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黎下意識的擡眸看向對面,張塗塗已經坐了回去,此時,墨之謙扶着空杯的那隻手臂,已經搭在她的椅背上,從對面的角度看,像似攬着張塗塗的肩。
蘊紅的眸看向她,四目交匯的時候,無波無瀾。
曾黎收回視線,落在自己的骨碟裡,把付文迪添的葷食往旁邊撥了撥,清冷的語氣說。
“謝謝付總好意,不過我對自己的身材很滿意。”
一句直白不客氣的話,惹得劉秘書不屑的撇嘴,付文迪卻是笑出了聲,很是愉悅的感覺。
慵懶的靠在椅子背上,一手搭在桌面上,斜着的姿勢看着曾黎。
“carry,你知道我爲什麼聘請你做助理嗎?”
曾黎把口中的那塊青筍嚥下,放下筷子,拿了紙巾擦拭着手指,神色淡淡的,“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付文迪爲什麼會聘請她做助理,畢竟兩人只見過一面,如果說她專業水準高還勉強說的過去,而實際上,她沒有一點工作經驗,除了畫畫。
曾黎垂着的視線落在自己纖長的指上,捲翹的睫毛卻無法遮住眸底的清冷。
當着衆人的面,付文迪忽然探了身抓起曾黎的手,微微舉起,仔細的欣賞着。
曾黎的手如白玉雕琢一般,整體線條優美手指纖長,在璀璨的水晶燈映襯下,如美玉一般,透着光澤。
對面,墨之謙蘊紅的眸暗了暗,卻沒動,也沒說什麼。
黃經理與劉秘書面面相視了一眼,後者又是一個不屑的冷嗤。
就知道是靠着臉蛋進的公司,也真是稀罕,自家總裁什麼時候也喜歡收藏花瓶了?
曾黎擡了眸光,看着付文迪,手中的那團紙巾已經攥成了團,與指間之間,卻沒有丟掉,依然緊握着。
就見付文迪一邊欣賞着曾黎的指,一邊悠悠的開口
“carry,雖說只有牡丹真國色,那麼,萬花叢中的玉蘭,纔是最高雅。
不爭豔,不奪憐,憑着一身傲骨默默的吐露芬芳。
或許我就是個不懂高雅的男人,不喜牡丹的高貴偏愛木蘭的清雅。”
付文迪的話,無疑是在表白,而且,當着墨之謙以及自己下屬的面前。
曾黎垂了收線,被付文迪抓握欣賞的手也順勢的收回,那團紙巾在兩指間又輕輕試了試,很是自然平常的一個舉動,可是不經意間都透着高雅。
或者,有些氣質是天生骨子裡帶來的,即使無需刻意的表現都無法隱藏。
豐脣揚起淡淡的弧度,曾黎的一張臉就是這樣,不笑的時候看似清冷,可是一旦那笑容綻放,那雙眸即使做了歐式的微調,也難掩她的嫵媚。
“付總說笑了,我不過是萬花叢中一棵草而已,哪有您說的那麼清高。”
曾黎的話落,酒桌上的幾位,各自心事不一。
墨之謙微眯的眸顯得迷離,更看不清裡面的情緒,而他身邊坐着的張塗塗,一臉的羨慕。
黃經理對曾黎的態度很是讚賞,現在的年輕人都是太過高傲,一旦做出點成績便把自己擡舉的很高,早就忘了人外有人這條古訓。
劉梅嗤了一聲,還算有自知之明,拿起酒瓶,又爲自己倒上了紅酒。
付文迪卻是再次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