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必去療養院了。”
第二天,夜悠然再次在約定的地點見到程靜庭時,心情不錯,笑得一臉燦爛。
“心情很好?昨晚你家的凌總裁沒有收拾你嗎?”程靜庭想起了昨天夜悠然闖了好幾個紅燈呢。
“那些事,他已經習慣了,哪天沒有收到罰單,他纔會譏諷我呢,”夜悠然一想起凌越,不由蹙眉,“不過,昨天我被他盯着,好像有種自己偷吃的心虛……”
“背叛他偷吃,你敢嗎?”程靜庭饒有興趣地說着,眼底卻微微一亮。
夜悠然聽到他這麼一問,反倒是有些怔住,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呢。
“嘿嘿,如果他敢找女人,我也找個男人氣死他!”夜悠然帶着嘻笑說着,但程靜庭能聽出她其實只是在開玩笑。
“今天得趕緊把事件查清楚,上車吧,有些路程呢,我們要去沐家。”夜悠然說起沐家兩個字時,那語氣裡多了一絲冷笑。
“沐家?”程靜庭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夜悠然很快就恢復了平時的淺笑,“嗯,我昨晚黑了療養院的近期的監控,葉子萱應該去了沐家,現在我們過去堵她。”
“真沒看出來,你還會這些技能。”程靜庭確實非常意外。
“我會的技能可多了,最擅長揍人呢,有機會讓你試一試。”夜悠然半開玩笑地說着,油門一踩,車子直接飛馳出去。
……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當沐擎天看見夜悠然時,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已經有將近四年沒有見面了,眼前這個女人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可以被他拿捏逼嫁的女人,她現在可是凌天國際總裁夫人,圈裡的人都知道,凌越對她非常寵溺。
沐擎天對夜悠然有些忌憚,上前一步,率先開口,“你過來做什麼?”
“如果你不給我開門,我就直接開車把沐家大門撞爛!”
夜悠然看向沐擎天並沒有好臉色,冷着聲音,語氣沒有半點開玩笑,因爲她說到做到。
“沐小瞳,我們這之間,並沒有什麼好聊的,別以爲你有凌越依仗着就能亂來,這裡是沐家!”沐擎天氣惱地瞪着她。
夜悠然右手支着下頜,目光懶懶地看着眼前這個半百的男人,曾經她喊他父親,喊了將近二十年,真是可笑。
“別喊我沐小瞳,我根本就不姓沐,你跟我沒有半點血緣關係,這一點你在我出生前,早就已經知道了不是嗎?”
“如果你是想要怨恨我當年出賣你,將你逼嫁入凌家,那麼你也沒有必要糾纏了,若當年不是因爲我堅持將你嫁給凌越,你也不會有今天的一切。”
夜悠然眸子微眯,掃了一眼這熟悉而陌生的沐家大門。
“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聊的,我過來找我那位母親。”夜悠然開口直接說道,不想與他浪費脣舌。
沐擎天皺了皺眉,像是很不滿似的,“這就是你對你母親的態度。”
夜悠然聽到他這教訓地口吻,頓時大笑出聲,笑聲裡帶着濃濃地嘲笑,“我對她什麼態度,你居然也會在意?我真是想問問,你到底是專情呢,還是愚蠢呢?”
“你應該知道我的那位母親大人,一直都在等待着她的那位所謂的夢中情人,她當年懷着別的男人的孩子,也就是我這個野種嫁給你,你居然也能忍受着,一直忍這麼多年,我想若不是這段時間葉子萱鬧着要跟你離婚,你也依舊不願意放棄她是吧。還真是讓我佩服呢。”
夜悠然毫不掩飾不屑與嘲笑,是的,她父母上一代的破情事,算起來還真的是挺轟轟烈烈,男的癡情,女的一直在等待,然而,他們卻都傷害了我!
葉子萱生下自己全都是因爲她的夢中情人,沐擎天卻視自己如敵仇,從小就變着法子折磨我想讓葉子萱心疼求饒,心理扭曲變態的家長。
自從夜悠然知道真相之後,恨不能抽他們一巴掌,她不是懦弱善心的聖母,她恨透了他們的自私自利。
“我沒有興趣去聽你們的情史,現在我要見我的母親大人,讓她出來見我,否則我親自進去。”夜悠然挑挑眉,語氣裡帶着警告。
“你找她到底有什麼事?”沐擎天眸子一凜,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即開口追問,“是不是與那個男人有關?”
說着,沐擎天目光不自覺地朝副座上的程靜庭看去,雖然程家和沐家都是A市裡的名流企業,不過程靜庭倒是非常低調,幾乎沒有露面。
可是沐擎天倒是覺得程靜庭有些眼熟。
夜悠然沒有耐心,“我說了,與你無關,你再不給我開門,那麼我就直接開車撞進去,沐擎天我不再是當年任由你拿捏欺負的女人,你自己想清楚,最好別招惹我不痛快!”
“她走了。”
“你說什麼?她昨天明明就到了沐家找你……”夜悠然不相信。
沐擎天轉頭,背影略顯得蒼老,“昨天我讓她過來……”他的話頓了頓,“不過,最後,她還是堅持離開了。”
夜悠然看着沐擎天此時的臉龐,比起四年前的他,這個男人已經蒼老了不少。
她想,昨天沐擎天肯定是哀求葉子萱留下來,真是……愚蠢。
沐擎天朝夜悠然看去,“你不相信大可以進去找……”
他知道商圈裡的規矩,他縱橫這個圈子多年,他不能得罪這個女人,這個曾經喊他父親的女人。
“你自己好自爲之吧。”夜悠然將車子一個拐彎,甩下一句話之後,便快速離開了。
沐擎天卻怔了一下,看着那絕塵離去的車子,心底涌上覆雜。
如果,如果當年,我能善待她,那麼現在我也會有一個女兒……可惜沒有如果。
“你一點也不恨他嗎?”程靜庭突然開口。
一個曾經虐待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男人,以夜悠然的個性,居然沒有將沐家毀掉,這還真的讓他有些想不通。
“過去了,沒什麼好恨的。”夜悠然心情有些煩躁地開口。
恨?當然恨。
每個人都只有唯一一段童年,她被沐擎天扔進黑暗的雜物房裡,被沐擎天的情婦用木棍抽打,嘲笑,唾罵,甚至是生病高燒也不許她去看醫生……
這一切一切,她都忍過來了,那時候她總是不明白,爲什麼沐擎天這麼討厭自己,她不斷地想着,最後還是沒有想出結果來,便就不了了之了。
葉子萱是她那時生命的全部,她覺得自己的母親被沐擎天給欺負了,生病進了療養院,太可憐了,所以她被欺負了,也沒敢對她的母親說半句。
而現在她才知道,其實就算是她當時說了,也並沒有意義,這還真是悲哀。
“哎,肚子有些餓,我請你去吃大餐。”夜悠然徑自地說着。
程靜庭隨意,其實他們兩人都並不餓。
他想,夜悠然外表看着直率爽朗,然而她卻不容易對人打開心扉,她不開心,只是不願意說而已。
當他們兩人來到一家西餐廳用餐時,夜悠然抽風一樣點了非常多的甜點,並且非常不人道地強迫程靜庭和伯爵吃蛋糕。
伯爵臭着一張貓臉準備拒食,“喵!”貓是不吃蛋糕的!
“你們貓也不會游泳呀,可是你現在不是照樣學會了麼。”夜悠然端着一盤放在伯爵眼前,“給我吃了它,否則我就去跟夜千尋告密,去年是你殺了他養的那條實驗蛇。”
夜悠然也在埋頭大吃,像是要以此來發泄一些不滿的情緒。
程靜庭被她如此強迫,倒是沒有拒食,溫文一笑之後,小口小口地吃着自己平時不太喜歡吃的蛋糕。
“她,她怎麼還在這裡?”
而此時,兩位女人推門進入餐廳,當視線掠過夜悠然那方向時,目光立即變得陰鷙了起來。
“昨天我不是讓你把那照片發給凌越嗎?”
“發了又怎樣?”另一個女人冷笑一聲,“他們兩人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凌越可寶貝着她呢,簡單地解釋幾句,也就過去了。”
“有一件事,我倒是更加在意,你哥爲什麼總是跟夜悠然在一起?他們是什麼時候混得這熟悉。”
程靜雅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目光陰森地瞪了那邊一眼。
咬牙切齒道,“我也不知道夜悠然這女人是什麼時候勾搭上我哥!上次我哥居然救了她,可惡,若不是的話,這殘花敗柳我一定讓她在圈子裡混不下去!”
坐在程靜雅對面那女人姿態優雅,聲音淡淡地警告道,“我勸你別亂來,否則自食苦果。”
“哼!沈淨雪,你在裝什麼呢,你分明就是嫉妒她嫉妒得快要瘋了……”
沈淨雪目光不悅地瞪着對面那女人,她素來與程靜雅不和,若不是因爲昨天兩人意外撞見夜悠然與別的男人勾肩搭背,她也不會與她坐在一起。
“程靜雅,你做的那些事,若是被凌越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你絕對會生不如死。”沈淨雪陰惻惻地提醒一句,“沈程兩家要聯姻,這也算是我對你良心建議,不想死得這麼難看,別去招惹這女人。”
“我上次找人輪上她未遂,結果,她也不敢對凌越多說半句不是嗎?沈淨雪,老實說,我看不上你沈家,我要的是凌家三少,他才配得上我……”
“沈淨雪,你要跟我合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