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的都市,慢搖的酒吧裡客人不是很多,薛景瑞靠在卡包裡,不停的往嘴裡灌啤酒。
舞臺上,歌者正在演繹一首哀傷的音樂,很是悽婉的聲音,如薛景瑞此時的心情。
見薛景瑞還在不停的灌酒,那蛋黃色的液體沿着脣角流下,樑婷婷擡手躲了他的啤酒瓶,“景瑞,別喝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雖然你是伯母的兒子,可是有些決定,你沒權利干涉。”
“呵,”薛景瑞笑,來酒吧就是爲了買醉,想讓自己醉死,醉死了就不用這麼痛苦,可是喝了不少的啤酒,反而越喝越清醒,“婷婷,你說我……是不是天底下最可悲的人?”
不知爲何,心中煩悶的時候,他竟然願意和她傾訴。
“不是,”樑婷婷理智的否認,車鑰匙還拿在兩手之中,“大千世界,比你可憐又可悲的人比比皆是,你只是遇到了小小的波折,”
“小小的波折?”薛景瑞重複了一遍,脣角的自嘲不減,看着某一處自言自語着,“你說我該怎麼辦?一個是父親,一個是母親,他們都是我最愛的人,可是現在……”薛景瑞停頓了下來,俊眉緊了又緊,搖頭,“我一點都不想再回到那個家裡。”
“那就不回去。”樑婷婷淡淡的說,薛景瑞的情緒卻開始激動,驀地轉眸看向她,“你說的到是輕巧,可是,那是我的家,我生活了二十七年的家,我不回去我能去哪裡?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想有個家,有個溫暖的家,”
薛景瑞雙目赤紅的瞪着樑婷婷,見對方淡淡的看着自己沒什麼情緒,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失控,又拿了啤酒瓶起來,送到脣之前說了聲,“對不起,”然後仰頭又灌了一大口啤酒。
看着薛景瑞明顯痛苦卻又強行隱忍的模樣,樑婷婷說,“如果心情不好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舒服一些。”
“你不會笑話我?”薛景瑞再次的轉了眸,樑婷婷搖頭,“把我的肩膀借給你。”
薛景瑞撇了撇嘴,眼中明顯的已經泛了紅,“太瘦弱,承受不起,”雖然這樣說着,他還是隔着小桌子抱住了樑婷婷。
俊臉埋進了她的頸窩,如一個迷失的孩子,雖然沒有發出聲音,可是夏天,穿的單薄,樑婷婷清晰的感覺到那裡已經溼蠕一片。
擡手落在薛景瑞的背上,樑婷婷輕輕的拍着,“景瑞,你還有我,我不會背叛你,如果你願意,可以把我的父母當做爸媽,他們一樣會疼你愛護你……”
“嗯,我知道。”薛景瑞點了點頭,明顯的帶着鼻音。
忽然用力的抽泣了一下,他說,“樑婷婷,我們結婚吧,我想有個溫暖的家……”
樑婷婷安撫薛景瑞的動作一滯,張開的手還停在他的背上,拿着車鑰匙的手緊了又緊,遲疑了一下,說,“景瑞,婚姻不是兒戲,我們現在只是訂婚,如果反悔了還可以退婚,可是一旦結了婚,想要反悔,就只能離婚……”
“我知道,”薛景瑞已經擡了俊臉,下巴搭在樑婷婷的肩上看着前方,俊眉緊蹙,桃花眼依舊泛着紅,雙手抱緊樑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