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蕭沉央的哥哥?”
“沒錯。”他難得露出一絲笑容,“能讓我進去跟你聊聊嗎?”
“進來吧。”
方爾藍到底有些謹慎,她將門就那麼開着,沒被關上。
看到她的這種舉動,西候嘉平心裡不屑的哼了一聲,他若要害她,還需要這道門?
“你要喝水嗎?”
“不了,謝謝,你請坐。”
方爾藍坐下,看着對面的男人,一時間有些拘謹,不明他的來意。
“我跟沉央一段時間沒聯繫了,現在也聯繫不到他,爸媽也很着急,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方爾藍搖搖頭,“不知道。”
嘴上如此應着,心裡一方面對他的話保持警惕性,一方面又有些感嘆,假如他說的是真的,那這蕭沉央真是個神經病嗎?出門在外不跟父母聯繫的?
“我方便問一句,方小姐跟沉央是男女朋友關係嗎?”
方爾藍立即否認,“不是不是,怎麼可能是男女朋友關係嗎?我們根本不熟,他……只是我的保鏢而已。”
“那方小姐是從哪兒招的他呢?”
方爾藍伸出手將耳邊的頭髮撥到耳後,面色鎮定的回答,“是工作室招聘的,他應聘的,我老闆就讓我看看行不行,我覺得他還不錯就留下了。”
“那他這麼不見了,你不打算辭退他麼?”
方爾藍說每一句話的時候,都仔仔細細的在腦子裡認真的過了一遍,她怕她說錯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事實上,她這種嚴謹是對的。
“他請假了,說要請一段時間的假期,我想着這才當保鏢多久啊就請假,不想用他了,可他說不要工資,那我也不說什麼了。”
西候嘉平沉吟一聲又問,“那他有沒有說過自己爲什麼要給你當保鏢還不要工資的緣由?”
方爾藍臨時胡謅的能力頂呱呱,她是怕萬一這是蕭沉央的親哥哥,自己用人還不給錢,這不是說不過去麼?
“他說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是借我這兒住,比較方便,我這裡是兩室一廳,他住那個房間。”她隨手指了指次臥。
“沒說什麼時候回來麼?”西候嘉平再問。
方爾藍搖搖頭,“這個沒說。”
看她真的不知道的樣子,西候嘉平適時的站起來,“今晚打擾方小姐了,這是我的電話號碼,還請你等他回來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說一聲。”
“這個……”方爾藍遲疑沒接,“他雖然是我的保鏢,但他的私事我不想幹預,所以怕是不能。”
西候嘉平將名片收回,“那好吧,不過有一點,我希望方小姐能夠體諒我這做親人的心情,我來這兒找你……還請不要告訴他,我怕他再藏到一個我們找不到的地方就更難聯繫他了。”
方爾藍點點頭,“嗯。”
西候嘉平轉身收起柔和的笑意出去。
方爾藍關上門,手心有些發抖。
這說謊說的就是心虛啊。
她立即撥打了安小檸的電話,“喂,姐。”
“怎麼了?”
“你不是認識蕭沉央嗎?”
“對啊。”安小檸聽她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下意識的就問,“難道他出什麼事了?”
“沒有沒有,我是想問問你,他跟他的爸媽哥哥之類的關係是不是很不好?”
“爸媽哥哥?”
“對啊,他的父母他的親哥哥。”
“他沒有父母吧?親生哥哥更沒有吧?”
方爾藍抓緊手機,“姐,是真的沒有還是假的沒有?”
“真的沒有。”
“是不是他沒告訴你啊?”
安小檸反問,“爾藍,你爲什麼會這麼問?”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難道你不信我麼?有什麼話你直說,別吞吞吐吐的。”安小檸有些着急。
“是這樣的,剛纔有一個長得很帥的男人來了,他說他是蕭沉央的哥哥。”
安小檸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西候嘉平,忙問,“他去找你說了些什麼?”
“他是來打聽蕭沉央的下落的,說他和父母都跟蕭沉央聯繫不上了,問我知道他去哪兒了嗎?我說我不知道。”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嗎?”
“還問了一些別的問題,比如我跟蕭沉央是不是男女朋友,我是從哪兒招的他,還有一些別的。”
“爾藍,你家客廳有監控嗎?”
“有的。”
“好,把監控調出來,在家等我,我馬上過去一趟。”
“嗯,我等你。”
安小檸放下電話,利索的去洗手間洗漱了一下,素顏就去了酒窖,走秘密通道戴面具走路離開了維尼小區。
出了這裡再搭出租車一路到青苑。
在小區外將面具摘掉換上口罩這才腳步輕快的走去c棟樓。
“姐你來了。”
“嗯,監控呢?”
“這裡。”她將筆記本遞給安小檸,“就是這個男人。”
安小檸掃了一眼裡面的人,證實了自己的猜想,瞬間將筆記本放在桌子上了。
她正色的瞧着旁邊的人,“爾藍,你將他來敲門到他走的談話都說給我聽,一句話也不許漏掉,知道嗎?”
方爾藍看她很嚴肅,鄭重的點點頭,一點沒漏掉的都給她說了。
聽完,安小檸眼睛裡露出讚賞的目光,一把握住她的手,“爾藍,你做的對,你可知道,就憑着你和他交談的這些話,就能不讓你置身於危險當中?”
方爾藍蹙眉,“姐,他不是蕭沉央的哥哥?”
“不是。”安小檸回答,“他不但不是蕭沉央的哥哥,還是跟他有過節的人,你想想看,若你說錯了一點,他但凡覺得你是蕭沉央的軟肋,無論是對蕭沉央還是對你,都百害無一利。”
“對我是百害無一利,對他可不見得,我對他來說沒那麼重要。”
“那是你自己認爲的,其實……”她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說,“其實爾藍你可能並不瞭解蕭沉央,雖然我也不是很瞭解,但要比你現在知道的多一點,像蕭沉央這樣的人,有錢有臉有能力,他是不會對一個陌生的女人突然之間那麼熱情的,你覺得你對他沒那麼重要,在我看來,你就是他的軟肋,這個軟肋足以讓他的對手挾持你威脅他的時候,讓他棄槍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