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謙心頭一緊,就見她垂了眸子,繼續說,“真的,這麼多年,我一直走不出來。”
曾黎的豐脣微抿,垂着的睫毛顫的厲害。
明明下定決心忘掉的,可是,那不堪回首都是往事,還是讓她無法釋懷。
墨之謙蹙眉緊蹙,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覺的收緊,薄脣微動,剛要說“對不起”,那邊,曾黎已經再次開口,細碎的聲音,如低喃般鑽入耳心,想避都避不開。
“我現在有對男人恐懼症,無論是多大年紀的男人,只要與我太過親近我就會沒由來的恐懼。”
說到此,曾黎吸了一口煙,像似要把心中那股莫名的恐懼壓下,都說解鈴還須繫鈴人,或許她把心中的鬱結對墨之謙吐露了,以後就會慢慢好起來,再也不會害怕男人的接近。
看着曾黎的側臉,此時,墨之謙竟找不出任何的言語來安慰她,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雖然,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是當年他的做法似乎……太過偏激。
明明可以和睦相處的,他卻選擇了最殘忍最卑鄙的手段。
想起三年前把她壓在牀上殘暴的泄憤,偶爾的,他也後悔過。
如果當年,他不放手,不答應她的約定,是不是現在……他們應該有了屬於自己的寶寶?
記得她醉酒的時候曾抱着自己呢喃,“……之謙,我們好好過吧,生個寶寶,和慧雲一起好好過日子……”
墨之謙從不認爲自己年輕氣盛,當父母離世家族的重任壓在肩上的時候,他就清楚,他早沒了年輕氣盛的資本。
他只能比同齡的孩子早熟,收斂自己年少好動的天性……所以,看見曾慧芸無憂無慮的笑臉,他纔會心動,纔會在心裡暗暗發誓,要讓她一輩子都這樣無憂無慮的笑着。
只是一一
事與願違,如果沒有婚禮上那場意外,他與曾慧芸還會是最初的模樣。
只是,時過境遷,早已物是人非。
垂眸看着高腳杯裡紅色的液體,墨之謙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就見曾黎又揚了連,對着前方,豐滿的脣角上揚,繼續說。
“曾經我找過很多男人試過。”
墨之謙驀地擡眸,黑曜的眸子有冷肅閃過。
曾黎吸了口煙吐出,又喝了一口紅酒。
“金髮碧眼的外國帥哥,亞洲人,甚至我還試着找過黑種人。”
曾黎轉臉看着墨之謙,帶笑的眸子裡面是墨之謙看不懂的情緒。
墨之謙的臉色不算好看,陰鬱的如烏雲遮了太陽,沒有一點陽光明媚,有的只是低沉的氣壓,讓人透不過氣來。
可是曾黎卻不怕,一點都不怕。
不知道爲什麼,三年前明明她很怕他,可是現在,她卻喜歡與他吐露心聲。
或許真的是因爲解鈴還須繫鈴人吧。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對上墨之謙陰鬱的眸子,曾黎揚了脣,又吸了一口煙,繼續說。
“可是無論和什麼樣的男人親近,我都沒辦法邁出最後那一步,有一次,最關鍵的時候,甚至還吐了那個男人一身。”
墨之謙眸光一索,握着高腳杯的手也不由得收緊,爲曾黎那一句“最關鍵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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