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真想時間可以過的快一點兒,她想看看自己努力這麼久,結果究竟如意不如意。
時正冬對她,似乎真的沒了戒心,又似乎,真的將這段婚姻納爲己用,想要真心去愛護了。
那個下午,她們去了傢俱城,池安看上一個吊燈,米黃色的玻璃燈,旁邊吊着好幾個水晶瓶,真的很好看,這點兒喜好,池安好像一直沒變。
她還看上了一個沙發,也是米黃色的,她坐在上面,將時正冬也拉着坐了下來,這一刻,真像兩個童心未眠的孩子一樣。
池安靠在時正冬的肩膀上,手指着那盞吊燈,說:“我記得以前在南寧也有一盞一模一樣,是我媽去世前一年買來的,後來打碎了。”
“我記得。”
她擡起頭,說:“你喜歡嗎?”
“買吧。”
男人給女人最有安全感的一句話也就莫過於這一句了,總而言之,池安那天買了很多傢俱,都是以前她喜歡卻不能買的。
那些傢俱了,池安特意囑咐那盞吊燈要今晚就送到家裡,而她回到家的時候,那盞燈已經送到了,她準備打開明天就叫人來裝,放在桌上,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時正冬在一邊看着財經雜誌,時不時的朝她看一眼。
“叮~”
都已經這麼晚了,會是誰呢?池安跑去開了們,沒想到是夏江,她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外,雙耳卻凍得發紫,她看着池安一身居家服,已經快要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池安知道,夏江肯定在於湛那裡得知了自己和時正冬已經領證的事情,所以她肯定,她是匆匆趕來,一刻都沒有休息。
“是誰啊?”這個時候時正冬也走了過來,看到夏江站在門外,他和池安的表情幾乎是一樣的。
推開池安放在門上的手,她徑直的走了進去,走到時正冬的面前,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你還是不是人啊,爲什麼到頭來,你還是不要我?”在看到時正冬出現的那一瞬間,她已經全然崩潰了,所有的情緒從心底激發出來,統統的撒在了時正冬的身上,那個巴掌,又狠又硬。
池安知道,她縱使恨不得夏江被打擊得舊病復發也好,可這一次,她卻偷偷的上了樓,將那個空間留給時正冬和夏江,
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她聽着下面的一舉一動,卻聽不清楚夏江究竟說了什麼,時正冬又究竟說了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到樓下“砰~”的好幾聲傳來巨大的聲響,池安這才從二樓探出腦袋來,卻剛好看到夏江已經摔門出去了。她走下樓,整個客廳裡一片狼藉。
被打碎的茶几,還有沙發邊的燈,只要是能打碎的,都碎了,就連那盞她今天買來的吊燈,也都碎了,米黃色的玻璃渣深陷到了地毯裡,很通透。
至於時正冬,他坐在沙發上,剛剛吵完架,低着頭,將頭撐在額頭上,看不見他的表情。
池安走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就這樣靜靜的陪着他,一句話也沒說。
那個晚上,很冷。
很多的人說,人像真的像一盤棋,你下對了,海闊天空,下錯了,滿盤兼輸,池安這一步,走的很艱難,她不想錯,不願錯,一旦走錯了,她將萬劫不復。
時正冬可能是因爲夏江的緣故,整個晚上都睡得不好,翻來覆去,池安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只是陪着他,直到天亮。但事情似乎並沒有結束。
就在第二天,夏江被推進了手術室,病情一夜之間復發,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這樣的刺激,對於一個病人來說,原本就是不可以的,但是當天去醫院的,不是時正冬,而是池安,她坐在手術室外等了好幾個小時,這幾個小時裡,季萱亦有來過電話,問她是不是和時正冬結婚了。
她說是,然後電話掛斷,等她再打過去,已經是關機了。
是啊,她這樣做,誰會原諒她?
當然,季萱亦都知道了,那也就說明,郝錦也知道了。
但那個男人,一通電話也沒來,她也距離之後沒有再去看過他。
而當夏江被推出來的時候,戴着氧氣罩,已經脫離了危險,三個小時候才醒來,池安坐在一邊,看着她醒來,然後雙眼充滿血絲的朝她問道:“你是不是有一瞬間認爲我該死?”
她的聲音很低沉,聽的不是很清楚,池安沒說話,將準備好的粥端到了她的面前,說:“你先吃點東西吧。”
“哐。”她遞到她面前的那一碗粥被夏江一下就打翻在地
了,一片狼藉。
“你開心了,你現在終於如願了,你們結婚了,我輸了。”她不大的聲音帶着一絲嘶啞卻還是怒吼着池安,以至於說完這句話,她胸口難受,咳嗽了好幾下。
池安就這樣眼巴巴的看着她難受的咳嗽着,語氣很平靜的告訴她:“你接受不了也好,你想死也好,但是你要記住,你愛的人,不一定會愛你,你想到得到什麼,光靠手段是不行的,哪怕你現在去跳樓,時正冬也不會跟我離婚,因爲他愛我。”
“你混蛋池安。”
“我是混蛋,但也總好過你,至少我靠自己得到她,而你呢?靠什麼?難道到現在你還要自己騙自己嗎?我要是你,就好好的睜大眼睛看着。”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啊!”她用盡自己最後那麼一點兒力氣讓池安走,雙手也往池安的方向毫無力氣的揮去,卻落了空,整個人都伏在了牀上。
而池安,則重新給她倒了一碗粥放在牀邊,說:“你再做什麼都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了,我要是你,就吃點東西,把身體養好,然後看看那個拋棄你的男人會有報應。”
丟下這句話,池安拿起包包就往門外走去,去在要出門的那一瞬間被夏江叫住了。
她問她:“池安,你到底愛不愛他啊!求求你,不要折磨他好不好。”
她哭了,哭得那麼聲嘶力竭,第一次,這是池安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這個女人哭得不像話。
這一幕,像極了當年,只是,人物卻互換了。
池安沒回答,離開了病房,將門關上,腳步一步也沒有停,從8樓一直到1樓,走出醫院,她在那個巨大的柱子上接連抽了好幾支香菸。
包裡的一包煙又沒了,她看了眼手機,什麼消息也沒有,屏幕上靜悄悄的,她究竟在等什麼呢?
沒錯,就是郝錦,她真的不希望郝錦安靜不像話,她是真的希望那個男人能打一通電話,甚至是發一條短信過來罵她一下也好,只要一點兒消息就可以了,可偏偏,什麼消息也沒有。
彷彿他和郝錦真的再也沒有關係了,一切都結束,乾乾淨淨,不帶一點兒關係。
可是,她心裡就那麼難受呢?內疚的要命啊!郝錦,你是不是該罵我一下,一下都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