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聲驚呼,曾黎快速的從牀上跳起。
打了個冷顫,抱着肩膀瑟瑟發抖。
大半個身子都已溼透,還有水滴從牀上滴在地板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感覺有什麼影子遮擋了視線。
曾黎擡頭,這纔看到,大牀前,臉色陰鬱的男人,正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大腦有些混沌,曾黎不記得自己又怎麼惹到了他。
被墨之謙丟在牀上之後,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沒有蓋被子,又是春天,本來就有些冷,現在,被潑了整整一盆的冷水,更是覺得透心的涼。
望着牀前面色陰鬱的男人,曾黎的眸光帶着醉酒後的迷離,忍不住又打了個冷顫,牙齒都嘚嘚的碰撞。
“親家小姐,起來吃晚飯了。”春丫出聲提醒,沒忘自己把曾黎“叫醒”的目的。
視線移到春丫手中空着的缸盆,曾黎的神情有些呆滯,抱着雙臂的手慢慢移下來,緊緊的抱着小腿,下頜也搭在膝蓋上,低聲的喃喃。
“我不餓,”
“親……”
“不餓也必須下來!”春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墨之謙打斷,冰冷的聲音,帶着不可忤逆的霸道。
曾黎沒動,抱着小腿,坐在牀前瑟瑟發抖。
春丫看了眼身邊寒氣逼人的男人,又轉向大牀上的曾黎,有些無奈的勸到。
“親家小姐,您就別任性了,先生和太太早就在等着您下去吃晚飯了。”
“知道了,”曾黎依舊抱着小腿,眸光落在牀上,神情麻木。
“你們先出去吧,我換了衣服就去。”
墨之謙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大步的走出房間。
看着上半身依舊溼透的曾黎,春丫欲言又止,也跟着轉身走了出去。
“之謙,姐醒了嗎?”看見重新回到餐桌的男人,曾慧芸“關心”的問。
“嗯。”用鼻子發出一個單音節,墨之謙坐在自己的主位上,拿起碗筷,開始吃晚餐。
“怎麼了?”看着墨之謙不算愉悅的神情,曾慧芸疑惑的看向春丫。
“姐又惹之謙生氣了?”
春丫面露爲難,真不知該怎麼回答太太的問題。
明明是先生用冷水把親家小姐潑醒的,怎麼自己反而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吃飯。”冷冷的兩個字,從墨之謙薄脣溢出,沒有情緒,沒有溫度,頭都沒擡一下,卻帶着不可違背的命令。
“哦,”曾慧芸暗暗的癟了癟嘴,聽話的拿起筷子。
十分鐘之後,曾黎走下樓梯,剛衝了澡,身上裹着浴袍。
垂在肩後的長髮還滴着水滴,下來的急,沒來得及吹乾。
“姐,怎麼才睡醒,晚飯都做好有一會了,你看,都冷掉了。”
曾慧芸把手中的飯碗對着曾黎,不滿的抱怨。
“對不起。”
曾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神情冷淡。
“姐,下次少喝點酒吧,一個女孩子,總是醉酒多不像話。”
曾黎剛拿起碗筷,對面,曾慧芸的聲音響起。
曾慧芸用的措辭是“總是”,明顯在說曾黎經常喝醉。
而實際上,這是曾黎第一次喝醉。
雖然每天睡前都會喝一點紅酒,但是從未像今天這般大醉過。
曾黎擡眸看向對面,曾慧芸正夾了一塊魚放進骨碟,神情略顯不滿。
垂了視線,曾黎淡淡的說。
“知道了。”
不想跟妹妹爭執,只是不想自己多一次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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