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韓曉茹哭了一會,李健豪才輕輕的捅了捅她,“別哭了,捱打的是我,你哭什麼,”那小拳頭砸在他身上可是一點都不客氣。
“我不想見到你!”韓曉茹扁着嘴瞪了他一眼。
“好,不見,我去查病房,你也起來吃飯吧。”李健豪嘆了口氣從牀上下來,走到衣櫃前面拿了乾淨的衣褲換上,穿戴好之後便走出了休息室,連早飯都沒有吃。
“混蛋!”韓曉茹對着門板咒了一句,坐起來挪了挪屁股下了牀,坐在小茶几前的沙發裡,把食盒一個個打開。
清粥,小菜,雖然清淡可是對於一個餓肚子的孕婦來說已經沒有時間挑剔,捧着食盒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
李佳悅住在單獨的病房裡,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流了過多的血一張小臉慘白。
躺在病牀上,對着窗戶面上沒什麼表情。
魏淑嫺坐在病牀前的椅子上,手中端着一小碗米粥,苦口婆心的勸着,“佳悅,聽媽的話,吃一點吧,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以後讓媽一個人可怎麼活……”
李佳悅依舊看着外面,不爲所動。
李健豪推門走了進來,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公事公辦的問,“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看見李健豪進來,魏淑嫺像看見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的起身,“健豪,佳悅她一直不肯吃飯,你快點勸勸她吧,”
李健豪來到病牀前,笑着說。
“怎麼着,割腕不成又換套路了?準備絕食?”
李佳悅依然沒反應。
李健豪伸手拍了病牀升起的護欄,說,“別裝聾,說話,你在我公寓割腕害得我女人和我鬧脾氣,連孩子都流掉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李佳悅慢慢的轉了回來,這纔有一點反應,看着李健豪蠕了蠕脣開口,聲音有些啞。
“你有孩子了?”
“嗯,不過託你的福,被你這麼一鬧騰現在又沒了。”李健豪實話實說,雙手又收進白大褂的口袋裡,雖然是無所謂的語氣,可是聽得出來他的無奈。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李佳悅吶吶的道歉,李健豪嗤笑了一聲,說,“你不是有意?那是怪我咯?裝善人把你帶回去然後讓你血染我的公寓?”
對上李健豪似笑非笑的眸,李佳悅蠕了蠕脣,終是不知該說什麼。
“好了,別再鬧騰了,趕緊吃飯,要不然我的孩子就白白犧牲了!”李健豪顯然沒什麼耐性,休息室裡還有個女人等着他去哄呢。
轉頭看了眼端着碗站着的魏淑嫺,“三嬸,喂她喝粥,流了那麼多血都不知道要多久纔會補回來。”
“佳悅,你二哥說的對,快來吃飯吧,要不然枉費了你二哥的心了。”
魏淑嫺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舀了清粥送到李佳悅脣前,後者遲疑了一下還是張了口。
李健豪來到牀尾伸手拿起上面掛着的小塑封袋,裡面有醫生下瑤的單子,“三嬸,輸了幾瓶液了?”
“哦,剛輸了兩瓶,還有一瓶,”
“嗯,”李健豪放下小袋子,“不用擔心,就是失血過多身體虛,多修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了。”
“嗯嗯,我知道。”魏淑嫺連連的點頭,眼眶已經泛紅,又舀了粥送到女兒的脣前,歉意的說,“健豪,這次真的謝謝你了,如果不是我們佳悅你的孩子也不會流掉。”
李健豪又拿起小袋子看了看,嘆息了一聲,“小茹年紀小,等養好了身體再要吧。”說完放下塑封袋,“好了,我我去看看別的患者。”
……
李桂蘭的出現讓李健豪措手不及。
本來打算讓韓曉茹在自己這裡修養一段時間,等着身體養好了再讓她回去的。
自己的女人流產,作爲一個男人,無論是心理上還是道義上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他想多照顧她,以彌補些什麼。
醫護把李桂蘭帶到李健豪辦公室便離開了,李桂蘭抓了李健豪的胳膊一臉急切的說,“健豪,我給小茹打電話一直沒人接聽,後來直接就關機了,給張助理打電話說她今天沒去公司,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我可就小茹這麼一個孩子……”
“阿姨,小茹沒事。”李健豪輕輕拍了拍李桂蘭的手,起身把她讓在自己坐着的椅子上。
“沒事?你怎麼知道?”李桂蘭不解的問,李健豪知道沒辦法隱瞞,只好實話實說,“小茹她……身體不大舒服,所以我讓她住了院。”
“什麼?小茹病了?什麼病?嚴不嚴重,快點帶我去看看!”李桂蘭蹭的站了起來,緊緊的抓了李健豪的手。
李健豪彎了彎脣,耐着性子的說,“阿姨,您先別急,沒什麼大事,就是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
“健豪,你別騙我,我也是學醫的,如果不是身體出了毛病怎麼會住院呢,你告訴阿姨,小茹到底得的什麼病,也好讓我有個心裡準備。”
“阿姨,小茹真的沒事,我現在就帶你過去。”李健豪耐着性子勸着,之所以沒提韓曉茹流產的事他是由私心的,自己的女兒流產,哪個做母親的不心疼,他擔心丈母孃一氣之下也像自己的母親一樣,不同意他們交往,到時候就又多了一份麻煩。
休息室裡,韓曉茹吃了早飯之後便開始翻騰李健豪的衣櫃,想找一套合適一點的衣褲,好穿着離開。
衣服好對付,隨便套一件當做風衣,可是褲子就麻煩了,不只是長,主要是男人的腰要比女人粗好多,紮了皮帶也抿了好大一個褶子。
好不容易找了一條鬆緊帶的家居褲,剛套上,休息室的門就被人推開。
“小茹,告訴媽,你怎麼了,哪不舒服……”李桂蘭火急火燎的聲音響起,人還沒走進來聲音先傳了進來。
韓曉茹剛從提着褲腰站在牀前,牀上面,李健豪的衣褲亂七八糟的堆在上面。
“媽?您怎麼來了?”
“你這孩子,要嚇死媽麼!”李桂蘭快步走了過來,生氣的拍了女兒一把,“身體不舒服也不和媽說一聲。告訴媽得了什麼病,怎麼還住院了呢,”
韓曉茹隔着母親看向她身後跟着進來的男人,冷着小臉說,“我做了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