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蓮安撫般地拍了拍她的手,說:“你先別慌,讓媽先想想辦法。”
王秀蓮現在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團糟,想了很久都沒有給蘇沫想出一個法子。
最後,她靈光一閃,笑的一臉惡毒。
“沫沫,你說,怎樣才能讓蘇念被厲家嫌棄,掃地出門?”
蘇沫想了想,試探着回答:“她聲名狼藉的時候?”
王秀蓮認同地笑了笑,輕點了一下蘇沫的額頭說:“你呀,還不是那麼笨。”
蘇沫委屈的癟了癟嘴,“媽。”
王秀蓮說:“沒有一個男人會忍受自己的妻子出軌,厲老爺子就算是再喜歡蘇念,也不會任由她做出有辱厲家門楣的事,所以...”
蘇沫眼睛一亮,已經明白了王秀蓮的意思。
但是這件事非同小可,她得從長計議一下。
王秀蓮的手機亮起,是私家偵探給她發來的資料。
她把文件下載保存,從那個女人的介紹到最後兩人親密的照片,王秀蓮的臉被氣成了豬肝色。
看到那個和蘇昊昌神似的兩歲小男孩的照片,她更是不敢置信,渾身都打着哆嗦,把手機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坐在一旁的蘇沫也看到了剛剛手機上的內容,眼裡也是不可置信。
那個她一直敬愛的爸爸居然和秘書搞在了一起,兩人還生了一個私生子。
這要是傳出去的話,娛樂圈的朋友會怎麼看她。
王秀蓮看着地上的手機,一言不發,過了一會兒,她漸漸地調節好了自己。
王秀蓮對蘇沫說:“沫沫,媽剛纔給你出的主意只能用一次,不成功便成仁,你可要小心打算。”
蘇沫見王秀蓮臉色比剛剛好了很多,她試探着問道:“媽,你不生氣了?”
王秀蓮冷哼一聲,“我再生氣有用嗎,他們倆狼狽爲奸不是一天兩天了,那個女人給他生了一個男孩,又一直瞞的這麼好,肯定是想上位,想和我搶蘇夫人這個位置,也不看她夠不夠格。”
蘇沫知道她現在心裡已經有了打算,就沒有多問。
王秀蓮用殷切地眼神看着蘇沫,“沫沫,只要你嫁給了厲墨琛,那個女人她就永遠也進不了蘇家的大門。”
“媽,我懂了。”
王秀蓮對自己的女兒向來很放心,她把蘇沫送到門口,說:“嗯,早點休息。”
——
蘇念在重症監護室觀察了三天後,醫生確認她脫離危險後,就把她轉入了普通病房。
得到消息後的厲老爺子非得拉着厲墨琛去醫院看蘇念。
病房外的保鏢見厲墨琛和厲老爺子來了,恭敬的說:“厲總好,厲老爺子好。”
厲墨琛點了點頭,問道:“安小姐還在裡面嗎?”
保鏢點點頭,回答道:“安小姐出了去工作室忙,其餘的時間都在照顧少奶奶。”
聞言,厲老爺子瞪了他一眼,訓斥道:“自己的媳婦兒還得指望別照顧,自己沒時間就算了,也不知道請個護工。”
厲墨琛自知理虧,低頭不言。
在裡面聽到聲音的安槿把門打開, 直接忽略了厲墨琛,上前挽着厲老爺子的胳膊,笑道:“厲爺爺您來了。”
厲老爺子經常回來醫院看蘇念,安槿又能說會道,兩人很快便說到一起,成了忘年交。
厲老爺子笑的一臉慈愛,拍了拍安槿的手,心疼道:“安安,這些天辛苦你照顧念唸了。”
安槿把厲老爺子扶到病牀邊,看着病牀上的蘇念,搖了搖頭,“不辛苦,只要念念能快點好起來,我做什麼都願意。”
厲老爺子看着安安靜靜躺在那裡的蘇念,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眼眶也熱熱的。
他把手裡的柺杖放到一旁,用那雙寬厚粗糲的手掌輕握着蘇唸白皙纖細的手指,心裡百感交集。
看了一眼對面站着的厲墨琛,洞察世事的眼裡快速地閃過什麼,而後又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
良久,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聲音蒼老而沉重,“念念啊,爺爺許久未見你了,一時竟不知要和你說些什麼...爺爺只希望啊,那個整日承歡於我膝下的念念早日回到我身旁,爺爺想念你的歡聲笑語了。”
厲老爺子的話莫名地戳中了安槿的淚點,她別過頭,悄悄地抹了抹臉上的淚水。
說完這番話,厲老爺子就站起身,對厲墨琛說:“你和念念說說話吧。”
厲墨琛點了點頭。
厲老爺子拉着安槿的手,說:“安安啊,你陪爺爺下樓去給念念買束花吧。”
安槿知道這是厲老爺子爲給厲墨琛和蘇念留私人空間找的藉口。
她看了一眼厲墨琛,最終還是答應了,“...好。”
厲墨琛在病牀前看了蘇念很久,深邃幽暗的眸子裡劃過無數種情緒,知道最後的平靜無波。
他繞過病牀,走到剛剛厲老爺子坐過的凳子坐下。
病房裡開着暖氣,但厲墨琛給蘇念露在外面的手輕輕放進了被子裡,以免碰到上面的針頭。
厲墨琛見過生氣的蘇念,倔強的蘇念,清冷的蘇念,但從未見過這樣一個安靜的蘇念。
她就這樣躺在這裡,平日裡笑起來格外好看的杏眸緊緊閉着,安靜的讓人心慌。
厲墨琛喉結滾動,嘴脣微張,看着蘇念好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他這些天腦海裡總會出現蘇念替自己擋槍的那一幕。
當時蘇念沒有猶豫的眼神,悽美的微笑,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良久,厲墨琛微微傾身,在蘇念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你要快點醒來,到時候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蘇念夢見自己走在一個迷境裡,四周都是濃密的霧,根本看不見出路。
她在裡面不停地轉着圈,就在她以爲會死到這裡面的時候,她隱隱約約地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但還沒等她聽清楚那是誰的聲音打擾時候,周圍又恢復了一片死寂,彷彿剛剛的一切只是幻覺。
身體的過度勞累讓她不得不放棄思考,又重新陷入了迷境。
厲墨琛看蘇唸的點滴快要滴完了,他按了牀頭上的呼叫鈴。
那邊有人立馬接通,“你好,護士站。”
“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