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考拉放下酒杯,伸出小舌尖舔了舔嘴脣。
“美女姐姐,薛蜀黍沒和你說嗎?我是這家夜店的駐唱歌手,每晚都要來這裡上班的。”
“駐唱歌手?”樑婷婷重複了一遍,面露詫異,同時心中也隱隱泛着失落,看曾黎淡然的模樣應該清楚樑考拉在這上班,而薛景瑞……
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墨之謙和曾黎那般僵持呢,他卻什麼都不對自己講。
樑婷婷轉臉看向身旁的曾黎,後者垂着眸子,無聊的轉動着酒杯,看上去心事重重。
樑婷婷忽然就看開了,她和薛景瑞之間,沒有仇恨和隔膜,缺少的,只是相處的時間,相信給她一年半載,她有信心讓薛景瑞慢慢愛上自己。
後來的後來證明,樑婷婷預想的未來太過美好,一個男人,如果心留在了外面,爲他付出再多的感情也是徒勞。
“曾黎,怎麼瘦的這麼快,減肥也不是這種減法的。”樑婷婷握了曾黎的手腕,笑着開了句玩笑。
其實心裡清楚,曾黎之所以這樣消瘦,一定和墨之謙脫不開關係。
“對了,剛纔我就想說了的!”樑考拿着高腳杯淺淺的抿了口酒,隔着樑婷婷看向曾黎。
“是不是墨蜀黍那個壞男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讓楚蜀黍收拾他!”
曾黎淡淡的彎了脣,脣角彎起一抹淺弧。
“沒有,是我自己的問題。”
“怎麼會!那個墨禽!”樑考拉一拍吧檯,獸字剛要脫口,隨即想到了什麼,一捂嘴巴縮了脖子,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對不起哈,我不是有意罵墨蜀黍的。”
在楚蜀黍面前吐槽墨蜀黍時,楚蜀黍經常教育她,一日夫妻百日恩,人家的家事,只有自己清楚,神仙姐姐之所以不離開,或許是因爲已經愛上了墨蜀黍,所以,她不該在她面前罵墨蜀黍是禽獸,她會不高興的。
曾黎佯裝沒聽見樑考拉爆粗,淡淡的挽脣,“爲什麼說對不起,你又沒說什麼。”
“哦,那什麼。”不能罵墨蜀黍但是可以背地裡講他壞話,反正楚蜀黍又沒在身邊,所以樑考拉隔着樑婷婷探過半個身子過來,看着曾黎,塗着濃妝的小臉一臉的認真。
“其實我想告訴你,下次墨蜀黍對你發脾氣你就離家出走,讓他着急,以後就不敢這樣對你了。”
曾黎淡淡的彎了脣,垂着的視線很好的遮住了眸底的情緒。
“好,下次我試一試。”
如果真得可以離開,她會毫不留戀的離去,而不是拿此當做威脅他的藉口。
樑婷婷思想要比樑考拉成熟許多,混跡生意場,最擅長察言觀色,所以,曾黎眸底的那點失落和無奈她看的清楚。
爲了緩解氣氛,她主動的轉移話題。
“考拉,你來這裡唱歌你父母支持嗎?”有文化的女人,說話也委婉。
提及父母,樑考拉眸光微閃了一下,轉過頭手肘支在吧檯上,眸光也暗淡了下來。
“我爸媽死了。”
一般人,父母離開之後,都會用“不在”或者“離世”這兩個詞,可是樑考拉卻是用的“死了”,不知是因爲她真的文化水準低還是有意咬住“死”這個字眼。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
曾黎也擡眸看向樑考拉,雖然對她知道一些,卻從來不知道她……是個孤兒。
樑婷婷舔了舔脣,說,“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沒事的,他們好多年前就死了,我不傷心的,”樑考拉對着樑婷婷彎了脣角,然後淺淺抿了一口洋酒。
可是,曾黎和樑婷婷都看得出來,樑考拉笑得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