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的時候,楚灝軒已經不再了,葉蕾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醒來的,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只知道另半邊牀已經沒有了溫度。
對於昨晚的記憶,葉蕾並不想記起來,可殘存的記憶並沒有那麼容易忘記,而讓葉蕾最記憶深刻的便是那毫無快感和情感可言的歡愛,儘管葉蕾不想承認,可事實擺在眼前,楚灝軒昨晚第一次強佔了她,無論她如何反抗,只是到最後葉蕾選擇了屈服。
將身上殘留的痕跡清洗乾淨,再換上乾淨的衣服,出門,因爲上午還要上班,盡力了昨晚的歡愛,所以葉蕾並沒有太多力氣,更別說走去公司了。住在【花庭】的人每家每戶都有私家車,儘管車庫裡有兩輛車,葉蕾不會開,只能徒步,走出小區很遠的距離,纔打到車,上車的那一刻葉蕾幾乎要虛脫了。
葉蕾拖着疲憊不堪的身軀好不容易來到公司,她臉色的蒼白讓旁人吃驚不已,她卻置若罔聞。碰到熟悉的同事時,都因爲葉蕾那幾乎可以用慘白來形容的臉色戛然而止,就算是不相干的人,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來自葉蕾身上的那種沉重的氣息。
走進辦公室,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中途幾乎所有人都向葉蕾行注目禮,她第一次對此視若無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葉蕾首先做的就是打開電腦,等待開機的時間裡,拿出文件,因爲已經過了上班時間,原本只有輕微吵雜的的空間,在葉蕾的到來之後變得安靜無聲。
在好一段時間裡,辦公室裡一點聲音都沒有,讓人毫不懷疑如果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直到鍾燕突然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看到衆人失態的樣子纔將大家喚回神,暫時的將葉蕾的異樣拋之腦後重新投入工作當中。
其實,鍾燕之所以會出來辦公室也是因爲她感覺到了異樣,而後辦公室裡的寂靜確定了她的猜測,因此也很快鎖定了異樣的來源。想到上班時候的那通電話,鍾燕長吁了口氣,再朝葉蕾所在的位置走去。
瞬間進入工作狀態中的葉蕾根本就沒有發現到身邊的變化,只是機械式的,又無比熟路的在操作電腦制定方案,幾乎到了一種忘我的狀態。
“葉蕾?你聽見了嗎?”
好像聽到了誰的聲音,葉蕾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轉向身側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她身邊的鐘燕,以及對上她那擔心的眼神。
“鍾總監?”葉蕾茫然有些呆滯的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好奇。
看到這樣的葉蕾,鍾燕以及很肯定葉蕾發生了什麼事,而這件事也跟自己接到上面的吩咐一定少不了關聯,用餘光瞥向葉蕾電腦裡的方案設計,鍾燕心中突然有種莫大的遺憾。
“跟我來辦公室一下。”留下這句話後,鍾燕就率先轉身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了,之前她叫了葉蕾好幾聲,奈何對方像是沒聽見似的,就連呂芬芬和周邊的人都向她投來不安的視線,她知道,葉蕾是真的沒聽見。
葉蕾完全沒有任何反駁,順手鎖上電腦就跟在鍾燕身後。
直到葉蕾和鍾燕進到辦公室,周圍的好些人都像是突然鬆了口氣般,也馬上就有人紛紛交頭接耳。
這個人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那個人說:“葉蕾是不是生病了?臉色好難看啊。”
又有人說:“還有,總監叫她那麼多聲,怎麼都不理啊?是不是對總監有什麼意見啊?”
也有人說:“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又怎麼了?”
“昨天哪裡好了,我昨天可是親眼看到的,從昨天下午開始葉蕾就一直心神不寧的,而且臉色也不好看,果然到了今天就更難看了,一定是生病了。”
“真的?”
“應該是吧,她不是一直都時不時的缺席請假嗎?一定是因爲身體不好吧?”
“喂,呂芬芬,你和葉蕾接觸的最多,又離的最近,你知道葉蕾發生什麼事了嗎?”終於有人把矛頭轉向了一直盯着總監辦公室的呂芬芬。
呂芬芬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被呂芬芬這麼一說,其他人就覺得更有問題了,有幸災樂禍的、有擔心的、也有事不關己的,沒想到最後半天班會出現這麼戲劇性的一面,仍誰都感到好奇。
辦公室裡,葉蕾坐在沙發上,鍾燕則坐在一旁的當人沙發上,葉蕾沒有問什麼事,鍾燕也沒有說,進來辦公室之後兩個人就一直沉默着。
最終還是鍾燕無法繼續沉默下去,於是說:“剛剛我接到上面的消息,是有關飛宇的案子。”
如果是別的事或許葉蕾還能無動於衷,可聽到‘飛宇’的名字時,葉蕾像是觸電般,猛然擡頭看向鍾燕。
一見到葉蕾的反應,鍾燕就知道葉蕾怕是知情的,如此是不是自己的擔心就是多餘的呢?不過她還是如實的全盤托出:“上面讓你終止‘飛宇’的案子,本來是說終止你手中所有的案子,但除了‘飛宇’的案子之外,其他案子你都已經完成,所以你只要終止‘飛宇’的案子就好,從年後開始,由我來接手。”
鍾燕對上級下達這樣的命令,起初也是匪夷所思的,但後來想到葉蕾突然空降到她的部門,也就不再奇怪了,雖然葉蕾呆的時間不長,成績又很不錯,可對於上級的命令她能做的就只有服從。
從一開始聽到鍾燕提起‘飛宇’的名字時,葉蕾就猜到了,而事實也和她所猜想的一樣,她的反應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楚灝軒已經開始行動了。
如果葉蕾沒有記錯的話,楚灝軒曾說讓她自己來選擇,那麼鍾燕的話是不是告訴她,她已經失去選擇的權利呢?她甚至不明白爲什麼會變得這麼突然,突然到讓她措手不及。
葉蕾很想現在就衝到楚灝軒面前,問他爲什麼,可是她動不了,就連說拒絕的權利都沒有,又怎麼可能去向楚灝軒興師問罪呢?只是她想不明白楚灝軒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真的只是讓她去當他的助理?其實經過這短時間的考慮,對做楚灝軒的助理一事她一件想通了,沒什麼不可以,只要楚灝軒真心對她就好,而現在又算什麼?葉蕾覺得已經不知道楚灝軒到底在想什麼了,對未來,她只覺得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