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乎預料的,樑考拉的反應出奇的平靜,看着鏡子中猙獰的半張臉,如塗了漿糊一樣,肌肉凸凹不平的擰巴在一起,泛着令人噁心的暗紅色……
擡了手指輕輕的觸上,指尖都顫顫的,眼眶有些溼潤,開口,嘶啞的聲音如磨了砂,“蜀黍,還能恢復嗎……”
“能的!”楚斯律篤定的回答,“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一定能讓它恢復如初。”
樑考拉還在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微顫的指尖緩緩的在臉頰的疤痕上移動,自言自語般的問,“你怕嗎?”
沒頭沒腦的兩個字,楚斯律卻懂。
曾經那麼美好的面容,如今變成了這樣,他這個大男人都無法接受,何況他的拉拉是那麼的愛臭美。
也移了俊臉過來,半張臉貼在樑考拉破損的臉頰上輕輕的摩挲着,不大的鏡面只能盛下兩人的小半張臉,看着鏡子裡面,楚斯律堅定的說,“不怕,無論拉拉變成什麼樣子,都是蜀黍最愛的妻子。”
楚斯律說完,明顯的感覺到樑考拉的身體震顫了一下。
緩緩的轉了臉過來,撫着自己臉頰的指觸在楚斯律的俊臉上,指腹輕輕的觸碰在上面低聲的喃喃,“你瘦了,”
楚斯律勉強的彎了彎脣角,“蜀黍在減肥,”
樑考拉沒再說話,指腹還在楚斯律的臉上輕輕的摩挲着,眸光盯着他輪廓更加立體的俊臉,一顆淚滾了出來,忽然扔掉了手中的鏡子撲進他的懷中,抓緊了他的衣襟,張口咬住他的肩膀。
溼濡透過襯衫的布料快速的傳遞到肩上,楚斯律輕輕的拍着樑考拉的背安撫着,“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哭到最後,樑考拉趴在楚斯律的肩膀上睡了過去,楚斯律始終保持着一個姿勢,生怕會把她吵醒。
擱在櫃子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楚斯律垂眸看過去一眼,是唐助的號碼。
掀開被子把樑考拉輕輕的放在牀上,又蓋好被子纔拿了手機走到窗子前面接聽電話。
“總裁,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周強是受了某人的指使!”唐助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過來,望着窗外,楚斯律面無表情的問,“你怎麼知道?”
“是這樣的,”唐助把查到的如實彙報,“哈佛那邊已經調查清楚,周強的女兒根本不是因爲成績優異破格錄取,是有人代她繳了高額的學費,所以學校才破格錄取。”
“知道是誰代繳的嗎?”楚斯律冷冷的問,看着外面微暗的眸子裡陰鬱一片。
“暫時還沒有查到,校方說這是個人的**,是要保護的。”
“託關係查一下海蘭兒的賬戶,最近有沒有大筆資金划走,流向了哪裡,接受人是誰!”
楚斯律冷冷的吩咐,聽筒那邊唐助尊敬的應了“是!”
結束通話,楚斯律把手機收進掌心,一手插在休閒褲的口袋裡微眯的黑眸看向外面的街道。
“是海蘭兒指使的嗎?”一道嘶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很是突兀,楚斯律驀地轉頭,才發現樑考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他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