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微斂了眉,復又掀了起來,微微一笑,說道:“那我就什麼都不要了,什麼市場部我也不管了,專心管理我的公司,也不是不好。”
“你會不會就此失望?”紀銘臣隨意地問,其實他在暗中揣測她的內心。
唐黛笑得更是雲淡風清,她搖頭說道:“失望是有些的,不過那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夫妻嘛,互相磨合是要有個過程的,日子還長着,目光還是要往前看。”
“如果他在容倪這件事上,不能讓你滿意呢?”紀銘臣又隨意問她。
看似只是隨意的聊天,但每一個問題卻已經在紀銘臣的腦中翻滾了幾遍,確保不露痕跡。他是幹這行的,所以縝密還是有的。
唐黛的態度更爲隨意,她聳肩說道:“不能滿意就不能滿意,只要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都可以一起過下去。難道因爲不能隨心就離婚嗎?我可沒有那麼草率,再說離婚後的女人的確有嫁得更好的,但那都是個例,極其罕見的。晏寒厲又不是真的變態,這門婚事還真是我撿着了。”
這大概是目前很多人的看法吧!
雖然剛開始,大家不看好這門婚事,認爲唐黛很快就會死。但大家終於扭轉態度的關鍵卻不是因爲她沒死,而是因爲晏寒厲所給她的。
把晏三叔弄下去,市場部給了她,把NT這個人人眼饞的項目給了她,然後又把容倪的公司給了她,這些足以見到唐黛在他心中的地位如何。
女人不單單看家世如何,更重要的是看結婚後,丈夫對你的態度如何。
比起那些只會動嘴的寵愛,無疑這種實實在在的寵愛更加有說服力和讓人羨慕。
紀銘臣探聽的答案雖然讓他有些失望,可卻也在預料之中,他笑了笑,說道:“看來你的感情更爲理性,這是件好事。”
唐黛微微一笑。
開始上菜了,唐黛拿起筷子說:“我真是餓死了。”
紀銘臣也適時地結束這個話題,開始吃飯,心裡卻仍在想着她剛纔說的話。
唐黛低着頭,專心吃飯,實則脣微微揚了起來,她希望有些單純的感情不要變質!
兩個人吃過午飯,回到公司的上了電梯的時候,唐黛還是被電梯外的一羣人給驚到了。
董奇偉帶着討好的笑說道:“紀局,您可算回來了!”
敢情這些都是等着跟紀銘臣彙報工作的,這排場真叫大,唐黛終於相信紀銘臣比自己忙了。
紀銘臣點點頭,過去工作了,唐黛也回到自己辦公室,坐到椅子上卻在看手機,晏寒厲出差去,一個電話也沒打來,她多少有些擔心。
感情哪有那麼理智的,她遠不如說的那般灑脫。
唐黛將號碼撥了出去,聽着手機一聲聲地響,卻沒有人接,她也不掛,就耐心地等着,等到快要斷的時候,電話才接通,但上來卻是孔恆的聲音。
“少奶奶!”
“晏寒厲呢?”唐黛有些意外地問。
孔恆立刻說道:“少奶奶,晏少他喝多了,正在睡覺,中午應酬被人灌酒了。”
“哦?是嗎?吐了沒有?有沒有喝解酒藥?”唐黛關心地問。
“晏少沒什麼事,沒想到這次碰到的女公關們太能喝了……”說到這裡,他的話戛然而止,隨後才小心翼翼地問:“那個少奶奶……酒場上的應酬難免……”
唐黛打斷他的話,反問道:“你說女公關?這是正常的工作,我不會介意的。”
孔恆鬆了口氣,說道:“那就太好了,不然晏少如果知道我說了這些,肯定要扒我層皮的。”
“你照顧好他知道麼?”唐黛不放心地囑咐道。
“是的少奶奶,我一定看好晏少,不讓任何女人爬上他的牀上的。”孔恆立刻保證道。
唐黛的心裡微微泛起不快,她“嗯”了一聲,沒說什麼便掛了電話。
應酬?
伊思抱着文件進門,說道:“少奶奶,明天藝術品公司的活動您要參加嗎?”
唐黛回過神,新增的水晶品類要搞一個小型活動,前期宣傳都做了出去,日子是早就訂下的,卻沒想到這兩天晏寒厲安排了出差。
也是的,本來藝術品投資公司在晏氏佔的比重就非常小,更何況只是一個活動呢,晏寒厲當然不會放在眼裡,但是他不在這裡,她隨意出門是要考慮一下的。
於是她說道:“這個一會兒再說吧!”
她怎麼都要和高坤與紀銘臣商量一下的,就算是去也要讓人給安排好了。
“是的少奶奶,這些都是明天活動的資料!”伊思說着,將資料都放在桌子上。
唐黛還沒說話,她的手機就響了,居然是晏寒厲手機打來的,不是醉酒了麼?她擺了下手,伊思會意地出去了。
“喂?”唐黛生怕對面又是孔恆,所以上來先沒說什麼。
“黛黛,給我打電話了?”晏寒厲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大概是手機貼耳朵太近,她甚至有一種錯覺,他就在她耳邊說話一邊,熱氣熨帖着她的耳朵。她臉微紅,帶了嗔意問他:“你不是喝醉了?”
晏寒厲輕笑,“那是裝的,不然那羣人怎麼可能放過我?”
這隻狡猾的狐狸!唐黛心裡忍不住說了一句。
她跟着問:“今天女公關很多嗎?場面不好對付吧!”
她已經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不要太酸,免得顯小家子氣,可是晏寒厲還是輕笑出聲,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愉悅,“看看你的郵箱,我給你發的東西。”
唐黛好奇地打開郵箱,果真看到裡面有他發的文件,看時間是她給他打電話之前,點開後,卻是吃飯時的視頻,她可是看到,晏寒厲的兩邊都是清一色的黑衣帥氣小夥兒,佔了半壁江山,對面則是清一色的女公關,個個笑得八面玲瓏,這場面好詭異,讓她看的說不出話來。
晏寒厲求表揚的語氣說:“怎麼樣?我帶的公關們個個不錯吧!”
唐黛乾巴巴地說:“我真不知道公關部有這麼多的男職員。”
晏寒厲又笑了,他說道:“他們就是幹這個用的,老婆,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沒有女人靠近我。”
唐黛的確放心了,他能有防範意識她就非常的欣慰,要知道即使晏寒厲是變態,還會有很多女人想要撲上來男個情兒的,且不說晏寒厲如何的多金,就說晏寒厲這誘人的外型,也會叫很多女人不顧道德約束的。
至於之前死的那些嘛,那都是些未婚妻們,誰會沒事兒殺個小三呢?
她笑着說:“表現得不錯!”
“求獎勵!”晏寒厲在老婆面前,不管多無恥或無賴的話,都能說出來。
“行,回來就獎勵你。”唐黛爽快地說。
都表現這麼好了,當然要獎勵。
晏寒厲這心裡已經泛起了粉色泡泡,真恨不得現在就飛回去和她溫存。
唐黛卻想起晏寒墨的事兒,問他:“對了老婆,晏寒墨摔傷了,你知道嗎?”
“嗯,知道。”晏寒厲沉聲說道,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
“你說我要不要讓二嬸知道?”唐黛問他。
畢竟是晏家的事情,她不如晏寒厲那麼瞭解二嬸。
晏寒厲想都沒想,說道:“不用!”
他不在的時候,並不想讓她招惹蘇春嵐那女人,免得有什麼事情。
和唐黛想到一起了,她沒在這個問題上多加糾纏,而是轉言問他:“那明天上的藝術品投資公司的活動我要不要參加?”
既然他來電話,那就順便問問,她可不想這個時候惹什麼麻煩。對於自己的小命兒,她比誰都謹慎。
晏寒厲斟酌了一下說道:“我看還是別去了,你不去也沒有什麼影響。”
這不是什麼安全問題,而是他原本就沒把什麼水晶品類放在眼裡,她認爲那麼便宜的東西,能有多少的交易量?賣十件恐怕還不如別的東西賣一件,要知道藝術品投資公司的客戶不多而精。
唐黛還是有點小鬱悶的,她悶聲說道:“那好吧!”
晏寒厲聽出她的不快,低聲笑道:“等我回去了,再找個機會搞個活動,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是他考慮不周,沒把她的小活動放在眼裡,安排在這個時候出去。
相比晏寒厲那麼多的工作和社交活動,唐黛的那個小公司的小活動,簡直小得讓人太容易忽略了。
聽到他在安慰她,小鬱悶一掃而光,她笑着說:“嗯,好吧!”
她就是這點好,不會和你斤斤計較的記仇,心中有小不快,很容易就哄過去了,不會讓男人生厭。
哄女人也是有限度的,沒一個男人會爲了一件小事沒完沒了的遷就去哄一個女人,尤其是晏寒厲這種重心大半都放在工作上的男人。
沒有一個男人又成功又閒的,雖然晏寒厲頂着晏家繼承人的光環,可他如今手中的實權卻都是自己實打實幹出來的,上面有兩個緊盯不捨的叔叔,沒人會白給他午餐。
“下了班不要在外面逗留,早點回家知道嗎?”晏寒厲不放心地吩咐道。
“嗯,我去看下晏寒墨就回家,畢竟他也算是工傷。”唐黛說道。
“別和那小子多呆。”晏寒厲不爽地說。
唐黛笑出聲,說他:“小心眼,我知道。”
“你說誰小心眼呢?”晏寒厲瞪了眼睛,可惜對面看不到。
“說你呢,小心眼,我工作了,拜拜!”她飛快地掛了電話。
晏寒厲無奈,但還是狠狠地帶着寵溺說:“等我回來,看怎麼收拾你!”
心裡沒事兒了,唐黛專心起來效率極高,確定明天的活動沒有問題之後,她把注意力全放在市場部上面。趁着人心惶惶的時候,她要讓這些人競爭,有危機感,把工作做好,不然營業額的下跌直接會指向市場部,到時候她可沒辦法跟晏爺爺交待。
晏寒厲給她這麼多,她自然要對得起他的偏愛才行。
下班的時候,她沒動,還是紀銘臣倚在門框上問她:“怎麼?還打算加班嗎?”
晏寒厲沒在家,加班是肯定的,否則她一個人也沒有意思,但卻不是在公司,而是在家。她看眼時間,說道:“好快!”然後站起身,讓伊思把她要的工作都收拾好,這才和紀銘臣一起往外走。
“我得去趟醫院看下晏寒墨!”唐黛說道。
“還看他?”紀銘臣挑眉。
唐黛看向他問:“你忙嗎?不然我自己去?看完他我就回家了。”
“算了,不差這一會兒。”紀銘臣擡手說道:“走吧,一天都守了,這一會兒要是沒看住,我真是算白忙活了。”
唐黛笑着說:“我面子好大,找來你這樣的人物當保鏢。”
“你知道就好。”紀銘臣斜他一眼,說得很是得意。
唐黛笑得親切,說道:“我當然知道。”
紀銘臣勾着脣笑,不得不說唐黛這個人拿架子的時候真有架子,可若是親切起來,又讓人覺得沒有任何距離感,相處的很隨意,並且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下了樓,紀銘臣卻沒有坐她的車子,而是坐他自己的車子,董奇偉跟着坐了進去。
唐黛明白,他這是還要工作,而這些工作不方便她聽,畢竟他的工作性質特殊。
到了醫院,紀銘臣也是在門外等,並未和晏寒墨打照面。
唐黛一進病房門,就看到一個小護士對他動手動腳的,而晏寒墨氣的臉都脹紅了,一看到唐黛更是滿臉的無地容,對小護士罵道:“還不趕緊滾?”
護士沒有任何的惱意,她轉過頭看唐黛笑了一下,然後走出去了。
晏寒墨輕籲一口氣,惱怒地說:“居然還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唐黛笑着說:“你也不必生氣,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晏寒墨急了,說道:“你不要誤會,這女人臉皮太厚了,竟然看着病房沒人公然勾引我,我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唐黛笑得得體,他大概不知道,那位護士敢這麼做,完全是因爲唐黛在交待完正事,最後加了一句“把握機會”。
這機會不要纔是傻子。
唐黛打趣地說:“你怎麼也是身經百戰了,這樣的女人還怕?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晏寒墨立刻很驕傲地說:“我早跟你說我變好了啊,你又不相信。”
唐黛的確不信,以前女人不斷,現在就能一個都沒有?真是不信的。所以她只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晏寒墨卻說:“你說了給我買晚飯的。”
“嗯!”唐黛剛應了聲,高坤就進來了,讓人把飯菜放到桌上。
唐黛說道:“給你買來了。”
晏寒墨問她:“坐下一起吃啊!”
“不必,我吃過了。”唐黛說道。
“什麼?”晏寒墨一臉的不信,他說道:“嫂子,搪塞我!”
唐黛嘆氣說道:“你又若了霍成堯,我不得去賠禮嘛,中午請他吃的飯,你想想我從你這裡離開都幾點了?我現在哪有胃口?”
唐乙翻眼看天花板,小姐撒謊真是越來越不眨眼了,什麼人都能拿來當擋箭牌。
晏寒墨一臉的鬱悶,他說道:“那你幫我打開吧。”
唐黛耐心地把盒子都打開,放到小桌上推到他面前,看他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的手擡不起來。”晏寒墨悶聲說。
“好,那我給你叫護士去。”唐黛說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晏寒墨着急地叫道:“唐黛!”然後鬱悶地說:“你就不能……”
唐黛站在原地衝他微笑,說道:“雖說長嫂如母,可畢竟真不是親媽,不能什麼事情都跟親媽一樣!”
晏寒墨這表情,跟吃了大便一樣難受。
這比喻,換成是誰聽了都不那麼舒服吧!
但爲了那討厭的護士不過來,他還是自己動手吃飯,他就知道不那麼容易成功,別看唐黛小,可心腸卻是冷得很,難糊弄呢!
唐黛象徵性的坐了一會兒,看晏寒墨吃完了飯,她站起身準備回家。
晏寒墨立刻叫道:“嫂子,我好無聊,你能不能……”
唐黛打斷他的話說:“好啊,你說讓我幫你叫護士還是叫二嬸過來陪你?”
“算了,我還是自己呆着吧!”晏寒墨一臉的萎靡。
唐黛建議說道:“你可以叫你那些朋友,只要不大鬧,開個小party也不是不可以。”
“算了吧,我清淨清淨。”晏寒墨說道。
“那好吧!”唐黛說着就往外走。
“嫂子,明天早晨……”
唐黛再一次打斷他的話說:“我早晨沒空,你不用想了,不然我叫寒厲回來陪你。”
晏寒墨更鬱悶的聲音在後面響起,“還是算了,別勞煩我大哥了。”
唐黛出了門,把門關上。
唐乙忍不住問:“小姐,他是不是故意自己摔得啊?”
紀銘臣本來正在和別人說話,一聽有八卦,立刻轉過頭問:“怎麼這樣說?”
唐黛無語,唐乙說道:“晏寒墨對我家小姐大獻殷勤,我看是沒安好心!”
唐黛輕咳。
紀銘臣已經哈哈大笑起來,“你說你家小姐是雞……”
他看到唐黛瞪自己,笑意立刻降了下去,低頭掩飾一下說道:“那個,我送你回去。”
看在他保護自己的份兒上,她昂着頭,輕瞥他一眼,向外走去。
得,又高傲起來了。
紀銘臣把唐黛送到家門口,倚在車上感嘆,“哎呀,一天這麼過去了?是不是覺得太安靜了些?”
唐黛黑下臉瞪着他說:“你可別亂說,烏鴉嘴!”
紀銘臣嘿嘿一笑,對她說道:“天大的事兒你都別出這大門,等着明天一早我來接你。”
唐黛無語,這廝!
“行了,進去吧,我看你關上門我再走。”紀銘臣雙手插兜,自以爲很瀟灑地說。
唐黛笑道:“不至於吧!在這裡已經很安全了,這兒可全是晏寒厲的人。”
“強迫症了,讓我晚上睡個好覺吧!”紀銘臣堅持道。
“那好吧,今天謝了!”唐黛說着,向他擺擺手,然後轉身向裡走。
紀銘臣看她進了家門,這才坐車回局裡,他晚上還要加班。
董奇偉說道:“紀局,您都多久沒回家了?”
“唉!孤家寡人一個,回家不還是一個人,換個地兒罷了。”紀銘臣感嘆地說。
“所以您要找個女朋友陪伴了吧!”董奇偉問道。
紀銘臣說道:“我以前可是說過,不破這個案子就不談婚論嫁!”
董奇偉努力回想,案子發生幾年了,他怎麼沒記得紀局說過這話?
唐黛正在吃晚飯,手機突然響了,來電是讓她意外的蘇春嵐。
她問道:“二嬸知道晏寒墨的事情了嗎?”
高坤答道:“少奶奶,應該是沒有。”
那會是什麼事呢?唐黛接了電話,叫道:“二嬸!”
蘇春嵐着急地說:“唐黛你怎麼剛接電話啊,天珍她讓人劫走了,我都不敢跟老爺子說,怎麼辦?”
“劫走了?被誰劫走了?”唐黛丈二摸不着頭腦。
“我們也不知道啊,客廳的電話響了,我接的,可是天珍她還沒說完電話就斷了,再打也打不過去,我真是急壞了,不過她說了,她在學校附近,說人趕緊去救她,我聽到個男人說話,把她手機給搶了。”蘇春嵐說的很快。
唐黛的腦子飛快地轉着,難道火鳳凰要用天珍來引她出去嗎?但是不管怎麼說,她都不能袖手旁觀。
“二嬸,我知道了,我馬上安排。”唐黛說着,掛了電話。
唐黛想都沒想就給紀銘臣打過去電話了,紀銘臣倒是很夠意思,二話沒說就帶着人過去了。
高坤等她掛了電話說道:“少奶奶,您彆着急,我問了一下跟着天珍的保鏢,說是同學向她表白,場面尚在控制當中。”
“表白?”唐黛愣了,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事。
不過天珍長得漂亮,有人表白也是正常的,她沒耽擱,趕緊又給紀銘臣打了一個電話,對他把事情說明了,讓他只是過去看看,不用見人就抓,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更何況爲了表白這種事兒就抓人,會不會太小題大作了?
隨即,她又給霍成言打電話,這個霍成言不是天天接送天珍的嗎?這麼關鍵的時刻,他跑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