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劉蘇的眼睛還是那麼清澈,她舉起杯,說:“這一杯先恭喜你”,說完之後,她自己就先幹了。
何岸笑笑,說了聲謝謝,也一口將杯子裡面的酒盡數飲了下去。
白白的酒很快就爬上了臉頰,紅彤彤的臉頰也讓酒變得更加誘人,一瓶白酒,就這樣喝下去了,最後一杯的時候,劉蘇的臉紅透了,外衣脫下來搭在椅子上,搖搖頭說:“我可不能再喝了”。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有些微醺,開始水汪汪了,好像酒在裡面盪漾。
酒店五樓就是客房,何岸扶着她一步一個踉蹌地上了樓,自己說少喝點少喝點,怎麼還喝這麼多。坐在牀邊,劉蘇依在他身上,他輕輕地把劉蘇摟住,低下頭,劉蘇的頭正擡起,等着他,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半斤白酒,何岸覺得自己喝得也有些多了,劉蘇躺在牀上,嘴角還帶着接吻的甜蜜與微笑。她醉了,睡着了,何岸輕輕地解掉她的衣服,她嫵媚的軀體開始滿牀開放,瘋狂地生長,一切偉大的詞,空虛,孤獨,寂寞,愛情,變成一道道鋒利的色彩,紅的,黑的,綠的,紫的,把他們纏繞。何岸溼漉漉地撫摸着劉蘇水一樣的肉體,Ru房下面有什麼東西在歡快地跳動着,他的手慢慢向下遊移,直至下體花一樣的隱私,他的呼吸像冬眠的蟲子,有氣無力。
何岸有些眩暈,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摸他母親Ru房的感覺,心跳得慌,比現在劉蘇的心跳得還厲害。何岸真想對劉蘇說,如果可以,讓我的愛化作空氣,永遠與你同在,然而,心裡說的卻是,對不起,在我心裡能夠經得起永遠二字的,不是你。他猶豫着,坐了起來,看着沉睡中的劉蘇,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回到房間,夜已經很深了,劉蘇還在夢中喁喁着什麼,他拿出一根菸,抽完,輕輕在另一張牀上睡下。
醒來,晨曦輕撫窗紗,好像在珍藏着昨夜的事,何岸感覺到劉蘇的體溫縈繞在自己身旁,轉頭劉蘇卻已不在。
洗漱完畢,下樓去結賬,已經有人買了單,他的東西昨天都已經被陳警官送到母親爲他預定的賓館了,現在身上除了錢什麼累贅的東西都沒有,何岸不急着回賓館,他準備在街上轉一轉。
公交車上,其他人都在玩手機,可何岸現在連個手機都沒。座位正對面有一個公交移動電視,他只能看看這個電視打發時間,電視裡面,一位女主持人講述着一家飯桌上,祖宗三代其樂融融地吃飯,但很快,坐在餐桌旁的幾個人都拿出手機,看小說聊**玩遊戲刷**,老爺子想和兒孫們說說話也沒人搭理,一怒之下,摔了盤子憤怒離席的事。說完就是一堆廣告,很快就到終點站了,同他下車的那些人一個個一邊盯着手機屏幕一邊疾步穿行在人潮中,只在風中留下飄逸的背影和那根白色耳機線。廣場上放着汪峰的“如果有一天,我老無所依,請把我埋在,在那春天裡”。何岸一個不留神,聽成了“請把我留在,在那手機裡”。他笑了笑,朝着以前的出租屋方向走去。
昨日的風,昨日的雨,都睡下了,都已經靜靜地睡下了,如李靜一般,永遠地睡去了。
“對了哥哥,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李靜,安靜的靜”。
走着這條和她一起走過的路,去往和她一起住過的房子,她以前說的話也清晰地在何岸的腦海響起。
“我叫何岸,水岸的岸”。何岸和她一起走出了旱冰場。
“那我以後就叫你岸哥哥吧”。
“怎麼都行”。何岸對稱呼不會在意。
“岸哥哥,我能問你件事嗎?”。
“嗯,什麼事?”。何岸想她問的事他能夠回答得上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呃···還是等吃完飯我再問吧”。
“什麼時候問都行,那就先吃飯吧,這間飯館怎麼樣?”。李靜呃了半天還是沒問出來,何岸也就沒心思去想她要問什麼問題了,正好前面就有一家飯館,他徵求了一下她的意見就一起進去了。
“那個,岸哥哥”。
“怎麼了?”。吃過飯他們走出來的時候,李靜叫道,這五個字,吞吞吐吐說了半天。
“我想問你件事”。
“問吧,不是早都讓你問了嗎?”。何岸從她的表情看得出她有些難爲情。
“就是,那個,你要回家嗎?”。
“是啊,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家吧,我把你送回家再回去也行”。
“你是本地人還是外地人?外地人來這兒都是租房子住的”。
“我是本地人,但我也是在租房子住的,沒和父母住一起”。何岸被她的問題問得有些懵了。
“是不是因爲有女朋友,和家人呆在一起不方便?”。
“那倒不是,我是一個人住的”。
“那你沒有女朋友嗎?”。
“算是有,也算是沒有吧”。
“是不是你喜歡她,但還沒有向她表白?”。
“你問這些幹什麼,我要回家了,你也早點回去吧”。何岸被她問得有些不耐煩了,說完這句話直接轉頭就走。
“我能在你那兒睡一個晚上嗎?”。李靜跑了上來,擋在何岸的面前。
“你不回家跑我那兒睡什麼”。何岸有些無語。
“我是外省的,沒錢回家,連吃飯的錢都沒了,你要是不讓我去我今晚就只能流落街頭了”。
何岸猶豫着,他覺得她很可憐,可是把她帶到自己的住所如果被他母親知道了會怎麼看他這個人。
“你沒錢了可以向家裡人要啊,向朋友借點也行”。何岸想委婉拒絕,可是這次她沒有說話了,開始蹲在地上哭,何岸聽不得女孩子的嗚咽聲,說道:“好了起來,別哭了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