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集團現如今已經是危機四伏。
深陷在娛樂城洗黑錢案件之中,多年經營的信譽漸毀;存在質量問題的服裝流向市場,導致品牌形象盡毀;市場佔有率不停收縮,幾乎無以維計;股市低迷,幾欲崩盤;最大的問題是,內部高層叛變,股東會風波將起。
溫馨雅看着爺爺,感覺他頭上的白髮又多了一些,情緒還好,只是失去自由,成天被關着,精神難免有些頹廢。
她將最近關於溫氏集團內部的問題的資料拿給了爺爺,包括薛屹山對存在質量問題服裝流向市場一事的調查結果。
溫老爺子縱橫市場多年,從這些資料裡已經瞭解了一切信息:“高層叛變的事查不下去,是因爲這件事牽涉層次,已經高到了一定的地步,對於此人你心中是怎麼想的?”
薑還是老的辣。
僅憑着一份沒有什麼指向性的調查資料,溫老爺子已經猜到了,溫氏集團核心高層,最有可能叛變的人是誰。
溫馨雅面色沉重:“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是基本上已經肯定了這個人的身份。”
接着,她說出了這個人的名字。
薛屹山的調查資料送到她的手裡之後,她就費盡研究了這份資料,雖然只是一份沒有指向性的調查結果,但是如果善於分析和透析,便能看出許多一般人看不出來的東西。
不謀而合的名字,讓溫老爺子閉了閉眼睛,身上流露出疲憊來:“我生平三恨,一恨欺騙,二恨背叛,三恨輕賤人命,既然如此,那麼該怎麼辦,便怎麼辦吧,你不用顧及我。”
這些年來,他自認沒有虧待過他,而且一直他很賞識,也很器重,卻沒有想到,鬥米恩,升米仇,養出了一個白眼狼來。
其實,他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
馨雅以雷霆手段,整頓肅清溫氏,已經威脅到了溫氏內部,許多核心高層管理,以及董事局董事們的利益,這些人會背叛溫氏,也是利益所趨,令人齒寒。
溫馨雅道:“背叛之人不可原諒,他既然走到這一步,那麼我也不介意,將他送到地獄。”
她並沒有打算就此揭破叛變者的身份,反而會冷眼旁觀對方,花樣作死,一步一步的將對方引入絕路,讓他永遠翻身之地。
溫老爺子自然沒有異議,淡淡道:“錢建輝那個老東西,從來就不是什麼安份的主兒,此次他購買股東內部的退股,必然是想趁着我還呆在警局,聯合股東會奪取溫家在溫氏集團的絕對控制權。”
溫氏集團經營規模不斷縮小,股東會一再重組,致使溫家手裡掌握的股份也不斷稀釋,控股比例不斷下降,使得溫氏家族企業色彩淡化,此時錢建輝便有機會,聯合股東會,以較少股份控制了一個龐大的企業集團。
如此一來,溫家將會失去對溫氏絕對控制權。
這對部分股東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股東們自然會支持錢建輝上位,但是對溫氏來說,卻並非一件好事。
溫馨雅自然早就意識到錢建輝打的主意,冷笑道:“錢建輝打的好算盤,我並不否認,股權稀釋會爲溫氏帶來的壯大與發展前景,但是也絕不可能允許,有人趁人之危,謀取溫氏!”
溫氏集團是屬於溫家的,錢建輝想奪取溫氏控制權,還要問她答不答應。
溫老爺子面色微厲:“錢建輝並不好對付,他這個笑面佛,在股東會經營多年,雖然手中掌握的股份不多,但是在股東會的威信,卻僅次於溫家。”
“追根究底的原因是,他能得到溫氏絕大部分小股東們的支持,這股勢力與溫家形成了分庭抗禮之勢,如果不是因爲他手中股份不足,只怕溫家在溫氏集團股東會控制權,早就被他鯨吞蠶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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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錢建輝此人,鬥智鬥勇多年,對他頗爲忌憚。
多年來,他靠着股份壓制錢建輝,卻不能壓服他的野心,無法真正拿他怎麼樣。
如今,他在警察局裡,馨雅年齡尚淺,不足以震懾股東會,此時股東會一定是唯錢建輝馬首是瞻,如今他又掌握溫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只怕來得不善啊!
錢建輝,就連他都拿他沒有辦法,更何況是馨雅呢。
“爺爺,您既然將溫氏集團交給了我,那麼就要相信我,我是不會讓他得逞的,溫氏是爺爺大半輩子的心血,我是絕不會拱手讓人。”
溫馨雅這些年來,陸陸續續一直在收集,溫氏集團股東會,幾位重量級股東的資料,自然對錢建輝所知甚詳。
錢建輝雖然很難對付。
但是,並不能代表不能對付。
溫老爺子頹喪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欣慰的看着她道:“爺爺並非不相信你,只是有些不太放心,讓你一個人面對錢建輝這個老狐狸,如今溫氏內憂外患,四面楚歌,真是爲難你了。”
他確實擔心馨雅對付不了錢建輝,但是他既然將溫氏交到孫女兒的手裡,不管最後溫氏的結局如何,他都是相信她的。
溫馨雅握着爺爺的手,鄭重的向他保證道:“爺爺,我向您保證,一定會堅守溫氏,一直等到你從警局出來爲止。”
只要爺爺從警局裡出來,溫氏面臨的困境,就會解了大半。
溫老爺子點點頭,有些感慨的說道:“馨雅,你也不小了,這些年來你參與溫氏集團運營管理,你的能力也是衆所周知……”他頓了頓話,面色柔軟了下來,渾濁的目光中,盡付着信任的光彩:“等溫氏熬過這次危機,你在溫氏的地位也將徹底穩坐,溫氏的事爺爺也能真正放心的交到你的手裡,到時候爺爺也該退休,享享清福囉!”
他說的退休,就是徹底退下來。
不像當初,將溫氏交給溫皓文,卻把控溫氏大權。
他早就想這樣做了,只是馨雅有熱愛的珠寶設計,對於他幾乎三番的暗示,都是推三阻四,他拿她也沒有辦法。
溫馨雅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只是微笑道:“這事兒,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