生氣呢?”
不疾不徐的語調,異常溫柔的嗓音,這和平日裡的雲逸白完全不同。
施靜有些擔心的扯了扯他。
這一次,雲逸白並沒有理會她,撥開她的手向前兩步輕輕的勾脣笑了笑,“陳莉薇小姐,我是不是該用侵犯個人隱私權的名義起訴你呢?”他嘴角的笑意未達眼底。
陳莉薇也就是小薇全身一顫,縮在楊蒔蘿的背後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誰都知道,因爲雲家二少爺當年的意外,這三年來雲逸白對家人的保護更甚,甚至不讓出現在媒體的面前、如今有人這麼直白的告訴他,她調查了他的家事。他怎麼可能會放過?
“逸白,小薇她只是——”
無視楊蒔蘿的話,一個彈指,雲逸白衝着服務生勾了勾手指,端起一杯雞尾酒他抿了一口轉而交給了身後的施靜。
不解他的寓意,施靜狐疑的接過窩在手中。他到底要做什麼?
腰間一緊,她察覺雲逸白攬着她起步,“今天是風揚家的宴會,我本該這麼搶風頭的,但是似乎有人不喜歡我和我的女伴。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在路過陳莉薇身邊的時候,他忽然停下腳步。伸手接過施靜手裡的就被,掌心用力。
咔嚓一聲
被子破裂清脆的聲音讓陳莉薇全身一顫,整個人都開始發抖起來了。
無視自己被玻璃碎片割碎的手背,他面無表情的離開了宴會大廳。這個過程之中,他的眼神沒有在楊蒔蘿的身上停留過一秒、
他的離開無疑是讓在場所有的人同時鬆口氣。
“大家繼續!”楊蒔蘿說了這一句之後就拉着陳莉薇走了。
未婚夫帶女伴出席未婚妻的宴會,女伴受辱,他負氣離開。
這個標題毫不猶豫第二天各大報紙雜誌都會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成爲報紙頭條。
宴會廳的角落裡,兩道目光始終徘徊在離開的雲逸白的背影上。
“他開始懷疑了嗎?”
“沒有!”
“那爲什麼會拒絕?”
“因爲別的事!”
“只要沒有察覺就好。我可不希望半途而廢!”
“不會的!”
“最好這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