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池安的離開讓郝錦找了半天,無奈只能坐在位置上等着她,池安沒來,卻碰到了夏江,她往郝錦的對面一坐,笑了笑,話裡有話的說到:“郝先生是在等自己的太太吧。”
“您是?”
“夏江,和你太太認識。”
聽到這個名字,郝錦才恍然大悟,這個女人他當然知道,於是晃了晃手裡的紅酒說道:“原來是夏小姐,聽過,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裡見到,本人的確很漂亮。”
“郝先生過獎了,聽說兩位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吧,提前恭喜。”舉起紅酒,她大度的敬了一杯酒。
“謝謝。”郝錦對她並不好奇,只是來者不善,這個道理他自然明白。
“冒昧的問一句,郝先生對你太太瞭解多少?”她扯開天窗總算問道重點,池安處處爭對,她怎麼是好惹的好果子呢?
郝錦是個十分客氣的人,臉上依舊笑容親和,對於夏江的問題他並不覺得不妥,回答道:“我和我太太是在國外認識的,交往了五年,雖然不能說百分之百的瞭解,但至少我們彼此信任。”
“信任?郝先生這兩個字用的真是新鮮,如果我沒有猜錯,郝先生對您太太的過去應該知道的不多才是。”
“這話怎麼說?夏小姐似乎話裡有話,但不妨直說。”郝錦雖然嘴上是在否認,可他也的確不得不去承認,他了解的是不多,單憑那幾張白紙黑字的紙張,誰敢是是百分百呢?
夏江笑了起來,晃着手裡那杯即將見底的紅酒,心裡盤算着該如何去組織語言才能讓眼前這個男人意識到池安存在的危機,片刻,說道:“沒什麼,只是羨慕她而已,池安真是幸運,一場車禍連肚子裡的孩子都沒了,可還能遇到郝先生你這樣的人,不嫌棄它。”
什麼?孩子?這恐怕是郝錦今天晚上聽到的最大的“笑話”,關於這件事,他竟然完全不知道,隨機而來的是便是臉上的沉默,只是下一秒又恢復了平靜。
“我知道,畢竟誰都有過去。”
他說的那麼輕描淡寫,在旁
人看來他或許真的不在乎,可在夏江看來,她這一招用的不錯,至少在郝錦那張平靜如水的臉上他還是看到了驚愕和失落。
“對了,我剛剛還看到您太太和時先生在那邊呢,兩人雖然差點結了婚,聊得來也是難免的,不過要是我可就要避嫌了,就算談私事也該等到回公司。”夏江繼續在這種氣氛中加強防腐劑,手指了指一個方向,臉上勾起了一抹笑。
郝錦朝着那個方向看去,一面諾大的落地玻璃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什麼也沒有,心裡卻‘咯噔’一下,痛的要命。
“先不打擾郝先生了,有機會一定好好聊聊。”她起身禮貌性的點了點頭,轉身就離開了,全然不顧已經無話可說的郝錦。
他無法想象一件自己珍貴的物品突然摔碎的心疼和無奈,自大認識池安,他就開始活得不像自己了,一分一秒,都爭取的太過艱難,太過苛責。
而離開的夏江更是一杯酒接着一杯的往胃裡灌,說到底,她不甘心,就算她自己說的,不管什麼時候,池安的身邊總有一個自己最愛的人,一個願意爲了她甘願委曲求全的男人。
“別喝了。”
她才倒了一杯酒就被一隻手提前攔了下來,來的人一身規整的西裝,雖算不是風度翩翩,卻也是一個文斯的男人,不管做事還是說話,都是中規中矩,從某種生活開看,其實和時正冬有幾分相似。
他叫劉成,夏江這些年來唯一的主治醫生。
“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允許你喝這麼多酒,你何必遭罪,要知道這樣我肯定不會給你簽出院證明。”劉成把酒硬生生的拿了過來。
“你憑什麼管我?你是我的什麼人啊?”有些酒醉的夏江說得話都帶着刺,她試圖去奪過那杯酒,雙手卻落了空,一個栽頭就進了劉成的懷裡,嘴裡還唸叨着:“沒人稀罕我,從小到大,我媽也是,時正冬也是,所有人都一樣,我不想當透明人,我不想……”
劉成扶住已經神志不清的她,有點心疼,這些年來,他算得上是陪在夏江身邊時間最多的那個人,可
偏偏,他取代不了她身邊一個小小的助理的地位。
“夏小姐,你沒事吧?”他一邊問着,一邊將顛顛撞撞的她抱在懷裡朝會場出去,手袖被她的眼淚打溼,看上去實在可笑又可憐。
……
夜色過的不算太快,大雪停了,幸好度假區清了雪不算太冷,池安在陽臺邊上發了許久的呆,她找人拿了幾盒煙,不知不覺,一盒就沒了。
門被人推開,時正冬從外面進來,因爲趕着去應酬的原因一聲招呼也沒打就出去了,一身的酒味,見到池安在陽臺,地方一地的菸頭,他皺了皺眉,走了過去。
“你該回你自己的房間了。”話裡有些醋意,卻還是被他稀裡糊塗掩蓋去了半截。
池安歪着腦袋上下打量着他,說:“你以前不用古龍水的。”
“那是以前,你以前也不抽菸。”
她笑了笑,真會頂嘴,朝他走近了點,那股古龍水混雜着紅酒的味道顯得更重,甚至有些刺鼻的難聞,她狠狠的抽了一口煙,仰起頭衝着時正冬的臉緩緩的吐出白煙,說:“我喜歡這種味道,因爲它能讓我忘記很多事情,開心的,不開心的。”
池安用夾煙的那隻手輕輕的碰着時正冬冰冷的臉,笑得很詭異,繼續說:“你知不知道,在紐約第一年,我覺得我快死了,每一天……都過得像那場車禍,壓抑、窒息還有絕望,時正冬,你有感受過那種瀕臨死亡的感受嗎?”她指着自己眼見上方拿到疤痕,問:“看到了嗎?這就是代價……”
“咚……”
就在吃完那番話後的那一秒,時正冬重重的將她推開了,迫使着池安的後背撞到了身後的欄杆上,手裡的煙也從陽臺上掉了下去,隨着冷空氣的氣流燃燒的更快,直到熄滅……
“夠了池安,你究竟想要什麼?”時正冬幾乎是用一種咆哮的語氣問了這句話,從池安出現的那一天起,他幾乎都要崩潰了,他想知道,她究竟要什麼?
背後傳來的痛讓池安死死的咬住下脣瓣,可她還是忍住了,這種痛算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