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大步上前,抓着蘇唸的胳膊,眼神像淬了毒液的蛇,質問道:“蘇念,我剛剛是和你一起吃飯,我怎麼會在這個房間裡?”
蘇念低頭掃了一眼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一根一根地把她的手指掰開,一字一句地說:“這不是你自己訂的房間,你問我幹什麼?”
蘇沫一時被蘇念說的啞口無言,“你...”
蘇念沒有再看蘇沫一眼,轉身對厲墨琛說:“你不是想要真相嗎,我都有,而且我還有你心上人曾經做過某些骯髒事的證據。”
蘇沫一聽這話,心裡頓時‘咯噔’一聲,暗道不好。
她上前挽着厲墨琛的手臂,低聲說:“墨琛,我想先回家。”
蘇念看着蘇沫心虛的樣子,只覺得好笑,淡淡地說:“剛剛不還懷疑我嗎,我也不是什麼聖母,髒水都潑到我身上了我還能無動於衷,有些事情說開了對大家都好。”
蘇沫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再給蘇念鬥嘴了,拽了拽厲墨琛的袖子,撒嬌地喊道:“墨琛...”
厲墨琛看了蘇沫一眼,沉默了兩秒,看向蘇念,說:“去哪?”
蘇念看了看周圍酒店的房間,眉毛微挑,“我記得你在這個酒店有一間常年預留的總統套房?”
“嗯。”
蘇念點了點頭,說:“那就去那裡吧,近。”
厲墨琛的視線在蘇唸的臉上停留了幾秒,想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好。”
“那走吧。”
厲墨琛和蘇念你一句我一句地就把事情決定了,蘇沫在一旁只能看着乾着急,卻無可奈何,只能跟着一起走。
到了頂層的總統套房,周和走在前面刷了房卡。
一行人進去後,蘇念就擡眼打量着房間的佈置。
還是和幾個月前她醒來是見到的佈置大差不差,有些東西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厲墨琛看了蘇念一眼,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他的腦海裡也依稀浮現了當日的情景,恍然察覺原來兩個人都結婚幾個月了。
蘇沫見一進到房間都各自不出聲的兩人,手心都緊張的出了汗。
蘇念大概看了一圈,就在凳子上坐下,看着還站在那裡的他們。
最後她的視線停在了站在周和身邊顫顫巍巍的趙陽身上。
如果她剛剛在外面沒看錯的話,這個就是房間裡的那個男人。
厲墨琛看了一眼蘇念,淡漠地說:“蘇念,你要說什麼就說吧。”
蘇念收回視線,“好。”
她從肩膀上一直揹着的托特包裡拿出了牛皮紙袋,遞到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示意厲墨琛自己看。
厲墨琛看了她一眼,伸手拿過,骨節分明的手指轉着上面的線圈。
厲墨琛拿出裡面的紙張時先大概瀏覽了一遍,在看請上面內容的時候,周圍的氣溫忽然冷了下來。
蘇沫離得有些遠,沒有看見紙上的內容,但看着蘇念胸有成竹的表情,她不禁有些害怕。
厲墨琛瀏覽的很快,不過短短几分鐘, 就看完了那幾張紙上的所有內容。
放下紙張,厲墨琛重新看向蘇念。
他目光復雜,蘇念沒有看懂。
厲墨琛喉結滾動,喉嚨像堵了一樣的難受,話到了嘴邊卻一直說不出口。
許久,他纔出神,啞聲道:“抱歉。”
蘇念一愣,而後嘴脣上揚,笑着笑着眼眶都紅了起來。
他的這聲抱歉來之不易,她也等了好久。
蘇念嘴脣蠕動,始終沒能說一句‘沒關係’。
過了一會兒,她看向一旁不明霧裡的蘇沫,說:“我今天想告訴你的不止這一件事,還有就是今天的事。”
頓了一下,她繼續說:“是我把蘇沫親手送到那個房間的。”
厲墨琛還沒出聲,蘇沫就直接過來掐着蘇唸的脖子,惡狠狠地說:“蘇念,果然是你,是你要算計我,讓我被人糟蹋,你明明都知道,卻見死不救。”
蘇念用手握着蘇沫的手腕,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地頓道:“今天是你約我吃飯,不是我約你,還有,3112是你訂的房間,不是我訂的。”
蘇沫一愣,眼神有一瞬間的失神,她掐着蘇唸的手漸漸送了力道。
蘇念還沒有把她的手拿開,蘇沫又猛然回神,大喊道:“不,不是,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蘇念被掐的喘不上來氣,咳嗽了兩聲。
厲墨琛連忙上前,把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分開,他握着蘇沫的手加大了力道,沉聲問道:“沫沫,你解釋一下。”
剛剛他把兩人的對話聽的清楚,又結合蘇念剛剛給自己看的證據,厲墨琛心裡的天平已經有些開始傾斜了。
蘇沫緊緊地抓着厲墨琛的胳膊,像溺水的人遇到了一個浮木,她慌忙的解釋說:“墨琛,我沒有,我是受害者,我醒來就已經在那個房間裡了。”
蘇念喝了兩口水,稍微順了一口氣,說:“是我送你進去的沒錯,因爲你喝醉了,服務生,他告訴我你訂了那個房間。”
她看着趙陽,意有所指地說:“至於房間裡的男人,我就不知道他是怎麼進去了。”
趙陽見話題又扯像了他,他嚇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結結巴巴地解釋說:“厲總,厲總,是一個女人給了我房卡,說我只要把送上門的女人給...給睡了,她就給我一大筆錢。我...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才...”
厲墨琛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隨手扔到沙發上,問道:“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
趙陽趕緊說:“我不知道,我沒看見她的臉。”
蘇念問道:“那聲音你總該記得吧?”
趙陽點點頭,說:“記...記得。”
蘇念點了點頭,一副瞭然的樣子,突然看向蘇沫,問道:“剛剛是直播,現在網上應該已經沸沸揚揚了,怎麼蘇小姐的經紀人還不來看看?”
蘇沫有些心虛,她低下頭,“靜姐可能在忙。”
蘇念煞有其事的想了想,附和地點了點頭,“忙?也是,把這麼大的事情辦砸了,是該忙着跑路。”
“蘇念,你在胡說什麼。”
聽到這話,蘇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狼,她聲音忽然拔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