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去死!死人凌越!王八蛋!豬頭!”
沐小瞳飛馳得開着車子一路沒有目的狂奔,直到她自己也累了,終於停了下來。
她從包包裡拿出自己設計的領帶鑽夾,這個原本是想要送給他的,今天他生日,竟然讓她親眼看見他和葉語嫣那兩母女一起回別墅,越想越氣憤。
“去死!”
她大吼一聲,那深藍色的晶體在陽光下折射着璀璨的光芒,飛越成一條美麗的拋物線。
最後她平靜下心情,才環視着四周,這裡她從來沒有來過,四周都是茂盛的草木,很有田園的氣息,她邁着腳步好奇的張望。
居然有一口水井,像這種水井在A市幾乎已經絕跡了,那邊還有農民在種蔬菜。
眼前一片碧綠,讓人的心情不由地舒暢,她正想要奔過去偷摘人家的番茄卻被大樹下一副畫給吸引住了。
待她走上前看清楚時,瞬間她看傻了眼。
“這、這不是我嗎?”
這是一副素描畫,畫面上的女人正笑得奸兮兮地,像是很得瑟的樣子。
她記得,這好像是那天凌天國際開業,她掐了凌越,瞅見他黑着臉又不敢發作時,她很有滿足感痛快大笑。
只是……
“這是誰畫的?”
她擡頭看了看四周,除了遠處的農民在忙碌之外,就沒有人了。
她看着看着,突然臉蛋上浮起一絲緋紅,真是有點不好意思,這位畫家真的把她畫得好漂亮。
“真有氣質。”她嘿嘿邪笑,轉身瞅了瞅四下無人。
“你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畫了本人,就是侵犯了我的肖像權,所以……”她躡手躡腳將人家畫架上的畫取了下來。
她挺直腰板,理直氣壯地對自己說,“所以,這是屬於我的!”
她高舉着它,看得心情莫名好了起來,“這黑白的素描竟然比美圖秀秀P出來還要有效果,回家裱起來,慢慢欣賞。”
沐小瞳心情不錯,一雙眼睛非常自戀地盯着它,可一個不小心她踩空腳,直直地滾下泥土坡,她大驚,正想要用手護着肚子,卻感覺一點也不疼。
“那個,你沒事吧?”
待她看清楚時,原來自己身下正壓着一個男人,他成了自己的肉墊,難怪不疼。
沐小瞳急忙地爬起身,低頭看着他一動也不動。
“不會,被我這麼一壓,就壓出問題了吧,這泥土坡也不太高,應該不會有事吧?喂喂!你怎麼樣?”她拽了拽他。
對方猛地瑟縮了一下身子,像是她突然的觸碰讓他很害怕。
沐小瞳見他這樣,立即收回手,見對方已經站了起身,卻是始終半低着頭,沒有說話,心底很是疑惑。
“你怎麼樣?要不我帶你去看看醫生?”
她向前一步湊近他,卻不料對方立即後退了一步。
沐小瞳一臉的訝異,他幹嘛這麼怕自己?
“喂,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疼了傷了?有沒有事都吱一聲呀,拜託?”她挑挑眉,對他的行爲很不解,也有些不滿。
雖然是自己不小心壓着他了,可是,他也不應該不說話這麼沒有禮貌吧。
“你叫什麼名字?不然我賠錢給你好不好?”
她偷偷地湊近他,似乎對他的外貌很好奇,這個男人穿着一件白色襯衫,搭着簡單的黑色西褲,怎麼看也不像這裡的農民,而且他看起來很瘦弱高挑,肌膚白得幾乎沒有血色。
終於那男人搖了搖頭,他像是不太樂意被人這麼緊盯着,突然轉過身去。直直地就走開了。
沐小瞳挑挑眉看着他一步步離開的背影,此時正好夕陽夕下,金黃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有種寧靜氣息。
她皺了皺眉,好像覺得這個背影什麼時候見過,可是偏偏卻又想不起來。
直到那道身影再也看不見了,她才收回視線。
鼓起臉蛋,“真奇怪。”她低咕了一句,徑自回到車上,帶着她盜來的畫,開車直接離開了。
在車子開發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又朝那顆大樹看去,那裡依舊沒有人,低頭看了看這副被畫得生動形象的素描。
“算了,下次我再來。”
沐小瞳最後還是開車離去了,田裡的農民們也已經收拾好要回家裡去了。
“阿逸,你怎麼弄得渾身都是泥土。”張大嬸挑着農作工具,經過他的身邊關心的問了一句。
那男人擡頭對她淺淺一笑。
張大嬸知道他的情況,叮嚀了幾句,“阿逸,我看你初來這裡,肯定不習慣這農村的生活,這些菜你拿着今晚可以做來吃,長得這麼帥氣就是太瘦了。”
她念叨了一會兒,就走開了。
那男人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半句話,他接過那些菜,又朝她點點頭,依舊是一臉微笑。
張大嬸忍不住回頭多看一眼那新來村子裡的男人,他好像是個畫家,因爲她總能看見他在大樹下認真的畫畫。
“那個新來的男人,他真的是個啞巴嗎?”林大嬸也挑着農作工具,她好奇走到張大嬸身旁打聽着。
“是呀,真是太可憐了,而且他一副重病的模樣,可能就是這樣纔來咱們這地方養病的吧。”
林大嬸看向那男人時,目光也變得同情,“剛纔我瞧見他突然衝到泥土坡下面去,我見他跑得挺快的。他長得斯文俊氣的,卻是個啞巴真是怪可惜的。”
夕陽的餘光快要全部沒去,就在殘陽的最後一刻,男人突然蹲下身子,在地上撿起一枚深藍晶體鑲嵌的領帶夾。
他拿起它,非常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手掌心。
低頭一直注視着,指尖輕輕地摩挲着它,像是在呵護着最珍貴的寶物。
……
“你去哪裡了?手機爲什麼關機了?沐小瞳你給我站住。”
一回來,就被男人追問,沐小瞳黑着臉,沒有回答她徑自上了樓。
凌越看着她有些生氣,他將葉語嫣她們送回去後,立即趕回家,卻聽秦玉說她出去一整天了,沒有回來。
“沐小瞳,你非要這樣跟我鬧是嗎?”他的語氣有些不善。
她將手中的畫放下,猛地轉身,直直地盯着他,“我怎麼鬧了?”
她今天屁事也沒幹,只是想去淩氏送他一份生日禮物,可是他呢?!!
還敢來質問我!王八蛋!
他掃了一眼桌面的畫,突然他皺了皺眉,看着這畫風莫名有些熟悉,“這是哪裡來的?你出去一整天就是讓人給你畫素描?”
“關你屁事!”她吼了一句,決定不理他,走進浴室徑自沖澡。
凌越被她關在浴室門外,幹瞪着這門板,嘆了一口氣,突然軟下聲來。
“老婆,今天我生日。”頗帶着些撒嬌討好的意味。
可是沐小瞳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將花灑的水開到最大,試圖蓋掉他的聲音。
“老婆,我的生日禮物呢?你不會是忘記了吧,你太沒良心了。”凌越繼續煩她。
沐小瞳正氣着,還敢提那禮物,“被我扔了!”
“扔了?”他皺了皺眉,隨即眉宇舒展了開來,“沒有關係,反正我也不稀罕那些東西,你洗乾淨一點直接送我就行了,我最喜歡……”
“滾!”
他調侃的話還沒有說完,沐小瞳怒不可遏吼了他。
凌越低眸沉思。
她在生悶氣?
凌越自認也算是非常瞭解他家妻子的脾氣,雖然她野蠻了一點,又暴力了一點,不過她還算是比較講道理的。
誰惹她生氣了,今早上她心情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狂躁了呢?她那例假還沒有到不是嗎?
男人正在努力思考着,沐小瞳卻已經甩開門,走了出來。
“別杵在這裡礙位置,滾你老婆女兒那裡去。今天我不想見到你。”
凌越眸光一凜,原來是因爲葉語嫣才生氣的。
“老婆,我真的跟她清清白白的!”他鄭重的保證,爲了他今晚期待以久的福利,他一定要哄她。
“是嗎?”她一邊擦着頭髮,睨了他一眼,“這麼清白,爲什麼整個公司裡的人都在說他們總裁帶着女兒去上班!”
“那是因爲語嫣她這段時間比較多事要忙,她的……”凌越一板一眼的說着。
“算了,不用跟我說了,我不想聽她的事情,”沐小瞳狀似非常體諒人家一樣,揮了揮手。
“凌越,你收拾一下,過去你們那棟愛的別墅,這樣她就不會忙不過來了,反正她家也正好缺了一個男人。”
凌越的表情很鬱悶,以前他本能就不喜歡讓女人靠近他,那是因爲他總是覺得她們很髒。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胃口的,卻……
他不知道別的女人是不是跟他家裡的這隻一樣都是這樣難搞的,反正他已經對女人這種生物非常忌諱了。
“沐小瞳,那棟別墅是你自己嫌棄了幾百次,不斷唾棄它,我纔將它送給葉語嫣的。”
沐小瞳擡頭看着他非常無辜的俊臉,仔細地瞅了瞅,好像沒有說慌。
“哼!誰讓你沒有告訴我,我以爲你見人家喜歡就這麼送她了。”
她的話有些彆扭,站起身,心情有些舒暢,直直地走到那副畫前,看着心情愈加美麗了起來。
“我要將它裱起來,掛在最中央。”她笑眯眯地說着。
凌越見她笑靨如花盯着那副畫,臉色立即黑了下去。
“誰畫的,竟然將母豬畫成貂嬋。”
“凌越,你是不是皮癢欠揍!”
“今天我生日,你看這狗屁的畫作什麼,要多少以後我送你,現在立即過來伺候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