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韓‘女’士,肯定不會是談母韓敏,那就只能是談晉承的小姨韓潁川了。,
“阿承。”
談晉承還沒回答呢,‘門’外就響起了韓潁川的聲音,看這樣子,是完全不給談晉承拒絕的機會了。
服務員已經退到了一邊上。
顧以安看着站在‘門’口一臉冷漠的韓潁川,心口直跳。
談晉承看了顧以安一眼,然後纔跟韓潁川說道:“小姨,我先送安安和崢崢回家,有什麼事情,電話裡聊。”
“怎麼,我會吃了他們?”韓潁川的眼中閃現出了一抹譏諷之‘色’,“我是洪水猛獸?讓你們飯都不吃了就趕緊逃?”
韓潁川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睛是在盯着顧以安的。
顧以安抿了抿‘脣’,什麼都沒說。
之前她跟韓潁川見面的事情,相信那些保鏢已經報告給談晉承了。韓潁川當然是討厭她,甚至是恨她的,但是韓潁川卻沒有再進一步要傷害她爲薄弈報仇的意思,所以顧以安也不知道韓潁川現在到底是要做什麼。
談晉承微微皺起了眉頭。
韓潁川也不進來,就站在‘門’口,淡淡地說道:“薄弈的遺物呢,我上次已經跟你說過了,你忘記了嗎?還是要把他的東西留作紀念?如果是留作紀念,那就不必了。”
顧以安皺了皺眉,看向了談晉承。
“薄弈留下的東西,就只有一個包。至於說包裡的東西,都已經給您了。”談晉承淡淡地說道。
韓潁川卻是眯起了眼睛,“不可能。一定有什麼東西沒給我!”
談晉承沉默了,遲疑了一下,他才問道:“小姨,不如您說說您想要的是什麼?”
聞言,韓潁川的深情頓時一滯。
她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什麼,片刻之後,她冷漠地看着屋內的人,“我怎麼知道薄弈留下了什麼?但是你們一定有東西沒有給我!”
說完之後,韓潁川竟然直接轉身就走了。
顧以安和談晉承面面相覷。
談崢還在乖乖地吃飯,好像是對大人們之間的事情毫無興趣一般。
顧以安忍不住問了談晉承:“當時你們發現我的時候,就只有一個揹包是吧,應該沒有別的東西。薄弈……他也沒跟我說過留下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會不會是……掉了?”
“別想太多,誰也不知道小姨想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發現你的時候,你身上就只有一個揹包,揹包以及裡面的東西,都已經‘交’給小姨了。不過看來,小姨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談晉承低聲說道。
顧以安皺了皺眉,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薄弈的死,在她的心中一直是一個結,一個可能永遠都打不開的結。
人死了,就很難再跟他去計較什麼了。他的錯,也會隨着他的死亡而煙消雲散,人們記住的,往往是他的好。顧以安不想再去想薄弈,曾經的那個時刻,是她一輩子都不願意回想起來的。
“以後小姨再找你的話,不必理會。”談晉承低聲‘交’代着。
顧以安嗯了一聲。
因爲韓潁川的出現,本來就沒什麼胃口的顧以安,這會兒更加沒胃口了。
“我去一下衛生間。”顧以安低聲說道。
因爲這裡是吃飯的地方,所以肯定不會像是娛樂場所那樣把衛生間設計在包廂內的。顧以安開‘門’出去。
‘門’外也有人,就算是不用他吩咐,那些人也知道怎麼做的,所以談晉承並不擔心顧以安的安危。
衛生間設計在走廊的最裡面,男‘女’衛生間在挨着。
顧以安剛走過去,正巧男衛生間裡,走出來了一個人。
兩人對面而過,顧以安愣了一下,這不是林森麼。
顯然,林森也看見她了。
“顧……顧以安?”林森先開口了,他微微笑着。
“嗯,你好。”顧以安也很有禮貌地說道。
“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你。”林森低聲說道,“方少白已經沒事了,不過他還在住院,他有先天‘性’心臟病,醫生原本說他活不過二十歲的,不過他家裡人照顧的好,他自己也很注意,所以目前看來情況還好。不過他一直都在等合適的心臟配型。”
顧以安稍稍愣了一下,就知道方少白是誰了,就是學校裡那個被尹季宣給推到心臟病發的男生。
不過,林森怎麼對方少白的情況這麼瞭解?
她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林森輕輕一笑,“哦,我碰巧去了醫院一趟,方少白也在那裡,就知道了一點情況。他說他最近可能沒有辦法再出‘門’了,家裡人也不會讓他出來的。他拜託我見到你的話,跟你道謝。我以爲你願意聽到這些。”
顧以安連忙笑了笑,“嗯,謝謝。”
“不客氣。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說着,林森就直接超前走去。
恰在這時,一個可能是喝多了酒想吐的男人,快步朝着這邊衝過來,跌跌撞撞的樣子,看着就嚇人。
因爲醉酒男人是從顧以安身後過來的,所以就算是顧以安聽到了腳步聲,她也沒料到會是一個完全無法控制自己行動的醉酒男人,所以她完全沒有防備。
那個男人走一步,跌三步,眼看就要撞上顧以安,林森趕忙伸手去拉她。
他的左手是假肢,所以只能用右手拉顧以安,但是他下意識地,還是用自己的左臂擋在了顧以安的身側,防止她摔倒,畢竟他只是左手沒用了,左臂還是好好的。
顧以安踉蹌了一下,很快站穩。
而後面那個醉酒的跌跌撞撞的男人,已經衝進了男衛生間。
“沒事吧。”林森問道。
顧以安嗯了一聲,
“沒事,你呢?”她剛纔恍惚感覺到,她在踉蹌的時候,撞到了林森的左手。
“沒事。”林森笑了笑,“假肢有點兒鬆動了,沒關係,我調整一下就好。”
說着,林森就那麼很自然地用右手調整着自己左手的假肢。
顧以安也看清楚了,林森的左手假肢,也是從手腕處接上的,雖然她沒辦法看清楚內部結構,但她可以推斷出,林森的左手臂尺骨和橈骨是正常的,假肢正是從他的手腕部接上的!
她抿了抿‘脣’,林森的手腕斷裂情況,跟薄弈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