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席司曜的周圍還是危機四伏,如果夜清歌還是這般地不自信,日後必定成爲席司曜最致命的弱點!
電話那端沉寂了許久,唐越戰戰兢兢的,正要開口說話的瞬間,聽筒裡卻猛然傳來席司曜劇烈的咳嗽聲!
然後,電話就中斷了。
唐越怔了怔,拿下手機再回撥回去,那邊已經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心瞬間被提了起來,剛剛那樣的咳嗽聲聽着十分恐怖,難道少爺生病了嗎?
而在澳大利亞,席司曜看着自己掌心的那幾點刺目的鮮紅,雲淡風輕地笑了起來。
其實早就該猜到了的,爺爺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成全自己呢……
——
夜清歌以爲自己在澳大利亞治療的這段時間,再也不會見到席司曜了,只是沒想到,轉眼不過幾天,他居然那麼高調地出現在澳大利亞了!
之所以說他高調出現,是因爲在蕭定卿舉辦的一個聚會上,他居然……公開帶着別的女人出現!
那個聚會非常重要,很多媒體都是現場直播的。
所以,夜清歌即便沒有去,也在電視上看到了現場的一切。
席司曜身邊帶着的那個女人她不認識,確切地說從未見過,只是兩人之間,那種似有若無的親密,像是一根刺一樣,狠狠地紮在她的心上。
厲天衡從外面進來,一眼就看到了臉色慘白的她,還以爲是她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大步上來就問:“怎麼了?是發燒了?還是臉上又痛了?”
夜清歌捂着胸口不說話,哪裡是發燒,哪裡是臉上痛,分明是心在抽痛!
席司曜,我那樣地任性自私,你最終還是受不了,最終還是放棄我了是嗎?
“怎麼了?你說話啊?胸口疼嗎?”厲天衡急的不行,這幾天她都沒發燒,也很配合治療,他對去掉她臉上的疤痕很有信心,可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來個什麼意外啊!
夜清歌還是不說話,只是那神情像是痛苦到了極致。
她忽然一把推開了厲天衡,跌跌撞撞地朝着門口跑去。
“你去哪?”厲天衡的腿長,幾步就追上了她,拉住問。
夜清歌甩開他的手,“我要去見他!”
厲天衡一怔,接着聽到電視的聲音,再看看她,像是猜到了什麼,就轉頭看去,然後就看到席司曜和另一個陌生女人,對着鏡頭面露微笑,那般地親密。
“也許只是逢場作戲。”
夜清歌死死咬着脣,不會是逢場做戲的,她知道的。
席司曜是什麼樣的人她最清楚了,況且這個聚會是蕭定卿辦的,他根本就不需要逢場作戲!
都說男人在寂寞的時候最容易出軌,難道真的因爲自己離開了他,所以有別的女人趁虛而入了嗎?
這樣想着,夜清歌又突然覺得渾身無力,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導致這個畫面出現的罪魁禍首,分明是自己啊!
這是多麼可悲又諷刺的事實!
她往後退了幾步靠在門板上,定定地看着某一點,脣瓣一點血色也沒有。
厲天衡看得膽顫心驚,剛好他來就是接夜清歌去醫院的,立即就說:“去醫院吧。”
夜清歌沒說話,靠在那裡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睛不論是睜開還是閉上,漫天遍地都是席司曜和其他女人親密的畫面!
不是不是不是!他不會的!他不會的!
厲天衡見不得她繼續這樣,不再說什麼,直接上前,拉着她的手,出了房間。
夜清歌渾渾噩噩的,跟在他的身後,下樓,上車,所有的動作都是那麼地機械。
如果說在電視上看到的親密畫面讓她覺得心痛,那麼在醫院門口親眼看到的畫面,則讓她覺得天崩地裂,黑暗無邊。
厲天衡的車子緩緩地在醫院門口停下,他纔剛下車,一擡頭就看到前面的車子裡也下來一個人,看那背影他覺得熟悉,就多看了一眼,結果發現,就是那個讓夜清歌剛剛臉色發白的人——席司曜!
而席司曜似乎是沒看到他們,下了車之後也沒注意身後,繞到副駕駛座那邊,打開車門,然後俯身,從裡面抱出來一個女人。
厲天衡心頭一跳,轉頭看車裡,果然,自己車裡副駕駛座上的人,已經看到了這一切,已經定在了那裡,不會動了。
她的手還抓着安全帶,看樣子原本是準備解開安全帶下車了,此刻看到這樣的畫面,別說是手上的動作,恐怕心跳都停止了吧?
席司曜抱着那個女人往醫院大門走去,走了沒幾步,像是突然感覺到了什麼,回過頭來,看了看厲天衡,又看了看副駕駛座。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沒看到裡面坐着的人是誰,還是故意假裝沒看清楚,笑着說:“厲先生,好巧。”
厲天衡不知道他葫蘆裡賣得什麼藥,只是點了點頭。
席司曜眉梢微微一挑,那神情像是恍然大悟,“看來厲先生的女朋友很漂亮,不想讓別人看了去,那我就識趣一些,再見。”
而後,他大步離開,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隱隱約約,厲天衡聽到他懷裡的女人嬌聲和他說着話:“阿曜,你是我的,可不能看了別的漂亮女人又變心。”
他不知道夜清歌是不是聽到了這句話,只知道她從車裡下來之後,整個人已經是靈魂出竅的狀態!
厲天衡看着她朝着醫院裡面走去,他只能默默地跟在她的後面。
金博士一看到夜清歌就覺得她不對勁,本來想問什麼的,但是看到厲天衡朝着自己使眼色,就沒問,只是給夜清歌做了檢查,然後上了藥。
看着夜清歌一直沉默着,也沒有表情,臨走的時候金博士還是不放心,說:“清歌啊,你要保持好心情,這樣對你的病情有幫助。”
夜清歌點點頭,沉默着繼續往前走,眼看就要撞上門了,厲天衡低咒了一聲,白大褂才脫了一半,急忙上前去給她開門。
她也沒說謝謝,只是看了厲天衡一眼,殭屍似的繼續往前走。
厲天衡脫了白大褂扔在一邊,跟上去。
兩人到了電梯旁,門‘叮——’地一聲打開,夜清歌正要擡腳進去,卻在看到裡面的人時,不動了。
厲天衡順着她的視線看去,裡面的人,是席司曜和剛剛那個嬌聲女人。
席司曜自然也看到了他們,可是不論是從他的眼裡還是從他的臉上,都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他很平靜地看着夜清歌,沒有說一個字。
站在他邊上的女人左腳抱着厚厚的紗布,整個人的重心都在席司曜的身上,她靠着他,低聲問:“阿曜,她是誰啊?”
她說一口流利的英文,精緻的五官處處散發着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那雙眼睛,無端給人一種妖嬈的感覺。
真漂亮。
這是夜清歌對這個女人的第一印象,之前在電視上,只注意到席司曜,沒有注意到她,原來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明明心底很痛,可是看着裡面的一對璧人,夜清歌的心底,卻突然衍生出一種叫做‘幸好’的情緒。
是啊,只有那樣明豔動人的女人才配站在他的身邊,才配和他一同出席重要的場合,而自己……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因爲剛剛上過藥,臉上還包着紗布,如果沒包着,自己的醜陋更是無所遁形。
這樣的自己如果站在他身旁,那將會是多麼可笑。
王子和灰姑娘之所以能幸福美滿地在一起,因爲那是童話。
現實中,高貴的王子只會和美麗的公主在一起。
她摸着自己的臉,慢慢地低下頭,想着曾經美好回憶,如今化成刀劍,直刺她心,鮮血淋漓。
可是她不知道,她下意識的一個動作,卻是讓席司曜心疼得幾乎不能自控,想要上去抱她,想要告訴她,在他心裡,她永遠最美。
然,他不能。
在昨晚拿到體檢報告的時候,他就已經自私地決定,要讓她變得強大,變成自己想要的那個樣子。
寶貝,不要怪我心狠。
我只是害怕,當我不在了,你和寶寶們還要走過那麼漫長的人生路,遇到困難危險,誰來保護你們?
所以你要強大起來,強大到我放心。
“要進來麼?不進來關門了。”他開口,語氣淡漠如霜。
夜清歌被他散發出來的那股寒氣震懾得往後退了一步,低着頭小聲地說:“關門吧。”
然後,電梯裡的人就伸手按了關門鍵,沒有任何一絲的猶豫。
那扇冰冷的金屬門緩緩合上,她終究是忍不住擡頭去看他。
四目相對,她的眼底情緒波濤洶涌,他的眼底平靜無波,好似她和其他陌生人一樣,激不起他的任何情緒。
金屬門徹底合上,彼此的視線被擋住,電梯外的人痛苦地閉上眼睛,有晶瑩的液體順着臉頰滑落,劃過上藥的傷疤,頓時疼痛劇烈如火燒。
“啊——好痛!”夜清歌低呼了一聲,剛要擡手捂住自己的臉,旁邊站着的厲天衡眼明手快,抓住了她的手:“別碰!”
裡曜了這。而後,他慢慢地將那塊紗布輕輕掀開一角看了一下,經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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