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還溫柔備至的眸光瞬間鋒利而狠絕,吳淺深削薄的脣透露着譏諷,對着手機冷酷無情的命令道。
“哪隻手碰了她,我要他哪隻手!”
簡然聽到他狠冷的命令,一隻手忽然去奪吳淺深的手機。
“能不能、放過他!”
她淚眼婆娑的望着他,試圖阻止吳淺深的決定該。
身旁的人聽了這句話,冰冷的笑出來。“你說呢?”
“淺深,你聽我說。沒有他,我也許不會遇到你,你不感謝他讓我遇到你嗎?這次放過他,只當是謝謝他讓我們相遇,謝謝他替你照顧了我六年。”簡然深情的看着吳淺深,主動用手撫上他剛毅的臉頰,“他讓我體會到世態炎涼,你讓我體會到什麼纔是男人對女人的愛!蹂”
聽了他老婆這麼發自肺腑的感言要是還無動於衷,呵呵,他都不好意思在她面前自稱男人。
像是很慷慨,吳淺深歪頭,讓步道。
“太太給我戴了這麼一頂高帽子,我可以答應你今天我不動他。”
見他答應的爽快,簡然大眼睛躊躇了一下,不放心的盯着他的深眸追問道。“他的手你還、”
用拇指捏住簡然的下巴,吳淺深不叫她往下說,他搖頭,邪魅的一笑。
“老公說話算話,今天不動他,今天的事到此爲止!”
跟着,吳淺深打電話,當着簡然的面兒撤銷了他剛纔的命令。
儘管吳淺深的口氣和眼神都放緩了,但下意識裡,簡然還是感覺他鷹般的黑眸充滿了嗜血的味道,他有事情瞞着自己。
簡然怔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她知道自己再多說吳淺深就會生氣了。怕吳淺深看出自己神情中的異樣,她歪頭下巴從他的手裡挪開。
吳淺深的下頜骨微微動了一下,冷寂的目光仍凝着簡然。
一直不敢直視他的深眸,簡然膽怯的垂下頭,她好像讓他不高興了。發生了這種事,她還不讓他教訓白延凱,任哪個男人都會不高興。
眨了一陣兒眼睛,在一個路口等紅燈的功夫,簡然纔出聲緩解僵掉的氣氛,小心翼翼的問他這兩次怎麼都能趕來的這麼及時,總在緊要關頭出現。
狂肆、霸氣的將胳膊搭在簡然身後的靠背上,另一隻搭在車門,吳淺深削薄的脣角帶着一絲環味地微微勾起,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以爲監控是擺設?它連接吳氏安防系統!”
“不是警察局嗎?我記得警察說連在他們那裡,而且、”
“然,是我,知道這裡被盜以後我就安排人裝了監控,你一個人住在這裡我怎麼能放心?”
打斷簡然驚訝的話,吳淺深承認道。
他就是這麼小心眼兒,即使做到滴水不漏還不照樣讓白延凱那小子鑽了空子,哼,今天的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吳淺深你怎麼這麼陰險,原來你、你早就算計好了!”
得知吳淺深打着警察的名義給‘竟然’裝了監控監視她,簡然小氣起來,她錘了他幾下,這個男人實在太陰險了。自始自終她都在他的監視下,難怪‘竟然’出什麼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嗯!知道也晚了!”
他得意的勾脣笑着,邁巴·赫在他嫺熟的駕駛下已經開進了思南公館的地下停車場,他還沒跟簡然說,從明天起,無論她去哪裡都會有他安排的人跟着她。
現在是非常時期,雖然白延凱還構不成什麼大的危險,但是那邊,已經開始動手了。
……
將簡然送回家,吳淺深接了一通電話又返回吳氏,他叮囑簡然在家呆着,下午等他安排。
“事務所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不能把所有的工作都扔給宋靜,她、我們還鬧了點小矛盾,今天剛說開,我不想我們之間再產生誤會。”
簡然送吳淺深出門,她很不情願在家閒着,也想證明自己真的不受上午的事情影響,白延凱對她來說就是個路人。
捏了捏她的小手,沉靜的思索了半晌,吳淺深表示道。“那條街已經凍結,拆遷不過這幾個月的事兒,市政新址我已經給你們留好了位置,最近你們接點培訓系統的活兒,事務所最好不要再去!”
睜大眼睛,簡然懷疑自己聽錯了,吳淺深的意思是讓他們暫時停業?
“只是暫時的,那個地方現在不安全,聽我的,宋靜那裡我也會處理好,你們沒事逛逛街、吃吃飯,就是別去那裡。要是需要什麼東西,我派人給你搬回來!”
吳淺深沉靜的眸光不像在跟她開玩笑,簡然反扯住他的袖口,緊張的問道。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小事!乖乖在家。”
俯身在她額前輕輕一吻,吳淺深轉身就出了大門,不給讓她知道的機會。
不曉得吳淺深是怎麼跟宋靜說的,宋靜下午打電話輕鬆的說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她終於可以好好在家帶孩子
,還要她感謝吳淺深,把那件事擺平了。
“你別怪我就行。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突然不要我出門,靜靜,之前你維護下來的公司咱們能不能在家裡做賬,很多同行也沒有固定的事務所照樣經營的很好。”
簡然絞盡腦汁想怎麼把事務所維持下去,一旦停業再想重新開始會更艱難。
宋靜倒是想的很開,她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大boss給大家補了兩個月的工資,只要你是我的合夥人一天,我就不愁一天吃不上飯。反正呀,我就這麼大本事,有人給顆大樹乘涼,我幹嘛裝清高!”
完全不像那天跟她囂張的模樣,簡然負氣,她鄙視宋靜。
“吳太太,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的伺候大boss,哈!這幾天我處理完‘竟然’手頭的事情,就放個長假,你要是想工作我就把那些長期客戶都甩給你!”
翻了幾個白眼,簡然沒心情跟宋靜瞎侃。她看到手上的繃帶有點髒,跑上樓去換繃帶。
中午是鐘點工做的飯,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新來的鐘點工。四十幾歲的女人,很勤快而且話不多,美中不足就是做菜口味重。
跟她聊了幾句,簡然才知道她還沒見過吳淺深本人。
“你在這家至少做了半年多吧?”
鐘點工點頭,說快一年了。
簡然不敢相信的反駁她。“那你沒見過我老公?”
人家笑笑,反問簡然,也是第一次見她。
很不自在的撓撓頭,簡然尷尬的說他們剛領證,沒見過她正常。
“吳先生也很少回來,有幾次我碰到他的秘書過來替他拿衣服,聽說他都住在辦公室裡面。您的結婚照我見過,你們不是結婚了嗎?”
問的簡然窘迫的恨不得找個地洞,她總不能說他們剛復婚吧!同時,更震驚吳淺深居然連家都不回了。
是因爲她不在這個家裡,他纔不回來的嗎?
偷偷的竊喜,又不好讓鐘點工看出自己的異樣,清了清嗓子,簡然又問鐘點工家裡這段時間家裡來過什麼人?
“吳先生自己都不回來,哪有什麼人?太太您剛纔不是說洗牀單,我去忙了!”
鐘點工趕眼色的結束問話,主人家的事情說多了不好,尤其在女主人面前。
哎呀,宋靜還要她試試吳淺深這一年有沒有別的女人,沒有了、沒有了。
整個下午簡然的心情都好的不得了,等鐘點工走了,她特意下廚做了幾道小菜,還從皮箱裡找出那件禮物。
她準備了很久,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間,今天、應該不錯!
晚上七點的時候,吳淺深纔打電話回來,問簡然吃飯沒有?
簡然等他等的着急,先喝了碗粥,有些悶氣他把自己冷落了。
吳淺深邊抽菸,邊質問她在家幹什麼呢,也不給他打電話、不關心他這個老公。
聽他話裡帶着醉意,簡然臉一拉,問他喝了多少?
“不多,晚上有球賽,我看完球回去!”
“吳淺深、不能回家看嗎?”
一口氣沒有喘順,他咳了起來,吭哧了半天,聽的這頭簡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
眨着大眼一想,簡然不高興了,他一定在抽菸。連想都不想的教訓道,“是不是在抽菸,吳淺深我的話你當耳旁風嗎?你要是帶一身煙味兒回來我一定不讓你上牀!”
男人漠然的臉上多了抹笑紋,懶洋洋的哼道。“那你來接我,好不好?”
“嗯,等着我過去收拾你!”
蠻橫的撂下話,簡然轉身跑去衣帽間找衣服,才發現自己剛洗的頭髮還溼着。
吳淺深給了jessie一個眼色,要他去接簡然。
他輕彈了下菸灰,悠閒的將菸蒂含在嘴裡,偏頭示意王彬鬱,要他也抓緊約個妞,他馬上也要學着樑景卓和黃敏靜秀恩愛。
王彬鬱優雅的換了個坐姿,揚手喚來侍者。
……
等簡然吹乾了頭髮、換好了衣服準備出門,jessie候在門外。簡然露了個鄙視的鬼臉,雖然嘴巴上沒說什麼,曉得一定是吳淺深派他來的。
到了地方,簡然並沒有直接上樓去找吳淺深。
她在樓下的茶飲店點了兩杯蜂蜜柚子茶,過會兒拿上去給吳淺深醒酒。
“喂,我跟你相親還是跟你爸媽相親?看你一把年紀了還沒斷奶嗎?”
一個高個兒長裙女人發着脾氣站起來,她本來就高,加上嗓門又大,很快吸引了店裡所有顧客的視線。
簡然也不經意的投去好奇的目光,看到高個兒女人對面坐的王由倫,她連忙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