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難得是週日,夜悠然氣鼓着臉提着一大袋垃圾走出別墅,正想扔到外面的垃圾桶裡去。
“這日子沒法過了。”她甩手將垃圾一扔,臉色沉痛了起來。
仰天看着明媚的天空,不由感慨。
一諾,俺爲了你如此大的犧牲,整天被那姓凌的虐待,你一定要趕緊回來,救我於水火之中!
“變態!這麼大一間別墅居然不願意請傭人!”夜悠然忿忿不平地咒罵着凌越,正想要轉身回屋裡去繼續認命吸塵,卻突然頓住了腳步。
她的餘光不經意地掃過東側的圍牆,那裡有人正在鬼鬼祟祟的往這別墅裡張望,莫非是賊?!
夜悠然舒展了一下四肢,算起來,她已經好些時間沒有動手了,這都有些手癢了。
瀲灩的眸子裡閃着邪笑,她隨手拿起花園裡的一瓶除蟲劑,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
“啊!這是什麼?!救命!”突然別墅外牆傳來一聲驚呼。
夜悠然正爬在圍牆上,看着眼前這兩人被她的除蟲劑噴得一臉,笑得直顫抖。
“你出來!我告你,你這個神精病,你知道我是誰嗎?竟敢……”其中一位男人氣焰囂張,擡頭朝夜悠然怒吼。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一臉驚訝的頓住了。
“沐小瞳!”另一個貴婦則率先喊了出來。
夜悠然已經習以爲常,她看過那個叫沐小瞳的照片,確實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因爲這段時間要追查葉一諾的事,她早就去查沐小瞳的資料了。
夜悠然朝他們笑了笑,“嗨,你們在這裡鬼鬼祟祟做什麼?難道你們轉行當小偷去了嗎?”
一聽她這麼一說,那男人頓時氣得頭頂冒煙,他看着她右手上握着的那瓶除蟲劑,更加怒不可遏。
“你爲什麼拿這東西來噴我們,你是故意的?”
夜悠然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聳聳肩,老實承認,“確實是故意的。”
聽她這麼一說,就連舒凱雅也不淡定了。
“沐小瞳,你知不知道你離開這3年,我們凌家被你鬧得雞飛狗跳,現在你回來了,卻沒有到凌家向我們打一聲招呼。竟然還拿着東西來伺候我們,我說你這種野個性,根本就不配當我們凌家的人。”
夜悠然聽她這麼說,臉上倒沒有半點怒意,表情裝得十分懺悔,“我也不知道是你們,我正在整理花園,給花藤殺蟲,沒想到噴你們一臉,真是不好意思。”
那位青年男人依舊瞪着她,而舒凱雅咬牙,扯了扯他的衣衫示意,不要跟夜悠然糾纏,今天過來是有正事的。
“下來開門讓我們進去。”舒凱雅揚起頭,朝她說了一句。
夜悠然無聊死了,見有人陪自己玩,她也樂意,於是裝得一臉乖順,點點頭,直接從木梯裡爬下去,走到大門處給他們開門。
打量了他們一眼,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位衣着光鮮的婦人就是凌越那位後媽,而這個男人好像是凌越的堂弟。
舒凱雅黑沉着一張臉,“怎麼了?難道你要我們就這樣站着跟你說話嗎?”
夜悠然也只是將人領到別墅前的花園裡,她可沒想要讓他們進屋裡面,剛纔忙了這麼一會,她纔不願意讓人進去弄得髒了。
“凌越說不能隨便請外人進去。”她小聲地說着,一副聽話的小媳婦模樣。
“外人?我們是外人嗎?”那位堂弟上前大跨一步,氣勢洶洶的怒瞪着她。
夜悠然低下頭,聲音還帶着些抽泣和害怕,“但是凌越說了,沒有他的批准,誰也不能進去,否則……”
她的話並沒有說下去,因爲所有人都知道凌越的個性。
堂弟見她一副好欺負的模樣,便繼續惡狠狠的兇她。
“我們是他的直系親屬,他怎麼可能將我們排斥在外,如果沒有我們,他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親人了,現在去給我們開門,腳都站酸了。”
“那個,我……不敢……”夜悠然支支吾吾的說着,身體向後退了半步,就像是很害怕他。
其實凌家的人對沐小瞳都不太瞭解,她嫁給凌越之後,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留在東宇宛裡,而每次家族聚會,凌越就要強迫她裝乖。
不過舒凱雅倒是與她有過一些接觸,在她看來凌越的這位曾經的欽點愛妻,並沒有這樣膽小。
舒凱雅有些奇怪地打量着她,權衡了一下輕重,便不想再爲這小事吵架,萬一爲了這事惹惱了凌越,那得不償失。
夜悠然請他們到一旁的木椅子上坐,朝他們微笑,笑得很無害,“你們過來是要找凌越嗎?他去了公司,你們有事可以直接去公司找他,你們對前臺說你們是凌總裁的唯一親屬,一定會被領去貴賓室的。”
舒凱雅咬咬牙,這女人是變相在嘲笑他們嗎?
正是因爲他們去凌天國際被擋回來了,纔會找到這裡等待。
堂弟隱忍着不發作,擡頭大聲嚷嚷着,“去給我們倒茶,你到底有沒有家教。”
說着,他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怪不得凌越會跟你離婚。”
“家裡沒茶,只有自來水,如果不介意的話,那邊有水龍頭。”夜悠然攤攤手,很無辜的樣子,右手指了指邊上的水龍頭,非常真誠的建議。
那男人怒的一下子就從那木椅上跳了起來,“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沐家大小姐,現在的沐家連跟我們說話都不配了。你只是凌越的前妻,是他不要的東西,你竟然敢這樣對我們說話!”
比起對方的暴怒,夜悠然則淡定從容很多,說真的她確實不太擅長裝可憐,特別是對着這種賤人的時候。
轉頭看了看屋內,今天的碗還沒有洗呢?
天殺的凌越指定要她今天學蒸魚,那魚還在盤裡歡快的遊着,她還要去殺生。
不鬧了,跟他們鬧也沒有意思。
夜悠然聳聳肩,一句話也懶得跟他們說,邁腳直接離開。
舒凱雅見她就這樣離開,先是愣了一下,可在看清楚她臉上張揚輕蔑的表情時,她才知道,原來這個女人一直在鬧他們玩的。
“你給我站住!”她猛地從椅上站起身,便急忙地跑了過去,一把拽住了她。
“沐小瞳,就算你跟凌越離婚了,我還是你的長輩,你站住,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夜悠然面無表情地轉頭,眸子掃過她扣住自己的手,她蹙眉,正想甩開她。
可就在此時,房門突然打開了,“放開!”
一記奶聲奶氣的童聲驟然響起,兩個小不點衝了出來,小惡魔語氣不善地朝舒凱雅吼了一句。
站在門外的人都不由怔了一下。
“放開,我媽咪!”小惡魔雖然小小年紀,但是他那力道卻非常大,夜悠然見識過他打架,對凌以曜這方面的天賦非常佩服。
舒凱雅被這小人兒猛地一撞,整個人向後踉蹌了一步。
她的臉上有些驚訝,隨即又換上了厭惡的神色。
“我是你奶奶,小曜,你是不是被她給教壞了,這太沒家教了!”
堂弟見狀立即護在舒凱雅身後,他的目光朝別墅內掃了一眼,壓抑在心底的憤怒,頓時因嫉妒而爆發。
“媽的,凌越將我們趕到東郊那邊的別墅住,那破地方什麼都沒有,瞧瞧這裡,鑲嵌油畫全都是真品。他這樣享福,卻這樣虐待我們這些親人,他的良心被狗吃了,他有沒有人性!”
夜悠然暗忖,她記得是這些貪得無厭的人,集體嫌棄凌家大宅,嚷嚷着要搬出去住。
噢,原來這世界上竟然有比她還要厚臉皮的人。
“不准你這麼說我爹地!”小惡魔氣地整張小臉皮都黑了下去。
那位一直仗着凌家氣勢凌人的堂弟,突然上前一步,走到孩子跟前,氣勢洶洶,“我是你親叔叔,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滾一邊去!”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甩了下去。
“我警告你,說話小心一點!”
就在那男人話音落下的時候,夜悠然迅速抽了他一巴,她的力道很重,那男人被她一巴掌,打得直接摔倒在地上。
頓時那男人臉色變得猙獰了起來,他猛地從地板上跳起來,就想要朝夜悠然撲過去。
夜悠然氣定神閒,雙手環胸,不屑地看着他,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不準吵,都是一家人吵什麼?!”舒凱雅伸手一把將那男人揪住,“你身爲長輩難道還要跟孩子計較嗎?”
男人似乎對舒凱雅有些敬畏,聽她這麼一說,他也不敢再亂來,只是他那陰森的目光依舊像是毒蛇一樣,狠狠地瞪着他們。
舒凱雅看了一眼男人臉上的紅腫,心裡想着,這個女人肯定是恃寵生嬌,竟然敢這樣打他們凌家的人,簡直無法無天了。
“沐小瞳,孩子這麼小,他們不懂對錯是非。”舒凱雅像大家長一樣說教。
夜悠然點頭。
“你打了小寒,你給他道歉這事就這麼算了,免得以後孩子長大了有什麼陰影。”
夜悠然臉上的假笑頓時僵住,她見過不要臉的,還真的沒有見過這麼死不要臉的。
“凌越的後媽,你要我向他道歉?”夜悠然指了指那男人。
想要我向這人渣道歉?!哼,腦子被驢啃了。
“不可能!”她輕輕地說出這三個字,但她的語氣卻是非常堅決。
“沐小瞳,你已經不是我們凌家的人,你這樣對我們,我們不會輕饒你!”舒凱雅聽到她說後媽二字,便立即怒上心頭。
“小曜和小曄,是我們凌家的子孫,你別想教壞他們,你這個下堂妻根本就沒有資格留在這裡,別給你臉子還奢望着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