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情走出房間,對霍文柏說道:“唐如說,是三少強迫她的。”
霍成言一聽就火了,他原本坐在沙發上,雙手插到頭髮裡,一副頹喪的樣子。此刻人已經站起身,怒道:“胡說,明明就是她勾引的我,是她投懷送抱!”
霍文柏問他:“你不是說,昨天發生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
霍成言看向他,眼睛瞪得圓圓的,說不出話來。
一直沒說話的霍康德突然開口了,問道:“霍家,怎麼會有這樣齷齪的東西?”
郭情開口說道:“爸,昨晚唐如吃的是她從外面送來的食物,沒有碰我準備的食物。三少兩種都吃了,但是我和文柏他沒有事。”
管家在一旁說道:“老太爺,昨天的剩飯還沒收走,我們已經找了出來,讓人去檢驗,馬上就會有結果了。”
霍成言惱火地揮了下手說:“爺爺,還用問嗎?這肯定是容宛靜的陰謀,唐如下的藥,她自己也吃了,證明她想洗脫對她的懷疑。”
霍康德冷冷一哼,說道:“就算是她下藥了,你中招,那也沒辦法。昨晚你想到結果了嗎?爲什麼一開始不對勁兒的時候,你就沒警惕起來?”
霍成言啞了,他總不能說,他以爲那是唐黛吧!
他懊惱地扒了扒頭髮,一臉的煩躁。
過不多時,管家又走了進來,他說道:“老太爺、老爺、三少,結果已經出來了,證明唐小姐的飯中,有催情類藥物,是最新款,藥勁兒很大。後面廚房做的飯菜是沒問題的。”
“爺爺、爸,您看吧,我說就是她下的藥,她想逼婚這是。反正我肯定不能幹!”霍成言斬釘截鐵地說。
郭情拿着手機,一臉驚訝地說:“呀,這事兒怎麼會上了新聞呢?”
“什麼?”霍成言顧不得郭情是父親的老婆,一把搶過郭情的手機,迅速瀏覽了一下,怒道:“她是故意的,混蛋!”
霍文柏又把手機搶回來,看了看,說道:“竟然還在房間裡的照片,有這麼自曝醜事的嗎?”
郭情如實說道:“如此一來,這門婚事就肯定沒有變故了。”
霍成言忍無可忍,大步走進門,踹門而入,唐丁立刻擋在霍成言的面前,一副保護的架勢。
霍成言盯着唐如,厭惡地說:“你竟然把現場拍了下來發出去?你不覺得羞恥嗎?你到底是不是唐家小姐?你以爲你是外面那些迫不及待嫁進豪門的拜金女人嗎?”
“你說什麼?”唐如一臉的錯愕。
“還裝?”霍成言鄙夷地說。
唐如仍是一臉無辜,問他:“成言,我怎麼聽不懂啊?”
此刻她臉上梨花帶雨,手用被子掩着胸前,看起來極其單薄可憐,她本就長得漂亮精緻,再加上特意保養,她的臉上更是散發出一種純真與嬌嫩糅合的氣息,一般男人,都會被她吸引。
但是深知她如何愚蠢的霍成言,對此一點都沒有動容,反而對她的無恥更加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唐如,你有意思嗎?你自己看看,這是誰能拍出來的?”霍成言把手機扔到她身邊,冷聲問道。
唐如打開手機,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她一臉驚詫地說:“這……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這樣?我沒臉活了,嗚……”
霍成言看着她演戲,覺得好笑,都給逼到這份兒上了,她居然還能裝下去,臉皮得有多厚?
唐丁揚起下巴說道:“照片是我拍的,也是我發出去的,姑爺,我看出來了,你不想負責,可事情都做了,你想毀了我家小姐,我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霍成言已經被唐如給氣炸了,這女人真是惹人恨,可你又沒有任何辦法對她如何,現在這保鏢站出來,就是給他撒氣的,於是一向不打女人的他,忍無可忍地一腳把人給踹飛了。
一個保鏢都敢對他大呼小叫,把三少當成什麼了?
唐丁一聲痛呼,唐如立刻叫道:“唐丁!”她擡起頭看向霍成言哭喊道:“你有氣衝我來,你欺負我的保鏢幹什麼?”
霍成言非常冷傲地說:“我這是懲罰她,告訴她什麼是尊卑!”
唐如身上還沒穿衣服,霍文柏等人不敢過來,於是只能讓郭情進來叫人。
郭情說道:“三少,唐家來人了,你還是出來一下吧!”
霍成言已經知道唐家肯定會來人,他冷冷地盯了唐如一眼,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唐家來的,是唐興良一家,容宛靜一進門就怒道:“老爺子,你們霍家把我們唐如當成什麼了?”
霍康德還沒說話,霍成言就忍不住開口說道:“是唐如下的藥,你們唐家把我們當成什麼了?”
“怎麼可能?”唐興良一挺胸,搖頭說道。
容宛靜冷笑道:“唐如可是唐家的千金,她會做出這種自毀長城的事?你們霍家也知道,名聲多麼重要,更何況唐丁也和我說了,是你強迫唐如的。”
霍成言反問:“如果我強迫她,唐丁怎麼不出手?她爲什麼不攔着?霍家的傭人都能作證,是唐如給我下藥,然後勾引了我。”
“呵,霍家的傭人當然替你說話了!”容宛靜不屑地說。
“好吧,我們也有證據,昨天唐如帶來的菜,裡面有藥,分明就是她想嫁進霍家,然後用了藥。”霍成言說道。
容宛靜不依不饒地說:“你們怎麼說都行,你們往飯裡下藥也行,你覺得這能是證據嗎?我女兒孤身一人住在你們霍家,你們就是這麼欺負她的?啊?”
唐如在這個時候,適時地跑出來,撲進容宛靜的懷裡,委屈地叫了一聲,“媽!”
容宛靜一把抱住女兒,盯着霍成言問:“現在不管事情如何,我問你,唐如是不是乾淨的?你是不是把她給糟蹋了?”
照片都給放到網上了,那抹刺眼的紅自然也沒避開,容宛靜根本就不用問唐如,就知道事情是如何的。
霍成言沉默。
容宛靜又反問:“我女兒還是純潔之身,她會下藥去勾引你?你以爲我女兒和外面那些不自愛的女人一樣?說出去簡直笑掉大牙,你們霍家捫心自問,你們自己相信嗎?”
容宛靜的話太犀利了,說實話,要說起這事兒,霍家的確是不相信一個名門千金,去勾引人的。
可事實在這兒擺着,霍家對唐如也是刷新了認識,總之現在霍成言是裡外裡不是人。
唐興良是個男人,一向以大局考慮,他開口說道:“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想還是想着怎麼補救吧,現在這都成醜聞了,對你霍家不利,對我唐家也沒什麼好處,你們說是不是?”
霍康德點頭說道:“不錯,成言雖然中了藥,可也是有責任的,你們不該把事情給捅出去。”
唐如哭着說:“唐丁她看我受了委屈,一時衝動。”
這就解釋了照片不是她拍的,不是她發的。
容宛靜長長地出了口氣,說道:“到底是我們女兒吃了虧,我看趕緊舉辦婚禮吧,回頭萬一懷了孩子,就難看了。”
霍康德說道:“我看也是,反正兩個孩子都已經訂婚了,發生這樣的事,也不能完全算醜聞,這樣吧,我們還是要統一口徑,說照片是一個對霍家懷恨在心的傭人拍的,想抹黑霍家,另外,我看了一下,二十天後是個好日子,反正我們霍家一直在準備婚禮,時間也不算倉促,就定在那天結婚,如何?”
唐興良看了一眼容宛靜,容宛靜說道:“好吧,我沒有意見。”
唐興良點頭說道:“行,那就這樣吧!”
霍成言剛想說話,霍文柏就拽了他一下,說道:“好吧,我們立刻就準備,務必會讓你們滿意的。”
容宛靜說道:“那我先把女兒帶回去了,等結了婚,再正式住進來。”
霍康德不想再節外生枝,便同意道:“好,這樣也方便準備婚事。”
容宛靜帶着唐如進去換衣服,然後梳洗乾淨,將她打扮成以往的模樣,才一起從霍家走出來。
霍家門口記者們已經是擠得人山人海,一見他們走出來,立刻蜂擁而至,問着各種問題。
容宛靜微笑着說:“唐如和成言已經訂婚,他們是兩情相悅,昨晚的事情是水道渠成的,卻沒想到被霍家懷恨在心的傭人鑽了空子,偷拍下照片放了出去,並且誣陷成言,現在霍家已經將這名傭人辭退,並且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這一番話簡直來了個大逆轉,記者們都在唐如的臉上搜尋着,想看出破綻,很可惜唐如的臉上,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她的微笑帶着羞澀,彷彿在證實媽媽說的話是真的。
唐興良開口說道:“既然成言這麼迫不及待,我們當然要成全兩個孩子了,所以我們已經訂下了婚期,到時候會通知你們媒體的。”
這句話還是讓記者們轟動了一下,他們七嘴八舌地再要問,可容宛靜已經拉着唐如坐進了車裡,離開了霍宅。
車子開得漸漸遠去,容宛靜冷下臉,問唐如:“你下的藥?”
“媽,沒有啊,我哪裡來的這藥?”唐如一臉茫然。
“那這事是怎麼回事?”容宛靜追問。
唐如回想着說道:“昨晚我是想刁難郭情來着,所以我要的外賣,沒吃郭情安排的晚餐,霍成言吃了霍家的飯菜,也吃了我的飯菜,結果我倆都中了藥,霍家人全都沒事,我不知道郭情是不是動了手腳。”
“飯菜送來的時候,是直接送到你面前的?”容宛靜又問。
“只經了唐丁的手,沒有經過別人的手,唐丁也說,郭情不可能做手腳,我們本來也在防着她呢!”唐如說道。
容宛靜的眉頭擰得很緊,疑惑地說:“會是誰呢?”
唐興良也聽出了裡面的問題,他不由問道:“別人安排這個幹什麼?有什麼用嗎?”
容宛靜說道:“唯一的結果就是讓兩家儘快聯姻,這也算變相地幫了我們,誰會好心地幫我們?對方又是什麼目的?”
“總歸不是霍家做的吧!”唐興良反問。
“當然不可能了,你沒看霍家還想毀婚呢,要不是照片都發網上了,我看霍成言不會就這麼認了的。”容宛靜冷哼道。
“難道真是霍家的傭人?”唐興良問。
容宛靜都懶得理這蠢貨。
容宛靜把唐興良放到唐氏門口,拉着唐如走了。
她將車子擋板升了起來,小聲問她:“你生理期是什麼時候?”
唐如不好意思地說:“媽,你問這個幹什麼?”
容宛靜沉下臉,說道:“一會兒再說,快點。”
唐如只好說道:“剛過了三天。”
容宛靜心中一喜,然後馬上打了個電話,而後通知司機去醫院。
“媽,要幹什麼啊?你聯繫醫生幹什麼?”唐如不解地問。
容宛靜輕聲說道:“如果你在這個時候生下霍家的繼承人,那你的地位就非常穩固了。”
“你是說,我現在能懷孕嗎?”唐如一臉的不解。
也難怪她不解,她根本就不懂得什麼避孕之類的事情。
容宛靜搖頭說道:“你現在懷不了,所以要做一些特殊的事情,可能過程有些痛苦,但結果卻是好的,吃些苦也是值得的,明白嗎?”
“媽,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唐如根本就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容宛靜沉了沉氣,說道:“反正你就聽媽說的做,媽是不會害你的。”
“好吧!”唐如點頭說道。
車子駛到了醫院,容宛靜從車裡找出了眼鏡和帽子,遞給唐如,給她僞裝了一下,自己也收拾了一下,方纔下車。
“媽,怎麼來這樣的醫院啊!”唐如撅着嘴說。
她一向都是去環境好的私立醫院,這裡人多不說,設施還普通,根本就沒法坐。
容宛靜低聲說道:“有問題回頭再問。”
她熟門熟路地帶着唐如向後走,到了住院區,這裡安靜一些,兩人又坐了直梯,下電梯七拐八拐,到了辦公區,進了一間清淨的辦公室。
她並沒有敲門,進門後,裡面坐着一箇中年女人,她一看到容宛靜就笑着說:“宛靜,你都有多久沒來看我了?”
容宛靜笑了,說道:“破事兒一直多,來,這是我女兒,唐如。”
她看向唐如說道:“叫姨!”
唐如莫然其妙,沒聽說自已媽媽除了有個妹妹外,還有姐妹啊。但她還是聽話地叫了一聲,“姨!”
樂雅欣笑着點頭,說道:“都這麼大了,時間過得很快。”
容宛靜對唐如說道:“你先到外面等我,不要亂跑。”
“哦!”唐如點頭,一頭霧水地出了門,老實地等在門外,也不知道老媽要幹什麼。
樂雅欣先感嘆,“你的兒子女兒都長大了。”
容宛靜坐了下來,感慨地說:“是啊,如果當初不是你,我也不會有一雙兒女。”
樂雅欣笑笑,說道:“這又不是什麼頂難的技術,你也正常,沒有什麼。”
說罷,她轉言問:“你把女兒帶來,有什麼事?我看新聞了,和這件事有關嗎?”
容宛靜點頭說道:“這門婚事,霍家不樂意,我怕唐如嫁過去受氣,所以想讓她這次就懷上一個孩子。”
樂雅欣卻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人家不願意,你女兒嫁過去能幸福嗎?你爲什麼不找一個喜歡她的男人呢?” шшш ✿ttκa n ✿c o
容宛靜苦笑,說道:“雅欣啊,豪門家族和普通家庭不一樣,更何況現在事實都發生了,已經沒有了退路。”
樂雅欣嘆氣,說道:“那好吧!生理期是什麼時候?”
容宛靜說道:“剛過了生理期。”
“挺好,現在還來的及。你也想讓她懷雙胞胎嗎?”樂雅欣問。
“最好是兩個兒子。”容宛靜說道。
“這可是很痛苦啊!”樂雅欣說道。
“沒辦法,爲了以後的幸福,現在的痛苦都是值得的。”她又把這句話說給了老同學聽。
樂雅欣嘆氣:“真是不理解你們,幸好我只是個普通人。”
容宛靜脣邊露出苦澀的笑。
“行了,把她叫進來,我先給她取下精。”樂雅欣說道。
“她被人設計下藥了,對孩子有影響嗎?”容宛靜問道。
“這個到時候要看卵子質量了,試管要好一些,當然我建議最好不要,但你如果堅持要的話,那就是走一步算一步,你自己想吧!”樂雅欣說道。
容宛靜想都沒想便說道:“做吧!”
她看今天霍成言的狀態,想也知道婚後他大概不會碰唐如,到時候孩子哪裡來?
房事這種事,強迫不得,所以她得先下手爲強。
霍成言碰上了容宛靜這樣的丈母孃,算他倒黴,他怎麼都逃不出容宛靜的手掌心。
於是唐如很快就被帶去檢查了,她坐上檢查的椅子,覺得備受屈辱,不由叫了一聲,“媽!”
“好好配合!”容宛靜命令的聲音近乎於陰沉。
唐如不敢反駁,只好老實地坐着,由人在她身體折騰來折騰去,臉都變了。
樂雅欣的表情倒是很溫和,她一邊操作,一邊說道:“不用緊張,女人總要走這一步的,將來生孩子,那是沒有什麼*的,手術室還有男大夫呢,你說到時候你不生?由不得你啊!”
唐如立刻說道:“我不要!”
樂雅欣笑着說:“放心吧,將來你肯定是要在私立醫院生的,那裡都照顧孕婦的情緒,肯定不會安排男大夫。”
唐如這才放下心來。
樂雅欣說道:“好了,穿好衣服下來吧!”
她看向容宛靜說道:“剩下的我來做就好了,這幾天你得帶她勤一些,以保證效果。”
“好的,沒問題!”容宛靜說罷,感慨地說:“每次這樣的事情都要麻煩你,你說你怎麼不去私立醫院呢?那裡的工資比這裡可高多了。”
樂雅欣笑着說:“我混到這一步也不容易,私立醫院的人們可不好伺候,倒不如在這兒自在。”
“也是的。”容宛靜點頭說道。
“行了,我趕緊去弄,時間越早,活躍度越高。”樂雅欣舉着手裡的小瓶笑着說。
“行,到時候我們再過來。”容宛靜說罷,帶着唐如出了門。
一路上唐如都是悶悶不樂的,兩人回了容宛靜的家,唐如埋怨道:“媽,您幹嘛呢?”
容宛靜說道:“傻孩子,我這是讓你這次必須懷上霍成言的孩子。”
“媽,您不是說我懷不上嗎?”唐如不解地問。
“所以我們纔要用醫療手段讓你懷上,只有你有了孩子,在霍家纔有一席之地。你的孩子比郭情的孩子早出生,這是你的優勢。”容宛靜說道。
“媽,那個姨是誰啊?”唐如問道。
“是我的老同學,我和她關係很好。”容宛靜說道:“霍家都以生兒子爲目標,這次如果你能一下生兩個兒子,你就想吧,霍家一定要把你供起來的。”
唐如對這些還沒有概念,她只好點頭說道:“您安排就好了。”
霍家很快就對外宣佈了婚期,表示這件事板上訂釘,不會再改變了。
霍成言與唐如結婚的事,對唐黛來講是樂見其成的。
唐黛時刻關注着兩人的動向,等霍成言結了婚,希望被唐如迷住,然後就不會再騷擾他了。
宋嫋嫋馬上就要訂婚了,有很多事情需要唐黛幫忙,所以唐黛先去看霍成梵,免得後面忙起來沒時間。
可沒想到,她還沒到霍成梵的病房,在外面就被霍成言給堵住了。
經過上次的事情,唐黛對他很是反感,所以這次也沒有好臉色,冷冷地說:“三少,你不準備和我妹妹的婚事嗎?”
這是在提醒他,你是個馬上就要結婚的男人了,不要總騷擾別人。
霍成言盯着她,目光專注,他走近她一些,高坤立刻擋在她的身前,不讓霍成言繼續靠近。
霍成言也沒動手,就立在那裡,看着她問:“如果我說我被下藥了,你相信嗎?”
唐黛反問:“這和我有關係嗎?”
霍成言剛要開口,霍成梵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成言,你不要這樣,唐黛她已經結婚了,你馬上就要結婚了,你就算不考慮自己的名聲,也要爲唐黛的名聲想想吧!”
霍成言轉過身,冷笑一聲,說道:“二哥,你今天搞成這樣,是因爲什麼?你沒忘記,唐黛她已經結婚了吧!”
霍成梵平靜地說道:“成言,我和唐黛是朋友,你不要亂猜測。”
“朋友?朋友你爲了她命都不要了?”霍成言譏誚地回道。
“不管你怎麼想,我們只是朋友,你還是趕緊回去結婚吧!”霍成梵勸道。
“哼!”霍成言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霍成梵,又看向唐黛說道:“我娶唐如是被迫的,我不會再碰她的,遲早有一天,你是我的。”
說罷,他轉身大步離開。
唐黛搖着頭,說道:“莫名其妙。”
霍成梵卻沒有說話,坐着輪椅又搖回了病房。
唐黛進了門,看向他問:“你怎麼了這是?”
他的表情很是嚴肅,好像發生了什麼嚴肅的事情一般。
霍成梵微微嘆氣說道:“你不瞭解我這個弟弟,如果他當了家主,以他剛纔的表現,對你來講,不是件好事。”
“他的感情,太讓人想不通了!”唐黛說道。
霍成梵笑了笑,說道:“這倒沒有什麼奇怪的,你本來就是個值得讓人愛的好女孩。”
唐黛看向他,有些無語。
霍成梵笑着說:“這是真的,不過美好的不一定都能擁有,比如我們都是晚了一步的人,所以要理智。經歷過山洞的事之後,我一下子就想開了,我能活着,又有什麼放不下的呢?所以我現在過的很好,我的腿能保住,就讓我認爲是上天的眷顧了,我是個幸運兒。”
他看着她,目光充滿了陽光的溫暖,“你看,現在我又和你是好朋友,關係比以前更加融洽了,所以我覺得沒有什麼遺憾的,確實如此。”
他的神情,以及他的語速、語氣,都讓唐黛認爲他說的話是真心的,而她也願意和他做朋友,至少她現在的心要由衷一些。
霍成梵的語調一轉,說道:“成言這個人你還是不得不防備的,他從小佔有慾就強,你看天珍,讓他保護的很好,身邊根本就沒有一個異性朋友,所以他的掠奪性也強,現在他不是晏寒厲的對手,可不代表以後不是。如果他利用霍家去做什麼,那後果不堪設想。”
“那你現在還有回霍家的想法嗎?”唐黛問道。
“目前是沒有的,以後不知道。”霍成梵勾了勾脣,說道:“B市的大商場,一個是霍家的,一個是周家的,你都逛得不自在,等我的商場開業了,過來捧場,我給你打折。”
唐黛笑道:“沒問題。”
從醫院出來,唐黛還擔心又看到霍成言的身影,不過她多慮了,外面沒有霍成言。
她坐上車,想去宋嫋嫋那邊,可卻意外地看到了郭情,她面前站着的,竟然是霍成堯?
她看錯了吧,郭情怎麼會和霍成堯站在一起?
唐乙問道:“小姐,要過去嗎?”
“不,先看看。”唐黛搖頭說道。
郭情不知道氣憤地在和霍成堯說些什麼,其實兩個人並不惹眼,只不過唐黛對這兩個人都熟悉,所以注意到了。
霍成堯表現的倒是很平靜,他的嘴動了一動,最後郭情上車離開了。
唐黛輕聲說道:“跟上郭情。”
高坤立刻踩了油門,跟在郭情的車子後面。
過不多時,郭情將車子停在路邊。
“停到她車後面。”唐黛說道。
高坤停好車,唐黛下了車,直接走過去,拉車門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是你啊,嚇死我了,以爲被誰跟了。”郭情鬆口氣說道。
“你和霍成堯……”唐黛警惕地看着郭情問。
郭情說道:“我本來是盯霍成言的,結果我發現霍成堯他盯着你。”
“爲這個理論的?”唐黛狐疑地問他。
“當然不僅僅是因爲這個,這是意外發現,我找他,是爲了霍成言和唐如的事。”郭情說道。
“這不會和你有關吧!”唐黛驚訝地問。
“當然了,你以爲呢?”郭情說道:“不過下藥的不是我,我只是沒讓傭人打擾老爺子,拴住我老公,做了些輔助的工作。”
“爲什麼要這樣做?唐如成功嫁進霍家,對你沒好處吧!”唐黛不解地問她。
雖然自己希望霍成言和唐如結婚,但對於郭情來講,她一定不願意看到這一幕。
郭情苦笑着說道:“原本當然不是,但霍成堯說,他們結了婚,他會把霍成言和唐如趕出霍家,我想到這裡,覺得很過癮,於是一時衝動,就答應他了。”
“這麼說來,唐如和霍成言在一起,的確是被算計的。”唐黛說道。
“是啊,唐如雖然是想和霍成言在一起的,可畢竟從小受的教育在那兒擺着,她沒這膽量。”郭情說道。
這就是容宛靜嚴管的結果了,容宛靜別的沒教好唐如,可婚前如何把握,她卻教的很好。
“你就那麼相信霍成堯?萬一他騙你怎麼辦?唐如進了霍家大門,你麻煩更多。”唐黛說道。
“我也是想賭一把,你說我什麼都不做,能阻止唐如進霍家大門嗎?也不行吧!所以不如去賭。”郭情聳下肩說。
唐黛突然轉言問她:“你的肚子怎麼還沒動靜?”
“這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你問這個幹什麼?”郭情不解地問她。
唐黛問道:“你說如果唐如這次懷了霍成言的孩子,怎麼辦?”
“不能吧,一次就中,那機率也太小了吧!”郭情說罷,又說:“更何況,唐如的生理期剛過。”
郭情好歹掌管了郭家的傭人,所以想知道這點信息,還是可以的。大宅的傭人就是留意一切事情,唐如扔在衛生間的姨媽巾,傭人們是不會忽略的。
唐黛的脣角抽了一抽,然後說道:“你是太不瞭解容宛靜了。”
“怎麼?”郭情挑了下眉。
唐黛說道:“唐如的名聲都毀了,霍家肯定要看輕唐如的,就算她嫁進霍家,那這種狀態也不是容宛靜想要的。能把唐如在霍家的地位擡高的辦法,就是唐如生下孩子,並且還是男孩。”
“切,這是想生就生的嗎?”郭情不屑地說:“你是不是把容宛靜想的太神了?”
唐黛說道:“這還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就是霍成言這次被算計,你說他會再去碰唐如嗎?恐怕他總會想到唐如給他下藥的事吧!如果這是真的,那孩子從哪兒來?所以這次機會,容宛靜一定會把握住的。”
“這也能把握?”郭情不解地問。
唐黛笑了笑,說道:“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取了霍成言的精,將來再取唐如的卵,要孩子的機率可就大多了,到時候你豈不是更落了下風?”
郭情的臉色一變,她之前的確沒想這麼多,不由問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唐黛說道:“你就祈禱霍成堯他沒騙你吧!”
“他爲什麼要騙我?”郭情不解地問。
唐黛心裡覺得,霍成堯是一定要回霍家的,如果他真的回了霍家,那霍成言和唐如的事兒的確就不算什麼了。
她微微嘆氣說:“如果唐如生了兩個兒子,你說霍家會趕霍成言走嗎?是不是不太可能?”
郭情點頭,說道:“我居然被騙了!”
“當然也不一定,霍成堯這個人,一般不會騙人,既然他這樣說了,應該就有把握。”唐黛說道。
“不是,你這麼瞭解他?”郭情探究地看向她問。
“是啊,你忘了,我曾經是NT大樓裝修的項目負責人?”唐黛反問她。
“哦!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你,印象不深,嘿嘿!”郭情乾笑兩聲,掩飾自己的八卦。
“你怎麼和他攪和一起了?”唐黛問。
“他找的我,讓我這麼幹的,說是能把唐如和霍成言趕走,我討厭唐如,她一直給我找麻煩,所以頭腦一熱,就幹了。”郭情嘆氣說道。
“你今天和他在醫院附近見面可是太危險了,這要是讓容宛靜利用了,拍下來照片,發給霍文柏,你覺得後果如何?你和他侄子,我想比和任何男人說話來的刺激都大。”唐黛說道。
郭情承認,說道:“我本來是想把他引到偏僻處再說的,可是我發現他在盯你,我就受不了,直接找他去了。”
說罷,郭情又問:“誒,他盯你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沒準盯霍成梵的呢!”唐黛隨口說道。
“得了,霍成梵都不是霍家人了,他盯個什麼勁兒?”郭情一臉的不相信。
“行了,你別八卦了,反正你小心着點吧!”唐黛說道。
“唐如那孩子……”郭情着急地說。
“我可不幹那缺德事兒,誰不希望有孩子,你就找誰說去!”唐黛說罷,開車門直接走了。
郭情也沒留她,挑挑眉,直接開着車就去了霍氏商場。
她知道一般這個時候霍文柏和霍成言都在商場裡,於是她先找了霍文柏,和他說了幾句親熱的話,便下去逛商場了。
自從她嫁給霍文柏之後,無聊的時候她就逛霍氏,所以霍文柏根本就不會懷疑什麼。
她不是個無心的人,嫁進了霍家就知道享受,在商場裡就只知道逛商場。至少她知道霍成言一般都在哪裡巡視,哪個時間會在哪裡出現。
有時候,她還碰到霍成言,這也不稀奇。
於是她特意製造了一次偶遇。
和以前一樣,霍成言直接無視她,裝成沒看到。
郭情卻笑着說道:“三少,真要恭喜你了,沒想到這麼快你就要當爸了。”
“你說什麼?”霍成言猛地轉過頭來,盯着她的目光像是要噴出火來,當然還帶着些許的震驚。
郭情一看這表情,有些意外地問:“怎麼?你不知道嗎?那是我多事了,不好意思啊!”
“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霍成言蹭地站起身,一副你不說我就不讓你走的架勢。
郭情忙解釋道:“是我猜的,我有朋友去醫院看婦科,見到了唐如和她媽媽,人家聯想到新聞,就問我,說唐如是不是懷孕了,所以我纔來問你的。”
霍成言對生孩子的事可一點都不在行,他對女人上一次牀多久能有寶寶,一點概念都沒有,所以他並不懷疑郭情的話,他的臉色變得極其陰沉。
他不由咬着牙問:“哪間醫院?”
郭情有些結巴地說:“我也不知道啊,我沒細問。”
霍成言大步離開,從她身邊蹭地就走了,颳起了一陣風。
郭情微微一笑,相信這事兒霍成言比誰都上心的。
霍成言能不上心嗎?如果唐如真的有了孩子,那他這輩子都別想解脫了,以後的生活有多苦,他不用想也知道。
容宛靜認爲,霍家沒人能想到這一點,即使想到了,也是樂見其成的,唯一不願意的,就是霍成言了。
不過她向來是個謹慎的人,這件事又是重中之重,所以她一再囑咐老同學要小心再小心。
而她每次帶唐如去醫院,也非常的注意,每次都是走不同的路線,確定了沒人跟着,才進醫院。
當然霍成言也不是吃素的,他想查清楚容宛靜和唐如去了哪裡,並不需要他親自去查,他可以去找專業人員查,也可以查監控,總之辦法多的很。
他要是真想知道,容宛靜防是不好防的,畢竟她現在沒了唐家的身份,靠她一個人的力量,真是有些單薄。
所以霍成言很快就追蹤到了兩人的蹤跡,他萬萬沒想到,唐如還真的去醫院了,她去醫院幹什麼,卻查不出來,因爲她每次都由醫生單獨檢查,不開檢查單也沒有掛哪個科,所以無從得知。
霍成言只覺得背後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有人恰巧看到,又恰巧是郭情的朋友,那等孩子出來了恐怕他才知道,到時候只能被動承受了。
他陰沉着臉想了想,覺得還是要把事情先弄清楚,於是他開車去找了宋宜信。
問這種事本就是尷尬的,他要是去找個陌生的醫生,人家如果認出他,反而會生事,霍宅的醫生,那就更不可能了,那相當於直接告訴父親和爺爺。
所以宋宜信這個開醫院的醫生,相識又不太熟的人,是個最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