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然回到辦公室,想到自己研究談判合同熬到天亮就覺得心寒,爲公司爭取最大實惠卻被喬明揚說成靠臉吃飯的女人,呆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她摸起手機,看到有封簡訊,她抹抹臉看清那行字,不由得內心掙扎起來。
“小然,我查到博文涉嫌違規,我能幫你拿回CPA的證書。”——白延凱
他打電話是想跟她說這件事麼圍?
簡然懵懵怔怔地想到白延凱爲什麼找自己,是的,她不想在宏遠呆下去,她想跟宋靜一起經營事務所,可是、
如果是白延凱幫她?簡然猶豫起來,她不想這麼被喬明揚、沙麗他們瞧不起,可是要她這麼接受白延凱的幫助,吳淺深會怎麼想?
纔想到他,那人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電話那頭,吳淺深懶洋洋的問她有沒有想自己,他剛打了個噴嚏羿。
忍不住笑起來,簡然的心情好了一些,卻還是有些低落。
吳淺深說要她下班抓緊回家,準備了驚喜,要她自己回去看。
簡然追着問是什麼,他怎麼也不肯說,又說自己晚上有應酬就掛了電話。這讓簡然眼裡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嘴角露出淺淡的微笑。
……
潘曉蘭哭哭啼啼的坐在沙發上,吳若馨卻是歪着臉、眼睛斜瞪着天花板。
“淺深,你怎麼能這麼做?你爸爸現在雖然不插手吳氏,但是你不怕他知道你把若馨從吳氏趕出來?”
吳淺深兩條長腿舒張的岔開踩在地毯上,說不出的張揚和肆意,他高大的身軀幾乎遮住了身後大片陽光。但是這道沉靜的背影,也足夠讓沙發上的一對母女忌憚。
“媽,你來找他幹什麼?哼,就算他現在答應了,過後一樣翻臉不認人,我們栽了多少回還不夠長記性的!”
吳若馨譏諷的站起來,她一點都不認爲潘曉蘭出面能夠解決什麼問題。
吳淺深脣邊嗜着笑,很高深莫測。“我只是讓若馨騰出時間準備婚事!”
聽到他這話,吳若馨連想都不想跳出來否決道,“誰說我要嫁人!”
“若馨,你答應了中天的劉總?”潘曉蘭一聽也坐不住了。
“媽!我答應什麼了?”
“那讓你準備婚事是什麼意思?”
“哪是我的意思,都是他,憑什麼他說你就相信!”
吳若馨捉急的晃着潘曉蘭的手,她瞭解吳淺深辦事的風格,這話從他嘴裡第二次說出來,絕不可能只是說說而已。
潘曉蘭眨着驚詫的眼睛,目光落到不疾不徐轉過身的男人身上,看着他脣畔的笑容,她的心又開始沒底,她從來就沒有猜透過他眼底的內容。
“結了婚你就能拿到自己的股份,不是更好!”吳淺深低低的語息,透着一絲淡淡的危險。
“我要股份也沒有用,放在爸爸那裡我更放心!至於婚事,我想我們還是各自管好自己的私事,免得傳出什麼謠言影響了吳氏上市!”吳若馨用毫不稀罕的神態和諷刺的語氣回道。
“你胡說什麼!如果劉總真的有心,不如早點結婚,就可以拿到你的股份了,若馨、”
“媽!你說什麼呢?”
她打斷潘曉蘭的話,眼神冷冷地回敬吳淺深。她知道潘曉蘭迫切想讓自己拿到股份,在吳家這麼多年,除了吃住,連買件衣服都要張口問吳擁錦要錢,他心情好就多賞點,心情不好就會像打發要飯的一樣,買件衣服還要報預算,真不知道他是會算計還是小氣。
可是她偏不,這些年她利用職務也有不少進項,何苦拿婚姻大事換那點股份。吳淺深以爲用這個就能要挾的動她了,她纔不會像沙麗一樣傻乎乎的聽他擺佈。
一點沒將她們的話放在眼裡,吳淺深冷靜的眼眸始終沉淡。“吳氏馬上上市,你清楚1.5%變成3%意味着什麼?何況你們還是三個人,還需要我給你時間考慮清楚嗎?”
幾乎不給她們母女思考的時間,他薄脣的笑容漸漸隱退了下來,一副無須再談的架勢。
“淺深你是說真的?這是你爸爸說的,還是你自己的想法?”這讓潘曉蘭一下子就激動起來,她靠近桌邊,迫切的問道。
吳若馨不敢置信的拽住她,她不相信吳淺深會有這麼好心告訴她們這麼多,對他扇自己的那巴掌她還心有餘悸,他臉上的笑就像現在一樣,反問她應該瞭解他的作風。是的,她瞭解,他主動示好都是帶條件的,他的碼加的越大說明他算計的越深。
不行,她不能答應,她手裡還有一張王牌沒出,鹿死誰手還不能定局。
“聽說T市的名媛都排着隊等着劉總青睞,難得他對若馨很有好感,我想潘女士應該會對這個女婿人選滿意!jessie,幫我看晚上的場安排在哪裡,除了王總、劉總還有誰?”
吳淺深似是無意的多了一句,接着他找秘書查行程。
聽到王彬鬱的名字,吳若馨多眨
了幾下眼,高傲的仰起脖子。潘曉蘭悄悄的捏了她一下,撇着嘴要她答應吳淺深的要求。
潘曉蘭見女兒微微垂了下眼角,瞭然的轉了笑臉迎上去。
“淺深,怎麼你也得給若馨跟劉總多點相處的時間,可能之前他們有過接觸,畢竟婚姻不是兒戲。”她精明的央求道,“晚上要是應酬帶上若馨,讓她自己把握!”
他勾脣,點頭,令吳若馨沒料到他居然會答應。
基本,吳淺深故意透露自己的日程,就在佈局。他的眼神是歷經過人生洗禮和錘鍊後的沉靜,有着深諳人心的力量,此刻,他面前的一對母女不過是等着上套的獵物,他若出手,怎會鬆網。
酒桌上,吳若馨再次表現出對劉北緯的不感興趣。
如果劉北緯是執行董事或者總經理,她也就認了。可是,雖然人長的還行、家世也不錯,關鍵是個二公子,還是負責技術研發的經理,一點實權都沒有,讓她怎麼能看的上。
八年前,她從吳擁錦對待吳淺深的態度就知道,他們的婚姻註定會被幹涉。只是歷經了八年,吳淺深和吳淺墨都掙脫了吳氏這個枷鎖,而她似乎要成爲唯一的犧牲品。
這又有什麼?吳若馨傲慢的揚着下巴,她一直在物色,希望找到一個入了吳擁錦的眼,又能讓她擺脫吳氏枷鎖的男人,也許這一天並不遙遠了。她眼角的餘光不由得落在王彬鬱身上,他優雅的朝她迎眸一笑。
吳淺深沒有放過吳若馨看王彬鬱的眼神,嬌滴滴的帶着竊喜,桌下的那雙高跟鞋不知碰了王彬鬱多少下。
他挑眉,主動跟劉北緯喝了個酒,聊了些吳若馨小時候的事情,很有兄長的關愛。
劉北緯是典型的理工男,人靦腆還木訥,帶着一副黑框眼鏡。他父親跟吳擁錦提過兩家結親的事情,他跟吳若馨因公事接觸了幾次,對這個吳家的千金小姐已有幾分中意。吳淺深刻意跟他聊起吳家的私事,在吳淺深面前,他基本已經是當做大哥對待。
散場的時候,吳淺深安排劉北緯送吳若馨回去,他攬住王彬鬱的肩膀,問他跟吳若馨聊什麼。
王彬鬱神秘一笑,說自己犧牲男色爲他套取軍情。
吳淺深嗤鼻不信,反拍着他的背,讓他好自爲之。“她看上你了!”
“嗯哼!”王彬鬱一點不感覺驚訝。
“我還指望那個男人拴住她,你別壞我的事!”吳淺深說的理所當然,像在談判桌上一般遊刃有餘。
優雅的將手抄在口袋裡,王彬鬱帥氣的聳聳肩。“她跟沙麗弄了個生日趴,我很好奇葫蘆裡埋了什麼藥,說給你個大禮!你說會是什麼大禮!”
“我不會露面!”吳淺深想都沒想就回絕了。
“那要是她們把你老婆弄去了呢?”
這讓吳淺深沒想到,他玩味的看住王彬鬱,越覺得他的話有意思了。
“扯到你那個妞就不淡定了!剛纔我看到若馨動了你的、”
“彬少、難得啊!”
突然冒出來兩個人跟王彬鬱打招呼,讓他的話只說了一半,下半句是什麼,吳淺深等了半天等不來他也沒放在心上。
……
因爲她動了合同條款,半個宏遠的人都陪着加班,這讓簡然很過意不去。她跟着做交底,等她忙完到家,應酬的人都回來了。
吳淺深不高興的看着她,問她怎麼這麼晚。簡然說加班,臉上盡是憔悴。
看簡然要往樓上走,吳淺深拉住她的手臂,她還沒擡頭,額頭上一個輕吻已經落下。
“把工作辭掉,又不是、”
“我不想閒着!”簡然冷聲打斷他的話。
吳淺深挑了挑眉頭,“我只是覺得你太辛苦!”
迎上他深邃又略顯不悅的黑眸,覺得自己口氣過激,簡然抱歉的縮了縮脖子,感謝他沒有利用權利對她的工作插手,希望他能給自己保留最後這一點點的尊嚴。她不想讓沙麗、吳若馨更或者淺墨、喬明揚把自己想成依附男人的女人。
似乎能感覺到她的想法,吳淺深黑眸轉落她的臉頰上,眼底的笑意明顯加深,他愛憐的摟摟她的肩膀。
“我說的驚喜想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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