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池安來說,在知道真相後,郝錦的驚訝反應不是很大。
他有些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面前的牛奶,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的目光才慢慢的落在了池安的身上。
“你想我怎麼幫你?”
也許此時千言萬語的安慰都抵不過這句話。
掰了掰手指,池安竟然會覺得有些“難爲情”起來,“如果不方便的話……”
“沒有不方便,只要你的一句話,我都幫你。”他十分的誠懇說。
這一瞬間,不得不說,能交上這個朋友,真是的千年修來的福氣。
很快,池安才把自己的想法的說了出來,“你也知道,中井山門是很難對付,就算卓文和時正冬聯手,估計也很難扳倒這道強風,雖然卓文已經有了很好的佈局,但現在正冬知道真相後,我不知道他會做些什麼,爲了以防萬一,我需要你的幫忙。”
“你說。”
“評選會的那一天,我會帶着當年替中井山門辦事的那個人去檢舉,到時候,檢察院的人一定會來評選會上抓他,像他這麼縝密的人,就算是進去了,也一定有辦法和外面取得聯繫,消滅證據的,所以,我希望你更斷了他和外面聯繫的機會,同時,拉住正冬,不要讓他做衝動的事情。”池安說。
但是聽完池安的話,郝錦的眉峰緊蹙起來,嘴裡不由的恩了一聲,看着池安說,“第一點,我可以答應你,我也一定辦得到,但是……你讓我看着時正冬,這會不會太難了?他不會聽我的。”
“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查到了中井山門的異常,我相信你能讓時正冬聽你的。”
“你也太相信你我了。”
“所以你一定辦得到,是嗎?”池安嘴角漸漸的浮起了一絲笑容。
說實話,只要是池安的話,郝錦是一定拒絕不了的,於是,他妥協了。
池安往窗外一看,天都已經黑的不像話了,於是轉而說,“謝謝你,我看時間也不再早了,今天找你來的原因我也告訴你了,郝錦,一切拜託你了。”
說罷,池安就起身拿上了包包,一副要走的架勢,郝錦
趕緊尾隨起身,“我送你吧,你一定沒有開車來,外面這麼大的雨。”
“不用了……”
“別說了,我送你。”郝錦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池安就出了餐廳的門。
他總是這樣,溫柔的對待她,不管她如何的對不起她,在他的心裡,她彷彿永遠都在第一位。
兩人上了車,郝錦就開了暖氣,又問了一句,“還冷啊?”
“不冷。”
驅車離開。
在車上,也不知道爲什麼,兩人都不說話,車廂裡,只有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一下下的拍打在車窗上。
今晚,中海爲什麼這麼冷呢?
“鈴~”池安手機響了起來。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時正冬,所以快速的將手機掏了出來,哪裡知道,竟然是蔣孟。側目看了一眼郝錦,他正在專心致志的開着車。
猶豫了片刻,她便將電話接了。
“什麼事?”
蔣孟說,“事情解決了,對方答應登報道歉,將一切的新聞都撤銷。”
“這麼快?”池安有些不敢置信,對方怎麼快就答應了?
然而蔣孟猶豫了一下,才說,“其實在我還沒有去之前,卓文就找到了他們,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反正對方已經答應道歉了。”
卓文?是啊,池安怎麼就沒有想到卓文呢?她和卓文在酒店被偷.拍,名譽受損的可不是她一個人纔對啊。
“好,我知道了,蔣孟,這件事情謝謝了。”
“說什麼謝啊,幫你是應該的,現在池南不在國內,我應該照顧你。”蔣孟沉穩的語氣總帶着大哥哥的溫情。
掛了電話後,郝錦問了一句,“是你和卓文的新聞吧?”
她點頭。
“時正冬誤會了?”
她點頭,可又搖頭了,時正冬那天早上之所以生氣,似乎不是因爲這件事,而是她對他隱瞞了真相,又或許是兩件事情摻和在一起,惹得時正冬更加生氣了。
郝錦瞧了她一眼,嘴角上揚微微一笑,“你就別擔心了,時正冬不是那種小氣的人,他明白
事理的。”
“恩,可是現在,我找不到他了。”
“找不到了?什麼意思?”
“他知道中井山門的事情後,也許是生我的氣,又或許是覺得難以接受吧,一整天的時間了,我都找不到他。”池安不由的嘆了一聲氣,眼裡不經意間落了一絲擔憂和傷感,但她立即將目光轉至到窗外,不讓郝錦知道。
可偏偏,身旁的這個男人太“精明”,甚至太過於縝密了,他看得出來池安的難過,索性閉了嘴,沒有打破此時的沉靜。
……
池安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外面的大雨還在不停的下,甚至下的越發的兇。
然而,時正冬還是沒有回來,她一個人在浴室裡待了整整一個小時,以爲出來,時正冬就回來了,可是,他還是沒有回來。
時正冬,難道,你也要躲起來嗎?也要像我一樣,躲上五年,十年嗎?
一個人躺在冰冷的牀上,她幾乎整天未眠,就像自己置身在冰冷的寒夜中,從腳到頭,甚至是心臟,都冷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第二天,樓下傳來響聲,池安蹭了的從牀上起來,趕緊下了樓,只見時正冬一臉疲憊的回來,身上的衣服還是前天的,那雙眼神,更是憔悴的不行。
那一刻,池安眼淚婆娑,彷彿是抓到了什麼救命稻草一樣,飛快的衝了過來,猛地撲在了時正冬的懷裡,盈盈的哭了起來。
“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以爲我找不到你了,我以爲你不要我了,正冬,不要這樣好不好,讓我陪着你……”
埋在時正冬胸膛上,池安聞到了很濃的香草味和酒味,那位味道讓人覺得十分刺鼻。
擡起溼漉漉的目光,她看到時正冬那張冰冷的面孔,面無表情,冷淡至極,帶着小聲的哭泣聲,池安捧着他的臉頰,擔心的問,“你到底怎麼了?你究竟去哪了?”
瞬時,時正冬扒開她的手,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雙手撐住額頭,零碎的髮絲擋住了他的面孔。
池安走到他身邊,現在,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陪在他,就這樣靜靜的坐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