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急急地敲了兩下,一道人影匆忙地衝了進去,下一秒,冷霄就後悔了。
“啊!”女人瞥了一眼他,害羞大喊了一句。
凌越立即拿牀被將她包裹起來,半眯起冰冷的眼眸瞪着他,喝斥,“滾出去!”
冷霄怔怔地看着,被他喝斥了一聲,立即反應過來,低頭轉身,杵在房門前反思。
“老大,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向你彙報。那個,其實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他連忙解釋。
“你給我閉嘴,現在立即滾出去!”凌越的聲音裡還帶着薄怒。
原本說服了這女人扒光讓他親自爲她上藥的,現在被冷霄打擾了他的雅興,心底十分不爽。
“喂喂!你幹嘛這麼兇!”
被他裹得嚴嚴實實地女人,艱難的伸出一顆腦袋,很仗義地替冷霄抱不平。
凌越臉色冷沉盯着她,“聽話一點,不準亂動,現在我給你上藥!”
沐小瞳警惕地看向他,這人的手勁這麼大,喂粥差點被他噎死了,他這大少爺哪裡會伺候人,她身上的傷被他折騰下去,她恐怕小命不保了。
“不要!我要醫生!”她驚吼。
“沒有醫生!”
凌越一把按住她,沐小瞳像魚兒一樣在牀上打滾拼命掙扎,兩人正在牀上撲騰着。
冷霄朝他們掃了一眼,對沐小瞳不禁感到同情。
覺得還是等凌越折騰完沐小瞳再進來比較合適,提腳準備離開他們兩的私人領地,就在這時,沐小瞳朝他大喊。
“冷霄,你要去哪裡?你不是有重要事情要說的嗎?不準走!”他走了,自己豈不是成了凌越的盤中餐了,絕對不能讓他走!
“那個,”冷霄偷偷朝他們看去,他猶豫了一下,快速說明了事件,“方梅那老妖婆我們證據不足,拿不下她。”
“那些事以後再說,現在你給我好好躺着,冷霄你滾出去,我要給你嫂子上藥。”
“不行!方梅這樣害我,凌越你沒良心,不關心我的事!冷霄給我說說方梅的事情。”沐小瞳在牀上挪了挪身體,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
看着凌越已經徹底黑沉的臉色,冷霄一時之間有些爲難了。
這兩人真的好彆扭,說真的老大那泡妞的情商真的不是一般低,這沐小瞳根本就是見着他就想逃。
“上次廢棄工廠坍塌,那羣綁匪全部都埋葬在裡面了沒有一個活着的,要指證方梅綁架嫂子就沒有了證據了。”
“明明就是她指使的,我要親自出庭。”沐小瞳皺眉,她可不會這麼就放過方梅。
“沒有用,你跟方梅的關係本來就不好,單靠你個人的說詞,法庭肯定不會受理的。”
凌越皺了皺眉,他當然不會這麼放過那個女人,不滿地掃了一眼牀上的女人,聲音冰冷的說,“那個姓宋的呢?”
沐小瞳驀地想起了,宋儒臣可以出庭,他親自看到方梅綁架自己的過程。
冷霄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看着他們淡淡地說,“宋儒臣不能出證。”
“爲什麼?”沐小瞳有些驚訝,難道他是因爲要顧及宋沐家的關係嗎?
“你幹嘛這麼驚訝,這下你看清楚了你那個老相好的真面目了吧,他是沐家的女婿,怎麼可以出庭指證方梅。”凌越朝她冷哼了一聲。
冷霄緊抿着脣,沐小瞳直直地盯着他,“宋儒臣不會那樣的?他既然冒死來救我,他就不可能放過方梅,他不是那樣的人。冷霄你快點說到底怎麼了?”她相信宋儒臣的爲人。
冷霄看着她,慢慢地說,“昨天他在家裡養傷時,不小心從樓梯裡摔下去,現在還昏迷不醒,聽醫生說人醒過來的可能性很低,極有可能成爲植物人。”
他的話音剛落,沐小瞳瞬間從牀上跳了起來,不敢置信地大吼,“不可能!他只不過是右腿受傷了!怎麼會這麼嚴重,不可能,你騙我!”
“這事情是真的,我的人已經去醫院確認過了。”
沐小瞳的目光變得有些恍惚,呆呆地看着房門,他昨天還揹着自己逃出那綁匪魔爪,怎麼可能會成了植物人呢?
“你想幹什麼?!”凌越喝斥了她一聲,單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不準去!”
沐小瞳的眼眶有些溼潤,“昨天他才救了我,我不相信,我要去看他!”
“你自己身上的傷都沒有好過來,你又不是醫生,你去那裡有什麼用,那些醫生說他昏迷變成了植物人這是事實,你去了也改變不了。”凌越淡漠地表情像平日一樣冰冷地不近人情。
沐小瞳嚥了咽口水,擡頭目光直直地盯着他,大吼一句,“我不相信!”
“他不會有事的,你們騙我,他這麼好的人怎麼會這樣?爲什麼突然會這樣?”她悲憤的大吼。
“沐小瞳,你身上的傷沒好全,哪裡都別想去!”
凌越見她雙眼通紅,心底煩躁之極,轉身朝房門走去,甩下一句話,隨即便將房門重重地關上。
“好好看着少夫人,不能讓她隨意外出。”吩咐下人,他立即跟冷霄一邊走一邊商量着怎麼對付方梅。
“其實我懷疑宋儒臣出事跟方梅有關?”冷霄說着。
凌越驀地停止了腳步,臉色陰沉,“這事情以後別跟沐小瞳說,方梅我當然不會放過她,無論有沒有證據,我都要她付出代價。”
“老大,我們隱藏了這麼久,不能爲了這事暴露了身份,廢棄工廠那邊的坍塌事件左少懷已經處理好了,不會有人知道我們的參與。”
凌越看着他有些不滿,“這件事情我親自……”
“三少,”凌越的話還沒有說完,一位下人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他們手下的人都是訓練有素,絕對不會橫衝直撞,想必他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凌越彙報。
凌越看着他臉色猛地變得很奇怪,冷霄認識眼前這人,他叫錦風,是凌越很器重的一個人,只聽命於凌越。
“有她的消息了?”凌越的聲音很輕,帶着詭異。
錦風點頭,湊近他的耳邊,低聲喃喃了幾句,凌越的臉色一點點的變化,最後渾身僵直。
冷霄不明白凌越此時的表情,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緊張,這樣的他很少見,沉默了一會兒,凌越猛地擡頭看向冷霄。
“沐小瞳的事情,方梅的事情全部都交給你去處理。凌家那邊,你去交待一下,我要離開幾天。”說完,還未等冷霄反應過來,凌越已經匆匆地大步離開了。
冷霄看着他急促的步伐,眉宇緊皺,他這麼緊張,難道是因爲那個女人?
轉頭看向走廊的另一邊,沐小瞳的房門。
葉語嫣與沐小瞳,到底誰更加重要一些?
……
媽的,以爲這樣就可以關住我是嗎?
沐小瞳狠狠地盯着這被緊鎖着的房門,冷哼了一聲。走到窗外看了看,這裡是三樓,我偏偏就是要出去,凌越你奈何不了我,哼!
半個小時後,在繁華的市中心跑道上,一道嬌小的身影快速的閃入一條暗巷,此時,一輛黑色凱迪拉克正與她擦身而過。
坐在車內的男人心急如焚地想要趕到他去的目的地,目光匆匆地掃過車窗外,莫名覺得那道身影非常的熟悉。不過他並不想追究太多,因爲他心裡惦記着另外一個女人。
沐小瞳背靠牆壁,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幸好身上的傷都只是皮外傷,否則肯定逃不出來。”
沒有多想,直接朝宋儒臣的醫院飛奔而去了。
“我可憐的孩子,怎麼會這樣?醫生求求你,無論多少錢我們都願意出,求你一定要救醒我們家儒臣,他還那麼年輕,他不可以出事的。”
沐小瞳還沒有到那病房,便聽到了宋母淒涼的哭泣聲,哀求着醫生。
她驀地停止了腳步,不敢再向前,身子貼着牆壁怔怔地聽着他們說話。
“宋夫人,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那醫生無奈說道。
“什麼盡力了?狗屁!儒臣他平時身體可好了,怎麼摔一下就成這模樣,不可能的!你這個庸醫,我要請國外的專家過來,我不會放棄我兒子的!”
宋母哭得泣不成聲,宋父在一旁勸說着她,“怎麼辦?儒臣怎麼會成這樣?”
說完,宋母看向在場的沐小佩,“佩佩,到底怎麼回事?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她衝過去緊緊地揪着她的手,追問。
沐小佩神色有些奇怪,看向病牀時眼睛根本不敢直視他,半低着頭,“宋伯母,那天儒臣他在外面右腳受傷回來了,我正想喊醫生給他看一看,誰知道他纔回來就去拿酒喝,像平時一樣,一邊喝酒一邊喊着沐小瞳那賤人的名字,最後……”
她半掩着臉,一臉痛苦的表情,帶着哭腔,“我聽到他大喊着說要去找沐小瞳,我剛轉身他就衝了出去,走到樓梯口時,不小心就……”
“宋伯母,都是我的錯,我討不到他的心,他整天唸叨着沐小瞳。我沒有照顧好他,我真的很痛苦,宋伯母……”沐小佩整個人撲在宋母身上撕聲痛哭。
宋母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了起來,咬牙切齒的低吼,“沐小瞳!是她,都是她害得我兒子成植物人的!我要她償命!”
背靠在牆壁的女人渾身的顫抖,目光變得有些空洞,是我?是我害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