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動衛星搜索,我在她們所有的衣服上安裝了衛星定位,只要她沒有超出範圍一定可以找到。”
是的,一定可以找到。
裴凌點頭,立刻回頭開始行動。少祈跟在雲逸白身邊,看着他握着腕錶的手心開始泛血一滴滴的滴落在軟沙上面。
看來施靜這個女人已經在雲逸白心中生根了,如果找不到這個女人,那,弄丟施靜的人——
此時的施靜緊緊抱着一塊礁石半個身子泡在海水中,雙手已經麻痹她維持這個姿勢已經一個小時了。再不想辦法離開這裡的話就走不了了。她的腳下是一個漩渦,她只有緊緊抱着礁石才能不使自己的身子被漩渦卷着。她清楚的知道再過沒多久自己就撐不住了。
雲逸白看着顯示器上面的紅點,他蹙起了眉頭,“在附近?”伸手招來裴凌,“四周你們都找遍了嗎?”
裴凌點頭,“是的,在莊園的四周已經找遍了沒有發現施小姐的身影。”
不對,和裴凌相視一眼雲逸白指着這個地方,“這是這裡的什麼地方?”裴凌這個人很多功能,是個活動的百科全書,有問題找他就對了。
擡眼看了一眼,裴凌已經把底圖整個掃進自己的腦子裡。在腦中搜索這個地方,他疑惑的搖搖頭,“不知道。等等——”
他回想了一下,“有個地方是危險地帶,我看到在那裡被設定的路障隔絕了,那邊是最容易發生海水漩渦的地方。”說話間,裴凌起身,“走,應該是那裡。”
立刻站起身,雲逸白跟着裴凌,從方纔開始他沒有說過一句話,就是等着裴凌給他確切的答案。裴凌開着悍馬在他面前停下,“上車!”那個地方距離這裡步行有半個小時的車程。開車的話也得十分鐘左右。
毫不猶豫的跳上車,雲逸白拍了拍駕駛座上的裴凌,兩人在車子還行駛的時候換了個位置,裴凌知道,雲逸白曾經參加過沙灘賽車,這輛車子在他手中只會越來越快。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兩人跳下了車子,眼前是一片礁石林,看來,爲了阻止海潮山來,特地爆破了一片礁石林。
“就在後面。”裴凌話音剛落,雲逸白毫不猶豫的跳進礁石林,往最靠近海邊的地方走去。雙手按在礁石上面扎破了雙手,他毫不在意。
越是靠近海邊海風越大,雲逸白迎着海風上前,在礁石的細縫中看到施靜抱着礁石半個身子泡在水中,努力的樣子。
當下,懸空着的心,咚的一聲落地了!
不假思索的雲逸白立刻上前,不敢貿然出聲打擾施靜,他跳着礁石上面的突起一步步的靠近施靜。
手臂上的痛楚在海風的吹拂下越來越痛,施靜忍不住鬆了鬆手臂。海水是鹹的,她現在真個人都被泡在鹹鹹的水中,身上的傷口更加疼了。突然一個大的海潮推了過來,腳下的漩渦將她的身子向下拉了一下,手臂一麻,施靜再也堅持不住的鬆開了雙手。
千鈞一髮的瞬間,雲逸白借力探長了手臂抓着施靜受傷的手臂。
幾乎已經意識模糊的施靜驀然擡頭對上雲逸白的眸子。她扯了扯嘴角。接着只聞咔嚓一聲,手臂明顯骨折的聲音頓時要施靜陷入昏迷。沒有她的配合,單手的雲逸白根本就拉不起已經昏迷的施靜。
裴凌趕到的時候剛好看到雲逸白的身子被施靜的下墜力扯着。他抽出皮帶在自己手腕上打了個死結,另一端綁上雲逸白的手臂,他反身向上走着,路上他已經通知了隨身帶着的醫生,應該快來了吧。
雲逸白分神回頭看了看他,感激一笑,立刻將全部的心神放在施靜的身上。
不行,昏迷的人身體非常沉重,他的雙臂又不能同時運用,這樣只能加重給身後裴凌的力量。
等雲逸白把施靜弄上來的時候,兩人都已經精疲力盡了,三個人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剛好脫力坐在礁石上面,一個大浪打過來,除了被雲逸白抱在懷中的施靜,其他人都張大了嘴巴喝了一口的海水。
“呸呸呸,鹹死了。”裴凌哇哇大叫。
稍微休息片刻,雲逸白抱起昏迷的施靜走出礁石林。裴凌和少祈無言跟在他的身後,裴凌不滿的嘟嘟囔囔,“你們兩個欺負我。”
“手臂脫臼,上面還有刀傷。因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身體有些僵硬,身體也有些脫水。整個後背的傷都是皮肉傷,不過因爲在海水裡泡的時間久了些,需要好好的修養。”醫生邊說話,邊動手接骨。他的手腳顫抖着固定好施靜受傷的手臂,這才顫抖的開口,“好了,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今晚她可能會有些發燒,手臂我待會用東西將它固定,找個人看着她就好了。”顫顫悠悠的說完他急忙閃人。
在這樣的眼神下他是一刻也不想在繼續待下去了。
揮退了所有人,雲逸白伸手在*頭上一按,臥房中的沙發和*鋪中間立刻升起一面牆,隔成了兩個空間。他一雙大手輕柔的拂去她臉上的細汗。
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她依然能傷的這麼深,雲逸白緊繃的肌肉顫抖着。
一陣輕嚀,雲逸白立刻收拾心神看着緊閉雙眸的她。只見她緊閉雙眼,額頭的細汗涔涔而出,細心的從身上拿出一方絲巾輕輕爲他拂去汗水。雲逸白望着昏迷中的施靜不禁想到,如果沒有他堅持跟她們在一起,如果沒有那些如果。此時他肯定還是那個深入水深火熱的地方進行着不斷的殺戮。
施靜身處一片黑霧當中,她看不清方向只能以摸索這前進。恍惚間一個人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是雲逸白?她上前一步,伸出手喚人,“雲逸白?”
雲逸白的身子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現在雲逸白臉上的笑容要施靜欣喜,上前一步,卻驚訝的發現雲逸白臉上的笑容消失,開始變得猙獰起來。
血從他肢體的任何地方溜出,眼裡,口裡,鼻中……
施靜驚恐的開始後退,這不是雲逸白,眼前的人雪白的齒縫中間流着血絲,猙獰的笑容在他臉上泛開,施靜的雙腿似乎被什麼東西禁錮了一般不能動彈。她看着他在自己臉前轉來轉去卻不能移開身子。她好想大叫可是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
雲逸白看着施靜緊握雙拳痛苦的樣子,他卻上不了忙。迫於無奈之下,他翻身*,伸手將施靜拉入自己的懷中,敷在她的耳際輕語,“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不怕不怕。有我在——”
片刻之後,她的眉頭緩緩疏開,不再痛苦呢喃,不再囈語。稍稍放鬆了身子,閤眼假寐了片刻,雲逸白立刻發現身邊的施靜身子的體溫明顯低了下去。在她身邊越來越覺得冷。
心上一驚,他立刻起身,一腳踹醒呼呼大睡的隨身醫生,在他的尖叫下將他拖到*前。
醫生睜開迷濛的眼睛,看着施靜顫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剎那間立刻驚醒。
“怎麼回事?”雲逸白冷佞的望着他,如果不是因爲現在還需要他的話,他一定一拳揮了過去。
隨身的醫生同樣慘白着臉。該死,他竟然沒有察覺到刀傷上有毒,這種毒不會要人命,卻能使人不再清醒,也就是說意識是清醒的,卻不能有自己想要做的動作,直到自己的生命截止爲止。
雲逸白冷着臉望着醫生的舉動,“說!”他的聲音中帶着警告。
分神回頭看了一眼,醫生顫聲開口,“匕——匕首上有毒。是屬下的過錯!快,去醫療室。”他的差錯他回彌補,在事後,但是此刻,他的所有注意力是在救人身上。
有毒?!
聽到這話雲逸白的臉瞬間鐵青了起來,長腳一踹醫生腳下一軟,“已經過了*,你跟我說有毒?!”
醫生不敢多言,是他的過錯,她身上的傷勢太多了,他並沒有怎麼在意。只顧着在給其他的傷勢上藥,卻忽略了有毒的可能性。
“滾開!”雲逸白長腳一踹推開醫生抱起施靜的身子朝着門外走去。他沒有預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裴凌頭疼的看着昏迷的施靜,在雲逸白行動之前他已經抓過醫生問清楚了。
“必須先保證她的體溫不再下降,這樣才能更好地醫療,如果不能的話……”
“沒有不能。”少祈開口,嚴肅的臉上閃着自信,“要是在短的時間內不能趕回去的話,就等着被雲逸白扔進大海吧。”一邊說着,他一邊開始動作,快速拿起酒精在施靜的手上腳上開始擦拭。
裴凌聞言立刻點點頭,這一點他完全的相信。還好之前來的戰鬥機他還以爲用的上,所以沒有讓人開走。這下子可派上用場了。
下一秒雲逸白抱着施靜坐在飛機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裴凌,裴凌硬着頭皮解釋,“她中毒了,對不起,先前是我下面人的疏忽。現在我們要保證她的體溫不會下降才能方便治療。”
沉默了許久,雲逸白沉聲開口說道,“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