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執意要潘汐洛前去抗敵,一衆臣子卻覺得沒有他坐鎮京師恐司馬昂趁機作亂,一時間僵持不下。
最終在無殤的提議下,由勇安王同其一同前往剿滅賊人,其手下將領暫留京師,護衛皇城。
封潘汐洛鎮北大將軍,待其得勝之日必重賞。
言外之意,若平亂不力,便有殺頭之危。
惹得衆大臣心灰意冷,已不願再勸。
……
“朝中可用之人本就不多,而今少將軍又被皇上這般整治,恐怕不會再出力保他,若他日別國聽到風聲藉機兵臨城下,我國危矣!”
“休要胡言,少將軍他始終爲臣,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呵,迂腐!”
就在衆人議論間,一聲小奶音出現。
隨着聲音,衆人擡眼望去。
黃色常服,與皇上眉眼八分神似,兩排潔白的牙齒隨着冷笑露出來,有些可愛。
老神在在的模樣,揹負雙手“想來少將軍定是同本皇子一樣不喜爾等的無知!”
被數落衆人一陣無語,卻也不敢同尚才四歲的大皇子爭辯。
行禮離開。
……
皇上年近三十,膝下只有一兒一女,後位空置。
大皇子雍兒看起來小小一隻,但精明的眼神裡充滿了算計。
聖旨下,潘汐洛坐在庭院裡接過聖旨,面露思索。
潘岳被胡叔攙扶着,虛弱的身體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
“兩個丫頭我會替你照看,安心去做你想做的,照顧好自身安全,這邊的事我會盡力而爲!”
“父親,您身體可否讓孩兒看看?”
明明是關心,可潘岳卻冷漠視之。
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滿是探究的潘汐洛有些迷茫。
吩咐好事宜,看着馮藍藍和蕭憶兒斂去了眼角的寒意。
“多則一月我便會回來,我會護蕭衡周全,近日京城會有許多外來人,你們少出去走動,即便蕭然那傳出任何動靜,你們也不許管,萬一父親護不住你們,去皇宮找雍兒。”
“好,我信你,一路保重!”
蕭憶兒眼裡含着不捨和堅定,目送一行人馬離開。
“他會有危險麼?”馮藍藍小心翼翼的問。
“我們什麼都不需要知道,只要不做他的拖累就好,回去吧!”
……
還未走出城門,蕭衡握着刀的手不由得一緊“有人尾隨。”
潘汐洛不緊不慢的把玩着摺扇,餘光落在旁邊的餛飩攤。
幾個正在吃食的人放下筷子,默默跟在了隊伍旁邊。
剛剛出了官道,身後傳來馬蹄聲,一人一騎來到近前“公子,我們處理了一隊人,但暗中還有人跟隨。”
“無妨,你們在此與秀娘會合,聽她吩咐。”
“是。”
看着離去的人影,蕭衡複雜的看着潘汐洛。
“這些早已換成了我的人,我們去看看你的部下如何?”
不顧他的想法,直言開口。
“你究竟想做什麼?”
蕭衡有些直男的腦子上掛滿了問號。
神秘一笑“一但我離開,京城必是風起雲涌,若是將軍不希望他們被當做炮灰就隨我一道。”
“你是說南國的人敢趁機動手?”
“不不不,不只南國,想必所有人都想分一杯羹呢,畢竟強盛如斯必遭吞噬,何況小皇帝腦子還不夠使。”
“大膽,你怎可辱罵聖上。”
雖然嘴上說着,腳下卻加緊了步伐。
……
荒郊野嶺,一處空地上整整齊齊站着一排,爲首的是副將馬堅。
對面金色鎧甲的捍龍衛冷冷吩咐着什麼。
馬堅首先表態“屬下願唯您馬首是瞻!”
“呸,不過是皇帝身邊的一條狗,也敢對我們吆五喝六的,我們在戰場上廝殺的時候,你們還不知在哪玩泥巴呢!”
冰冷的寒意一閃而逝,開口的將領意識到不妙時頭顱早已滾落在地,留下長長的血痕。
衆人憤怒的盯着捍龍衛,拔出軍刀虎視眈眈。
捍龍衛也不惱怒“想必你們連我如何出手都沒看清吧,何必在這困獸猶鬥。”
馬堅單膝跪地,虔誠的抱拳“副將馬堅,聽候差遣!”
匆忙趕來的二人剛好看見這一幕,地上鮮血淋漓的屍體,讓蕭衡通體發涼。
雙目通紅,已在憤怒的邊緣,拔出刀砍向捍龍衛。
“將軍!”
一衆將領在看見蕭衡的剎那已經找到了主心骨,本來消弭的精神瞬間恢復了鬥志。
潘汐洛閒庭信步般走來,低頭看了眼馬堅,眼中滿是嫌惡。
“馬副將倒是識時務者,就是不知這捍龍衛可是蕭將軍的對手,你可要上去幫忙?”
嘲諷意味十足,可馬堅在看見蕭衡的瞬間便已汗流浹背。
跟在身邊數載,蕭衡的心性沒人比他更清楚,他以爲沒有了他的轄制自己可以青雲直上,未曾想…
千鈞一髮之際,看見斜後方一名老將不由得心存僥倖。
膝蓋在地上旋轉,一個掃堂腿向老將襲去,本來劫後餘生的衆人滿是驚駭,哪裡反應的過來。
呆愣時,潘汐洛一記掌刀劈向馬堅脖頸,躲閃不及暈倒在地。
另一邊蕭衡也生擒了捍龍衛。
“蕭衡,你莫不是想叛國不成,捍龍衛皆是奉皇命行事,你竟敢攔我。”
“你既已想到這一步,想必是有解決的法子,說來聽聽。”
蕭衡不理睬他,轉過頭略顯失望的凝視着潘汐洛,有些央求的意味。
“沒什麼方法,只是帶你來看看你效忠的皇帝是什麼嘴臉罷了,順便賣你個人情。”
“你!”
蕭衡咬碎銀牙,看着他得逞的笑容,恨不得一掌拍死。
“你們照常行事便可,朝廷不會再找你們麻煩。”
“多謝少將軍!”
衆人知道這裡有他的手筆,對他千恩萬謝。
爲首之人不過十八九的樣子,看起來冷冷的很不好相處,掀起袍子雙膝跪地。
“將軍對我等有恩,但我等能幫到將軍的太少,此去危險重重,萬望少將軍對將軍多加照拂,賀覃在此謝過!”
“一聲謝謝,換我爲他拼命,你倒是會算計啊?”
蕭衡拽起賀覃“我蕭衡戎馬半生,還輪不到一個娃娃救我,帶他們回去。”
軍令如山,可衆人卻無一人聽令。
潘汐洛大笑出聲:“我說蕭衡,你就別逞強了,生氣說出來就好啦,憋着怪難受的。”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