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奚宸坐在沙發上看着對面的人,“昨天還沒來得及謝謝您,真是不好意思。”
“哪有的事。”霍爾笑道,“夏目敏次君是嗎?”
“是的,請問您是?”
“涉谷宇川,請多指教。”涉谷宇川綠色的眼裡壓抑着什麼。
“我纔是,請多指教。請問您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夏奚宸溫和的笑着,人畜無害的樣子讓人想有保護欲。
涉谷宇川頓了一下,“冒昧問一句,請問昨天那位是你的戀人嗎?”
像是戳中了痛處一般,夏奚宸臉色變得蒼白,“這個問題很失禮呢。”
“抱歉,我只是......,”
“不是,涉谷先生,我這一行的哪有什麼戀人啊,”夏奚宸帶着憂愁的神色摸了下耳朵上的耳垂,“他只是,還算寵着我罷了,我連他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啊。”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
涉谷宇川一下子握住他的手,“夏目君,我——,”
夏奚宸驚嚇似的抽回手,“涉谷先生,你做什麼?”
“請給我個機會。”涉谷宇川認真的說道。
“不行的,我喜歡他啊。”夏奚宸站起身,向他鞠躬,“抱歉,我得走了。”
“你是懼怕他的勢力嗎?”
“什麼?”
“他是布萊恩塞爾特的總裁。”
夏奚宸指節泛白的握住門把,怔住好一會兒,語氣裡帶着憂傷,“是嗎?”
“他還有女朋友的。”涉谷宇川站起身走到夏奚宸面前,看着失神的夏奚宸。
“抱歉,能讓我靜一靜嗎?”手足無措的夏奚宸慌亂的打開門逃了出去。
涉谷宇川得意的笑着,“那個女人來日本了嗎?”
“是的。”他的手下答着。
“很好,讓人跟着她,我要隨時知道她的行蹤。”涉谷宇川看着熱鬧的夜色,陰冷一笑。
打開房門,夏奚宸捂住自己狂跳的心臟,他在煩躁什麼,真是的。女朋友,夏奚宸冷哼。
剛要動身就被一個人抱住,熟悉的味道讓夏奚宸沒有推開他。
“剛纔說的,是真的嗎?”
夏奚宸看着即墨,“什麼?”
“你喜歡我的那句話。”
“喂,你有偷窺癖嗎?”
“回答我。”即墨緊緊的抓着他的肩。
“你有女朋友那句是真的嗎?”夏奚宸挑眉。
“當然是假的。”
“那自然我的也不會是真的。”
即墨沒再問下去,“喂,夏奚宸,我好像不只是對你感興趣了。”
“即墨,點到爲止。”夏奚宸疲憊的靠着他的肩膀,“我累了。”
即墨橫抱起他,把他放在牀上,想着這幾天他確實沒休息過,幫他蓋上被子。在夏奚宸要進入夢鄉時,聽到即墨的話,“夏奚宸,我希望那是真的。”
“涉谷先生,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談的。”夏奚宸看着他身後跟着五個的保鏢,心思劃過心底,和他一樣是特種兵,看着他們高高隆起的肌肉,夏奚宸心中對於下手沒多大把握逃脫。
“你願意和我走一趟嗎?我可以證明即墨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涉谷宇川緊張的看着他。
夏奚宸心思一動,“好。”
豪華的大餐廳,舒曼攪着杯中的冰淇淋,一手拿着手機,“哥,爲什麼讓我不管那些跟蹤我的人?”
“你乖乖聽話就好。”即墨還在趕來餐廳的路上。
舒曼掛了電話,看着兩個人走進餐廳,她一眼就認出了夏奚宸,可是沒多開口,就見夏奚宸走過自己。
夏奚宸疑惑的想着爲什麼舒曼會在這裡,該不會那麼巧吧。
即墨走進餐廳,一眼就看到了舒曼,服務生拉開椅子,即墨脫下外套遞了過去。“抱歉,路上堵車。”
舒曼不在意的搖頭,天吶,她看到了什麼?舒曼憤怒的看着即墨,“你在做什麼啊?瘋了嗎?”
夏奚宸受過特別的訓練,聽力非同常人,他聽到舒曼的話皺了下眉。涉谷宇川以爲他是在生
氣。
“怎麼了?”
“你的耳釘呢?你不知道那對我們多重要嗎?怎麼可以隨意的換下來。”舒曼揪着餐布。
“別那麼大驚小怪,這沒什麼。”即墨的語氣很平常。
夏奚宸的手緊握着,那個耳釘很重要嗎?
涉谷宇川看着他的樣子,得意的笑了。
舒曼真的生氣了,“好啊,那我也摘下來。”說着手就要去取耳釘。
“你別胡鬧。”即墨一把抓住她的手。
舒曼哼笑,“你也知道這是胡鬧!那你爲什麼把它取下來!”
夏奚宸突然站起來,怒氣衝衝的走到即墨他們的餐桌前,舒曼看到渾身煞氣的夏奚宸愣了一下,在看到他左耳和即墨同樣的耳釘,憤怒的拍開即墨的手,一言不發的離開。
夏奚宸隱忍的攥緊拳頭,“爲什麼不說?”
“說什麼?”
“既然是重要的東西,你爲什麼不拒絕我?”夏奚宸大聲吼道。
“可是夏奚宸,對我而言,這個,”即墨指指自己的左耳,“僅次於你而已啊。”
夏奚宸心口像是被堵住了一樣,“原來的耳釘帶在身上嗎?”
“在。”看着夏奚宸向自己伸出的手,即墨想也沒想就遞給了他。
夏奚宸把耳釘握在手心,抓起即墨的手,轉頭對涉谷宇川說着,“涉谷先生,麻煩您幫我結賬,到時候會還你的,現在有些帳我要和他算清楚,先走了。”手滑到即墨的掌心,“跟我來。”
即墨被夏奚宸牽着滿大街跑,看着他焦急的神情,到處張望的樣子,即墨莫名的覺得新奇,他第一次看夏奚宸這個樣子,他從來都是從容不迫,雖然表面笑着,卻總是隱藏得很好,一副難以接近的模樣。只有在夜裡擁抱他的時候,纔看得到他隱忍和失措的樣子,但這樣爲自己緊張而焦急的樣子,真的是第一次。
“找到了。”夏奚宸拖着他進了一個珠寶店,“你好,這位小姐,能麻煩你幫他打一個耳洞嗎?”
服務員看着兩個帥氣的男子,再看到兩人同款的耳釘,眼裡冒出無數桃心,“當然可以,我們免費爲您打。”
“謝謝。”夏奚宸鬆了口氣,“即墨——,”一下子被他緊緊的擁進懷裡,夏奚宸看着周圍尖叫的女生們,卻難得的沒有拒絕。“即墨,你是怕痛嗎?”
即墨無奈的笑,“是啊,夏奚宸,我怕痛啊。”
走出店子,夏奚宸衝身後激動的店員招手以示感謝。
即墨握住夏奚宸的手,“你想去哪?”
“有吃的的地方,最好是有拉麪!”
“呵呵,你和小妖精真是一樣的口味。”即墨帶他走進擁擠的人羣。
“小妖精?舒曼?”
“嗯。”
“她和你有很像的氣息。”夏奚宸從見面就感覺到了,異於常人的氣息。
“很像的氣息?”
“嗯,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可是我總是能感覺出一些常人感覺不到的東西。”
“第六感嗎?”即墨笑笑。
“大概是吧。”
“舒曼是我妹妹。”
“哦......,”
“怎麼聽你這口氣有點失望。”
“這不以爲那是你女朋——唔——,”
即墨在大庭廣衆下吻了他,看着定住的人,“夏奚宸,我只有你而已啊。”即墨牽着他走了。
香噴噴的大碗拉麪端上來時,夏奚宸幾乎要撲進碗裡,“我開動了!”
即墨撐着下巴看他喜滋滋的表情,大筷大筷的夾起拉麪,“你似乎很喜歡吃拉麪。”
夏奚宸吃了一大口面,“很喜歡啊,”他放下碗,眼裡陷入深深的回憶,“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沒吃飽過,在那個欺凌弱小的孤兒院裡我打不過也搶不過其他人,就這樣整天捱餓。8歲那年,衛卓言來了,他10歲可是個子比我高很多,凶神惡煞的,好多小朋友都不敢接近他。”夏奚宸比劃了一下他的身高,“他每天都會很晚回來,身上帶着好多傷,我就偷偷跑去醫務室拿藥,幫他上藥,他什麼也不說,就這樣一
次一次的帶着傷回來。有一次我真的餓得不行了,就躲在牆角哭,那天他回來得很早,他看到其他人欺負我就打了別人。”夏奚宸說到這就傻笑起來。
即墨摸了摸他的頭。
“他也是這樣安慰我的,然後他就帶我去小攤邊吃拉麪,那是我第一次吃飽,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那碗拉麪有多香,後來他經常帶我去吃拉麪,等到我長大一點才知道,”夏奚宸有點哽咽,“他有個重病的弟弟,他從8歲就自己一個人照顧他,才8歲就去工地裡掙錢,怕被人發現僱傭童工,就大晚上的跑去工作,白天在破房子照顧他弟弟。就是他帶我去吃拉麪的晚上,是他弟弟離世的第二天。”夏奚宸低下頭看着熱氣騰騰的拉麪,“從那以後我就一直跟着他,他也一直照顧我,孤兒院的那些孩子笑我像他的兒子,他就總拿這個笑我。他去當兵,我就去當兵,他成爲特種兵,我也拼命的去成爲特種兵。即墨啊,你說,一碗拉麪有多大魅力啊,能讓我這麼死心塌地的賴着他。”
即墨的心慢慢被什麼東西撼動着,一點一點的瓦解,“夏奚宸,因爲衛卓言有那麼大的魅力讓你死心塌地。”
“那還真是糟糕。”夏奚宸又吃起來。
聽着夏奚宸說出來,比他當初查到的那些資料更讓他難受,是啊,夏奚宸,你說我該有多糟糕纔會想要去毀了你的死心塌地。“還要一碗嗎?”
“好。”
即墨看着他燦爛的笑臉,那顆本就不會爲誰跳動的心臟竟然隱隱作痛,“夏奚宸,以後也爲我死心塌地怎麼樣?我可以包你一輩子的拉麪。”
夏奚宸放下筷子,嚴肅的看着他,“你不是早就說要包養我了嗎?”
“你答應了?”
“我有拒絕過嗎?”
“夏奚宸,你真是個可怕的人。”
“彼此彼此。”
舒曼看到即墨耳朵上的兩個耳鑽,覺得有點無語,“哥,真是出乎我意料啊。”
“小妖精,你那是什麼口氣?”即墨坐到她旁邊。
“大概是一種感嘆吧。”舒曼攤手,“竟然爲了一個人把象徵家族榮耀地位的耳釘摘下,哥,不止是感興趣而已吧。”
“嗯,不止了呢。”即墨笑着摸摸左耳。
舒曼像看着陌上人一樣盯着即墨,“夏奚宸真是厲害啊。”
“我也這麼覺得。”即墨帶着驕傲的神采,話裡滿是讚賞。
真是沒救了,當然這話舒曼也只敢在心裡說說,“哥,芙洛格特說聯繫不到你,就找上了我,讓我親自和你去一趟英國。”
即墨的眼神沉了下來,“元老院的事?”
“不清楚。”舒曼也沉重的看着他,“芙洛格特說,八大家族裡有叛徒。”
夏奚宸在看到短信時無聊的嘆氣,“走了啊。”
“夏奚宸,我有事要離開日本,你自己小心。”落款是‘種菜’大大。
一個鯉魚打挺,夏奚宸下牀,“我也得認真想想怎麼下手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哥,你還沒休息吧?”
“嗯,進來吧。”
冷勳打開門,對夏奚宸勾勾手,示意跟他過去。
來到冷勳的房門口,“敏次君,你還好吧?”冷勳指了指自己的牀頭櫃。
夏奚宸走了過去,“怎麼可能會好。”看到竊聽器的瞬間,夏奚宸冷笑,“那個人走了。”
“你打算怎麼辦?”冷勳比了個手勢意思讓他檢查自己的房間。
“沒有打算。”意思是自己的房間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冷勳點頭,“別太難過。”
“我知道的,只是,勳君,你以後要小心,千萬別像我一樣。”夏奚宸囑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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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的。”冷勳過去拍拍他的肩。
兩人在吵鬧的包間裡坐着,“包了你的那個小上班族呢?”
“說是今天要加班來着。”冷勳喝了一口伏爾加。
夏奚宸和他挨近了些,“看來他們在懷疑你,最近你都不要和組織聯繫了吧。”
“嗯,我已經銷燬了通訊器,放心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