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爲自己那就好,她不是個喜歡給人添麻煩的人。
“我剛剛見過桑瑩了。”
聽到這句話,駱蕁怔忪了片刻,神色有些複雜,“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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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答應撤訴。”
駱蕁點點頭,不置可否,她不太願意提到桑瑩。
駱蕁猜測,也許潛意識裡面,安習之還相信桑瑩其實本性不壞,還是當年那個單純柔弱的小姑娘,但是駱蕁自己已經徹底看清了她,這個女人當面一套背後又是一套,兩面三刀的把戲她已經看得多了。
見駱蕁神色有些不太好,安習之皺起眉頭轉移了話題,“晚上一起吃飯吧。”
駱蕁遲疑了一會兒,“好,正好我有事問你。”
之前電話裡講不清楚的事情,現在當面總該可以講清楚了。
關於樑震的合約,也關於當年股份轉移的事情,現在調查到了一個瓶頸,背後的操縱背景已經基本被挖掘了出來,她父母車禍的真相也已經查的八九不離十,那麼她現在跟安習之之間,只需要一個坦白而已。
“所有的誤會解釋清楚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重新開始?”安習之堅信自己沒有對不起駱蕁的地方,他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重新開始。
駱蕁擡起頭,看向安習之的眼睛。
那雙眼睛她從小看到大,有溫柔細膩的時候,也有霸道邪魅的時候,相比較五年前,現在更多時候他們是幽冷的,沒有溫度的,可是偶爾的溫柔,便足以讓她慌了心神。
“我……”駱蕁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或者等你問完想要知道的事情以後再考慮,也不遲。”安習之怕她一口拒絕,索性給她鋪設臺階。
桌上的咖啡已經涼了熱氣消減,時間久了,很多東西都會消減。
“我還要處理一些事情,晚上見。”
駱蕁回過神的時候,安習之已經走到門口,一隻手正握着門柄,要開門的樣子。
“那就重新開始。”駱蕁的聲音在他即將要開門的瞬間闖進了他的耳朵裡面。
好像有什麼東西瞬間填滿了空虛了很久的心臟一樣,安習之回過頭,尋找駱蕁的目光。
她擡着頭,沒有躲閃,兩個人的目光在空氣中觸碰,卻不是那種火光四濺的目光,而是細水長流的那種柔情。
安習之朝着她點了點頭,“晚上見。”
一陣開關門的聲音之後,駱蕁伸手摸了摸咖啡杯,還殘留着一些溫度,喝一口,口感大不如溫熱的時候。
人心也這樣,要是不及時有所迴應的話,那麼任憑是誰,都會心灰意冷的吧。
她還愛着安習之,如果誤會都解開了,重新開始又何妨。
包念念進辦公室的時候,一眼看到駱蕁手裡端着咖啡,嘴角似乎帶着幾分笑意,眼神是暖的,不知道在想什麼,想的很出神。
“駱助理,咖啡涼了,要我給你重新泡一杯麼?”
“好。”駱蕁放下杯子,擡頭看向包念念,“念念,你有後悔的事情嗎?”
包念念伸手去拿被子的動作微微一滯,臉色有些不太好,“怎麼忽然問這個?”
“有很多事情明知道自己做了以後可能會後悔,可是還是要去做。”
“爲什麼知道後悔還要做?”
“做了以後或許會後悔,但是不做的話,以後一定會後悔。”
沒來由的,她一時間找不到人分享自己的心情,正好包念念在,或許她聽不明白,但是說出來的時候,駱蕁覺得很輕鬆,像是把這些年心中的負擔都卸了下來一樣。
包念念顯得有些懵逼,端着杯子若有所思地走了出去。
晚上,兩人約在西餐廳吃飯。
儘管駱蕁不大喜歡吃西餐,但是西餐館倒不失爲一個可以聊天的好地方。
吃飯的地方是江邊的旋轉餐廳,從卡座旁的落地窗,可以將遠處的江水一覽無遺,襯托着車水馬龍,霓虹燈閃爍,氣氛浪漫到了極致。
安習之紳士地給駱蕁拉開了椅子,二人點了一樣的牛排,紅酒杯碰撞,發出悅耳的聲音。
“我回來是爲了查當年的駱氏股份洗牌案,還有我當年父母的車禍真相。”
安習之早知道這件事,並不表示詫異,他點點頭,示意駱蕁繼續說。
“關於五年前的事情,我有必要跟你道個歉,我原本以爲是你剪斷了我爸媽車的剎車閘,所以纔會出國。”
這一點,安習之不知情,聽到這樣的話,他眼神一緊,皺起眉頭。
“駱叔跟駱姨的車禍案,我也一直在查,但是當年留下的證據實在是太少了,能查出來的也僅限於那輛車子被人動了手腳,具體是誰,沒有頭緒。”
聞言,駱蕁心中一動,瞬間有些五味雜陳,這麼多年是她一直誤會了他,而且沒有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就一走了之了,一時間,萬般愧疚齊齊涌上心頭。
“對不起。”
“駱蕁,”看着駱蕁一臉愧疚的樣子,安習之儘管生氣她當年不信自己,但是還是忍不住一陣心疼,她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了這一切,逃到了異國他鄉,一個人遭受了多少罪,這一點難以想象。
當年的他受到的折磨是失去最親愛的人,而駱蕁的痛苦遠遠在他之上,儘管是一場誤會,但是這場誤會讓她在這五年間承受了無盡的煎熬。
“我原諒你了。”
安習之說的雲淡風輕,可是駱蕁心中依然難受。
“你之前想要的那份合同,我帶來了。”安習之從身側拿出一方牛皮紙袋,從紙袋子裡面拿出合同。
駱蕁從安習之手上拿過那份之前拼死拼活想要拿到的合同,跟桑瑩那天給她看的並無兩樣,她有些驚訝於安習之的坦誠,但是這樣的坦誠,必定是有話要說。
畢竟從這份合同來看,他將自己名下所有的股份全數轉賣了。
“這份合同,是駱叔讓我籤的,當初恆海對駱氏拋出橄欖枝,如果跟恆海結盟的話,足以跟邁克等幾家公司抗衡。”
駱蕁心中微微一動,神色複雜地看向安習之。
這個說法並不能讓她信服,儘管她現在相信安習之的爲人。
“這份合同後來作廢,主要也是駱叔發現恆海那邊跟邁克有勾結,根本不是真心誠意跟駱氏尋求合作的,所以合同就從我這兒拿走了。”
駱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可是我爸爲什麼要把這份合同收藏起來?”
“你不相信我?”
“你讓我自己想想。”駱蕁皺着眉頭,腦子裡面一片混亂。3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