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母說的一點兒沒錯。
顧以安輕輕地揉着眉心。
小陽臺上,這會兒陽光明媚,但是微風習習,又有大大的遮陽傘,所以一點兒都不熱,反倒是很愜意。
只是跟談母談過的顧以安,卻是根本就無法輕鬆起來。
她就坐在那藤椅上,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遠方。
如果她是談母,她會說得更加過分。
所以談母沒錯,沒錯,有錯的,就只有她。
顧以安苦笑了一下。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談晉承的聲音響起。
顧以安連忙回頭,只見談晉承正靠在門邊上看着她。
她輕輕地笑了笑,“沒什麼。”
談晉承皺了皺眉,有些奇怪地說道,“剛纔不是媽跟你一起嗎?”
“哦,媽還有事情,就先走了。”顧以安微笑着。
談晉承已經走了過來,站在她的身後,緩緩地彎腰,雙手放在她的身前,抱住坐在椅子上的她。
他的手臂放在她的身前,她的雙手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她的臉頰也貼在她的手臂上,輕輕地摩挲着。
“媽跟你說什麼了?”談晉承有些擔心地問道。
顧以安卻是笑了笑,“女人之間的談話,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當然知道他爲什麼問。
可正式因爲知道,她才更不能跟他說。
她非常能夠理解談母,也能理解談母跟她說的那些話,所以,她不會讓談晉承知道這些的。她一點都不想讓談晉承爲了她跟談母起衝突。
談晉承輕輕地親吻了她的額頭,“媽有時候說話不太好聽,不管她說了什麼,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你知道,你有我,這就足夠了。”
顧以安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當然知道我有你啊。你放心吧,媽沒說什麼,就是關心一下我們的生活,還有崢崢的事情。”
“真的?”談晉承有些狐疑地問道。
顧以安無奈了,“喂,你至於嗎?媽說的話,你還不相信啊。媽還說,我是你選擇的,她相信你,所以甭管我怎麼樣,她都會接受我的。”
談晉承聞言,那原本緊皺着的眉頭,微微舒展了,“如此就好。”
顧以安笑了起來,“好啦,時間也不造了,爸媽應該都要休息,我們回去吧。崢崢要學習武術的話,那以後會經常過來,沒事的。”
“嗯。”
談晉承在她的脣邊輕輕地吻了一下,就拉着她站起身來……
談崢的武術課也確定下來了。
以後週一到週五,他還是正常上課,但是週六和週日,會過來大院,在大院的武術館裡,由一位師傅統一教授他以及大院裡其他孩子們武術。
週六和週日學習了之後,週一和週五,每天早上五點鐘起牀練習,練到六點半,一個半小時的訓練時間,下個週六和週日,師傅會檢驗訓練成果或者是糾正不對的地方。
因爲小孩子的訓練強度並不大,而且就只是一週的時間,就算是某些地方練錯了,糾正起來也並不麻煩的,不會耽誤很多,也沒什麼。
回家的路上,顧以安還是忍不住問談崢:“真的想學?”
“嗯。”談崢點頭,“提前學,用到的時候就方便,不然等到需要用的時候纔去學,或許就晚了。書到用時方恨少。”
顧以安很是無奈地搖搖頭,這就是學霸和學渣的區別。
她很想笑,不過她也不得不佩服談崢。
他可以做出準確的判斷,而單單是判斷也不夠,更加難得的是,他會將自己的判斷付諸行動,且堅持不懈地努力!
“好,學習武術沒關係,但是一定要注意,做不到的事情不要強迫自己,不要弄傷了自己。”顧以安交代道。
“我知道的,媽咪。”談崢很認真地點頭。
“嗤——”
“嘀嘀——嘀嘀——”
緊急剎車聲,以及此起彼伏的鳴笛聲。
顧以安他們一家三口坐的這輛車,也立刻剎車。
外面出了什麼事情?
顧以安連忙往窗外看去。
S市的交通狀況一向都不行,經常堵車,哪怕這會兒並非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可是堵車的情況也是非常嚴重的。
如果再加上在鬧事中上演飛車追擊的話,那就更加擁堵了,簡直是寸步難行。
“嗚爾——嗚爾——”
警笛聲也來湊熱鬧了。
看樣子外面是出了什麼事情。
所有車子都已經停了下來,堵成了長龍一樣。
一輛摩托車,飛一樣在汽車之間的縫隙裡穿梭,摩托車的駕駛員甚至還猛然擡起車頭,讓摩托車飛過綠化帶。
這原本只能在電視電影中看到的特技鏡頭,竟然真是地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後面的警察卻是沒辦法,只能靠兩條腿追擊。
不過因爲現在路上的車輛的確是非常非常多的,所以就算是那人騎着摩托車,卻也跑不開。
“嘭!”
摩托車撞上了一輛比亞迪,瞬間,摩托車就直接翻了,那摩托車駕駛員看情況不對,竟然直接跳車。
這樣對警方倒是很有利,大家都是靠腿,且後面還有那麼多警察在追呢。
有不少車輛的司機看到這一幕,紛紛打開車門給那個逃跑者製造障礙,更有甚者,還跑出來打算幫警察圍追堵截那個逃跑者。
“嘭!”
那逃跑者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向警察,一不留神,撞上了某個車門,頓時,眼冒金星,直接捂着額頭倒地。
後面追上來的警察,趁機加速,將這到底的嫌犯摁住,銬上手銬。
邊上不斷有人問:“出了什麼事兒?”
然而警察只是感謝幫忙的市民,直接把人給押走了,多餘的什麼信息都沒說。
沒過多久,道路就又恢復了同行,雖然還是很慢很慢,但是總歸是在走,不是麼。
“媽咪,那個人是個殺人犯。”
談崢忽然說道。
顧以安被嚇了一跳,她有些錯愕地看着談崢:“怎麼會?”
她從車窗裡也看到了那個逃跑的,看起來就是個二十多歲的小青年,整個人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剛出校門的大學生,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來任何凶神惡煞之氣,也不是那種“天生犯罪臉”,讓人一看就覺得很古怪或者是有很重戾氣的,這種人,怎麼可能是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