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莊人世代守護京海,護佑一方天地,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場,這幫人簡直喪心病狂,竟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
魏豹一直在暗裡走訪各處,雖然早有預料,
可如今羽墨傳回消息還是不免心中悲憤。
“邱嶽,可是太后娘娘家裡那位?”
……
羽墨將消息傳回後便一直在毓鎏宮打轉。
研製解藥這等技術活他幫不上忙,只能自己胡思亂想。
……
潘汐洛已經無數次在心裡預判秀娘等人回京的時間。
哈。
終於可以放開手腳啓用外掛了。
開啓加速回京模式。
……
司馬昂一直以爲皇帝是他的孩子,故此多番手下留情。
如今潘汐洛讓歐陽鈞帶給他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
但爲時已晚。
在得知皇帝身邊還有一隻私兵時已經放棄抵抗。
……
而伴隨着毒素的侵擾,瘋批的小皇帝開啓了新一輪的攻伐。
提心吊膽多年,如今終於可以將他們連根拔起。
前腳將各個不省心的官員囚禁,後腳就派遣捍龍衛去搜刮戰利品。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凡是暗影所過之處,總會有那麼一些證據留下,等待着被發現。
至於那些廉潔之士自是不用擔心,不過是受些苦頭罷了。
而其中便有他的老對頭,吏部尚書習敬遠。
不知爲何,這人就是看他不順眼。
當初入朝沒少對他口脣相譏。
如今還得救他。
哎,姨夫的好兄弟,多加關照也是應該,唉!
就慘不忍睹。
這一家子,怎麼就都惹不起呢?
嗚嗚~
……
另一邊司馬昂同耶律克己曾暗中捏造證據。
言:歐陽鈞偷偷南下想收編軍隊,有其親筆書信爲證,證人於今日抵達。
可他早已沒了對付旁人的心思,又與歐陽鈞達成協議,一心只想爲玉夫人報仇。
不料耶律克己於歐陽鈞有私仇,悄悄把消息放了出去。
小皇帝正愁沒有證據抓人,這不就來了。
……
外面疫病肆虐,百姓苦不堪言。
他們依舊無人關注。
小皇帝楊衍也只是象徵性的命人發放了一些糧食。
暗中卻讓人將他們分批趕出了京城。
尚有幾位官員“安全”待在家裡,卻也是心灰意冷。
將各自積蓄的糧食藥材拿出來救濟,依舊是杯水車薪。
……
知曉病因的侯澤額頭青筋暴起,俊朗的臉龐漲得通紅。
“小皇帝已經瘋魔,若是有江湖人介入去醫治這些百姓他恐怕會即刻派兵圍剿,這該如何?”
“被驅逐出城的百姓我們可以聚集起來治療,但城內的…”
“我已經派人將魏家莊的那些人清理,並加大解藥劑量投入各處水井裡,但願能有所緩解。”
“以邱嶽膽小怕事的性子,斷做不出此等事,想必是被人脅迫,看樣子有人要背後捅刀子了。”
“你是說盧青。”
“究竟誰纔是背後那個人?”
……
原來盧青並非真心與太后結盟。
一旦事發,以太后與邱嶽的關係,必會被扣上一頂爲了一己私利,獨權專政,不顧百姓死活的大帽子。
到時若是皇帝再不幸身亡,恐怕天下將要易主。
……
魏國先帝在世時並無子嗣,後來又突然病逝。
盧青勢大,順理成章變成了他的一人堂。
但他唯恐被貼上竊國的罪名,一直以國公之名代理朝政,欲等有識之士登臨皇位。
不過種種行徑已經是司馬昭之心。
……
這邊被人當槍使尚不自知的楊衍已經將司馬昂多數產業查封。
但之前坑來的潘岳那些家當都還在。
爲保家人平安,將司馬羽司馬輕舟,紫陽暗中遣離。
只長子司馬崢與寧綰執意留下。
也是此刻他才發現這個一直被忽略的女兒。
……
不着粉黛,眉眼如,清麗淡雅,似芙蓉,似清蓮。
……
有些不確定的開口“你是寧綰?”
很諷刺吧!
一場酒後亂性,一個生命誕生。
“綰兒見過侯爺。”
語氣冰冷,恭敬。
司馬昂面色一僵。
“這些年委屈你了,如今侯府有難我會派人將你安全送離京城,算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對你的補償了吧!”
“謝侯爺好意,綰兒心領,但京中百姓流離失所,綰兒雖勢弱卻也願留下略盡綿薄之力,不願此時離開,若是無事,恕綰兒不奉陪了。”
不等迴應,行了晚輩禮自行離開。
本以爲司馬昂會生氣,司馬崢正想着如何措辭解釋。
不料後者只淡淡一笑“倒是個倔脾氣,去讓人盯着點,儘可能護其周全。”
“是。”
……
夜裡。
……
城中各處無不是痛苦慘叫。
侯府裡的動靜便顯得不那麼突兀。
緊閉的府門裡正上演着一場屠殺。
雖說府邸很大,但此刻滿地密匝匝的屍首,依舊看得人頭皮發麻。
司馬昂在上座悠閒的品茶,司馬崢手握刀柄蓄勢待發。
小皇帝楊衍也不在乎什麼君臣禮儀,在客座上冷冷的望着外面血流成河。
“到了這步田地,你還是不肯將雍兒交出來?”
放下茶盞的司馬昂如老僧禪坐,穩如泰山。
對於問話緘口不言。
捍龍衛接連來報,並未找到大皇子下落,讓他漸漸失去了耐心。
一個眼神的交流無殤動了。
根本沒給他反應的機會,混合着鮮血的白刃從司馬崢胸口抽出,身體應聲倒地。
他身邊的高手在不遠處被一羣黑衣人牽制,根本無暇他顧。
面對兒子身死,司馬昂無動於衷,緩緩起身,接過長刀。
小皇帝嘲笑道:“侯爺拿過刀難不成是想自殺謝罪?”
無殤也是滿臉輕蔑鄙夷。
殊不知獅子搏兔亦出全力,何況司馬昂是匹狼。
刀影落下瞬間,無殤已經來不及,只差一點點,長刀穩穩落在了皇帝肩頭。
頓時慘嚎聲一片。
“給朕殺了他,殺了他。”
二人纏鬥一處,刀鋒厲,刀意冷,無殤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逐漸處於下風。
怒吼道:“魏國公還想看熱鬧到何時?”
盧青一雙渾濁的眼透着精明。
頭髮微微泛白,輕捻一把山羊鬍,談笑風生般出現。
“難得見忠義侯出手,自是要學習觀摩一二纔好!”
疼的額頭冷汗直流的楊衍滿含命令開口:“盧青你還不出手等什麼?”
“真不知該說你傻還是天真,於我而言,兩敗俱傷豈不美滋滋?”
……
不過以爲勝券在握的盧青到底是太過自信。
……
“報,昨夜皇帝與盧青聯手欲滅司馬昂,最終卻還是讓他逃走了,盧青重傷昏迷。”
“怕是狐狸尾巴露的太早,小皇帝這買賣做的也算划算。”
“什麼意思?”
“想必是盧青野心外露,被二人聯手擊敗了,最後剩他孤家寡人自是拿司馬昂沒辦法。”
……
衆人商討時一隻信鴿悄然出現。
第一時間看過信的羽墨滿臉的不可置信。
木訥的將信遞給其他人。
“爲什麼要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