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由席司曜親自送她回家,看她哭得那麼傷心,他怎麼放心讓別人呆在她身邊?萬一她需要一個寬闊的肩膀,萬一她需要一個溫暖的擁抱,他不在她怎麼辦?
他知道她並不希望此刻他在她身邊親眼看到她的脆弱,可是,我的小新娘,十六年前我就和自己說過,等以後娶了你,在你傷心的時候,一定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所以,夜清歌,我一定要親自送你回家,曾經你是我心底覬覦已久的小新娘,如今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無論哪種身份,都值得我爲你傾盡所有。
你是我的夢想,有多艱難,就有多堅定。
到了家門口,他沒有下車,而是轉頭對她說:“回去好好休息,叫蘭姨做點你喜歡吃的,乖一點。”
他總是和她說乖一點,那樣溫柔的語氣,讓她總覺得自己不是他的棋子,而是他此生最珍貴的寶貝。
她打開了車門,臨下車的時候頓了頓,側對着他,輕輕地說:“不要對一個身在地獄的人好,萬一她拉你下地獄,就來不及了。”
直到她的身影出了他的視線,他才轉回頭來,伏在方向盤上,慢慢地:“只要有你在,我並不介意是哪裡,和你一起下地獄,有什麼不好呢。”
——
回到房間,夜清歌全身呈大字狀張開往後倒在牀上,閉着眼睛,呼吸急促,胸口起伏的十分厲害。
腦海中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她痛苦地嚶嚀了一聲,翻過來面朝下,將臉埋在牀單之中。
她說自己身處地獄,不是隨便說說的,從半年前……不,現在應該說從八個月前,她答應嫁給席司曜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自己此後必將萬劫不復。
席司曜,不要對我好,如果說這一場報復裡還有誰是我不願意傷害的,那便是你。
面朝下躺了良久,她幾乎要窒息,終於翻身面朝上的時候,臉上又是溼漉漉的一片。
包包裡的手機一遍又一遍地唱着歌,夜清歌本不想接,可是那鈴聲就好像跟她槓上了似的,鍥而不捨地一直響着,她皺着眉,起身去接電話。
是卡卡,“清歌,你搞什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我沒聽到,找我什麼事啊?”她淡定地說,卡卡那樣的粗神經肯定不會繼續追問了。
的確,卡卡是不繼續追問她爲什麼沒接電話了,而是問:“你怎麼了?怎麼聲音不對?感冒了?”
“……”她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幸好卡卡不在她面前,不然肯定一個爆慄招呼過來,“有嗎?我覺得很正常啊,應該沒有感冒吧。”
“得得得,我懶得問,你在哪,我過來看看你。”
“我在家啊。”她看着外面的夕陽,心底無限惆悵,最美夕陽紅,只是近黃昏。
“那我來你家看看你吧,順便來蹭飯,我本來想約你出來吃飯的。”卡卡說完,沒給她任何的反應時間,直接就切斷了通話。
夜清歌看着手裡的手機,笑了笑,真是羨慕她啊,隨性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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