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魂帶着純白從那條密道逃走後,再次能呼吸新鮮空氣時,已經是半夜時分了。
妖魂把一直都扶着的純白放倒在地上,她則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扛着純白走了多久她不知道的,但是此時的夜空告訴她,時間已經很晚了,而她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處郊野。
妖魂從來沒有走過這條密道,現在才發現,出來後,她都不知道這裡到底是G市的哪個方位了。
雖然她是一直都跟着閔嚴伸,但是他們卻從來不需要走這條密道的,這條密道只有想緊急情況下才會開啓。
妖魂藉着月光,望了四周一眼,四處都是荒涼的景象,幾絲夾帶着涼意的山風吹過,有點涼。
這裡除了她和純白,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小動物在鳴叫外,再無他人。
看來,老爺並沒有從這條密道逃走,難道已經被俘獲了嗎?
妖魂斂了斂她那雙妖媚的眸子,此時卻是清淡一片。
現在的這種情況下,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做了,這裡她從來沒過,如果想出去,就得走過這一望無際的郊野,可是這裡到處都是雜草和叢林,幾乎每個方向都一樣,根本讓人分不清到底要往哪走,才能接近市區。
妖魂嘆息一聲,又看了眼還在昏迷中的純白。
她想不通,那個迷*藥的分量到底有多大,這個女人怎麼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妖魂自己也想不通,爲什麼在那種情況下,她竟然會選擇帶這個女人一起走,無緣無故,她跟她的關係又不好,幹嘛要救她?
而且因爲救她,還把自己累得累死累活的,這麼做,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這些都是令她困擾的,她扶着純白一路走了太久太久,此時自己都已經體力不支了。
妖魂也躺在草坪上,扭頭望着與她平躺的純白,然後便是一聲苦笑。
她喃喃自語的說,“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你的,所以你這輩子纔來這樣折磨我,我應該直接把你丟在那個地方被別墅壓壞纔對,幹嘛要救你出來啊,老孃真是被你折磨死了!”
這麼說着說着,她就覺得自己一陣睏意,想要入睡。
然而,就在她剛剛準備闔上雙眼睡去時,一個挺拔的男性身影倒影在她朦朧的眼前。
男人的身影因爲是背對着月光,所以朦朧得看不清楚,他定定在站在妖魂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妖魂剛還以爲是自己的幻覺,她便使勁的揉了揉眼睛,想讓自己清醒點。
可是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那個男性身影還在,而且看那挺拔的身姿,似乎還有點熟悉……
妖魂倏地站起來,由於站起來時起勁太猛烈,所以她差點又載到,還好的是,那個男人及時伸手扶住了她。
妖魂眯着媚眸,細細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仔細的看了一眼,待看清楚了這個男人是誰時,她的雙瞳驟然睜大,“刺蝟?!”
這是不可思議的一聲,連妖魂自己都沒有發覺,此時她的聲音中,有種驚喜,驚訝,和不敢相信的語氣。
來人正是刺蝟!
刺蝟一席灰色的裝扮,在這種銀色的月光下,使得有種虛幻般的錯覺,可是那沉穩的氣息,卻錯不了。
妖魂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時,她這才收斂了自己剛纔的失態,轉換成一種冷漠的態度,“你怎麼會在這裡?少爺沒有跟你一起?”
後半句話,是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期盼的。
刺蝟淡淡的說,“是少爺讓我來帶你們離開的!你做得很好,少爺很滿意你這次的行爲!”
“……”
僅是簡單的一句話,卻已經足夠簡介且肯定的告訴她,她們有救了。
沒有去看妖魂臉上露出的驚喜,刺蝟越過她,朝純白身邊走去,當看到昏迷中的純白,他那雙顯得沉穩內斂眸子,淡淡的闔了闔。
然後,刺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抱起了純白後,就踏步離開。
妖魂看着一向沉默寡言,做事沉穩,卻也不容小覷的刺蝟慢慢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她有片刻的恍惚。
爲什麼突然她會覺得,這個男人是那麼靠譜呢?
而且,爲什麼她會突然覺得,這個自己一向就沒有好感的傢伙,突然變得帥氣起來了?
想着想着,妖魂猛地甩了下頭。
該死的,她在想什麼啊?還是趕緊跟着走吧,否則等會她就被落下了。
隨後,妖魂緊跟其上。
刺蝟似乎是見她遲遲沒有跟上來,步子走得很慢,妖魂很快就跟上他了。
一夜,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等純白睜開眼睛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純白此刻躺在一張大牀上,一雙幽暗的眸子,緩緩睜開。
引入眼簾的是一間寬大的木質房間,雖是木質,但是卻顯出一種無形的高檔。
她的被子和牀都是白色的,這寬大的木質房間,連地板都是木質的。
房間內只有一張牀,一張四方形的木質桌子,還有兩張椅子,外加一個浴室。
簡單的佈局,使得原本看着就覺得寬大的空間,此時就更顯空闊了。
可是空闊歸空闊,卻讓人有種放鬆的感覺,沒有那麼壓抑。
純白睜開眼睛後,便隨眼掃視一圈這個房間的佈局,然後,她打開被子,下了牀。
這個房間內只有她一個人,簡單的佈局,桌子上也什麼都沒有,顯然是剛剛搬到這裡,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裝置的。
純白踏着赤腳,一步步走在木質的地板上。
她緊蹙着眉,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如果她想的沒錯的話,現在她應該是死了。
可是,你見過死後會有這麼間雅的房間給你住嗎?你見過死後自己還能在思考自己到底有沒有死嗎?
純白首先是來到窗口邊,拉開了紫色的窗簾。
隨即印入眼簾的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還有淺擱的沙灘,耳邊還傳來大海拍浪呼嘯的聲音。
純白蹙了蹙眉,如果她現在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是一棟海邊的木質別墅,而這棟木質別墅只有一層,她正在這木質別墅裡的其中一間房間。
好吧,這些其實都不用猜的,一看就可以看出來了。
可問題是,她爲什麼會在這裡?她不是應該在山腰上的別墅裡,正好閔嚴伸等人精彩較淪嗎?
這也好吧,閔嚴伸早就告訴過她,有人會吃下迷*藥的部分,有人會吃到毒藥的部分,也有人吃到什麼都沒有的部分,而她睡一覺起來後,便是在這裡,顯然她是吃到迷*藥部分了。
那閔嚴伸也說過,如果一個人吃到毒藥部分,她和樑琪思之中就會死一個,如果兩個人都沒有吃到毒藥部分,那麼兩個就一起去死。
而她現在還好好的活着,是不是代表樑琪思已經死了?
等等,閔嚴伸也說過,不論誰吃到哪部分,都是難逃一死的,但是她還活着,還住在這麼舒服的房間裡,她也沒有看到閔嚴伸,這裡也顯然不是在半山腰的別墅。
所以……?
有沒有還有一種可能,她被救了?
這種想法現實嗎?
純白不知道,因爲她總覺得,老天是不會站在她這邊的。
所以,不論想得再多,還不如出去看看就一切都得知了。
純白朝房門走去,此時她才發覺,自己身上的衣服,早都已經被換掉了,她身上現在穿的,是一套嶄新的白色裙子,潔白的白色是蕾絲邊露肩的,很有風情。
此時她也沒空去管這些了,打開房門後,便是一條不是很長的木質通道,她抿了抿嘴,朝對面走去。
等她來到客廳時,見到的是令她意想不到的兩個人。
“妖魂?刺蝟?”純白疑惑的朝兩人走去。
妖魂和刺蝟各坐在客廳一旁,刺蝟在悠閒的翻看着雜誌,妖魂是高傲的把頭撇過一邊,似乎是很生氣的樣子。
妖魂見到純白出來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後用着一種陰晴不定的眼神望着純白,“終於醒了?”
話中有埋怨的成份。
純白又是蹙了蹙眉,“我睡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