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蘭格匆匆趕了過來,雖然看得出他的沉重,但更多的還是欣喜,他惋惜沃裡克的逝去,可如今總算讓他有了安慰。
“蘭格。”
“嗯,您說。”
“如果說夏佐的靈牌不在了,那麼,凱羅爾的還在吧?”
蘭格點頭,“現在,族裡的長老已經在去元老院的路上了,你要不要過去?”
“蘭格,我不是夏佐這件事其他長老都知道了嗎?”
“目前只有塞恩和我知道,姬夫人被塞恩進行記憶清洗,遣送回東方家族了。”蘭格現在才反應過來,夏奚宸的性子是像誰,既然塞恩也作出了選擇,那麼他也不應該再錯一次。
“嗯,那麼夏佐•莫尼亞•弗雷德里卡就不在了。”夏奚宸一聽到塞恩的處理方式,他也明白他的用意。“需要我做什麼嗎?”
“請您好好的活下去,奚宸大人,這是我作爲弗雷德里卡長老對您最後的話。”蘭格向他深深的鞠了一躬,他看向粟彌,“夏彌大人,也是不會再回去了吧。”
粟彌點頭。
“那麼後面的事蘭格會處理清楚,還請夏彌大人保重。”
“謝謝你。”
蘭格走後,即墨也有了動作,“夏奚宸,你待在這裡哪裡都別去。”
“你要去找約亞?”
“或許要先找到格雷爾。”
“我幫你找不是更方便。”夏奚宸衝他眨眼。
即墨往回走,在某人面前停下,“你轉換的能力以後再也不要用,如果你像上次那樣暈倒,後果我承受不來。”
就在所有人沉默的時候,即墨還很不合適宜的親了下他的脣,然後一本滿足的離開。
夏奚宸縮到衛卓言旁邊,“別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承受不來。”
爆笑聲合適宜的響起,讓夏奚宸十分尷尬。
總算清淨的屋子讓格雷爾舒服了不少,手中的茶還沒送到嘴邊,就看見沙發上坐了個人。
“你應該等我把這杯茶喝乾淨再來。”格雷爾無奈的放下杯子。
“你從不會把茶喝乾淨,那我要等到什麼時候?”
格雷爾的神經放鬆下來,“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噬族的老大應該在忙着整治纔對,噢,我忘了,你的小愛人似乎,死了。”他側過頭,眼睛裡空洞的沒有神采,說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覺得慶幸還是苦惱。
“我來,是想問你一個人。”
“你竟然還有心思來問我別人,修,你根本就不愛他對不對?”
“約亞,文森特,千尋。”
聽見這幾個名字,格雷爾瞬間厲色道,“粟彌告訴你的?”
“你不應該叫他凱羅爾嗎?”
話一出,格雷爾就黯下眸子,下一秒,他就來到即墨面前,利齒靠近即墨的脖子。即墨嘆氣,手隨即放在他的心臟處。
“他在哪兒?”
“你知道我爲什麼不殺你嗎?”鼻子在即墨的頸項旁磨蹭,吐出的氣息森冷。
即墨按下他的脖子,“你要是想,儘管咬下去。”
格雷爾笑得張揚,倒在他身上,“我要是能殺你,又何必等到你送上門來。”順勢環住即墨,格雷爾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你剛剛問的是同一個人,這件事我想我沒必要和你說了。”
“嗯。”
“至於他在哪兒,如果不在墓園,我也不清楚。”
“他去墓園做什麼?”
“修,還有你猜不到的啊。”格雷爾玩着他的頭髮。
“下去。”
格雷爾仍然坐在他的腿上,“好好好,我說。”
“說也給我下去。”即墨的臉色越來越
陰沉,看得格雷爾興趣全無,他也就倒向一旁。
“去找人,伯來的那個養子,十二。”
“他去找十二做什麼?”
“他做事一向我行我素,我怎麼知道他要做什麼?”格雷爾翹起二郎腿,“怎麼?今天來不是敘舊?”
“從你埋入墓園開始,我們就沒有什麼舊可敘了。”
格雷爾點頭,輕笑,“說的也是。”
“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嗯……,這個啊……,”格雷爾一邊解着領結,打開襯衫釦子,手伸向即墨的脖子,“你喝下去就知道了。”
即墨盯着他,見他笑得莫名,也還是按住他的肩膀探身子過去,牙齒咬下去的瞬間,格雷爾發出難耐的輕喟,他的手撫摸着即墨的頭髮,臉上的笑意更盛。
無數的畫面傳入即墨的腦袋,他有些無法適應,當他退開時,看格雷爾的眼神都更加陰鷙了。
格雷爾的血還在往下淌,用手指一抹,他舔着濃香的血,開口,“你這麼不溫柔,是有多恨我。”
“我沒有恨你。”即墨站起。
從後邊覆上即墨,“你要是想動手,就應該從那些老頑固開始,當然,殺了我,他們也少一個可以威脅你的砝碼。”
猛地一推格雷爾,即墨雙眼發紅,“格雷爾•修斯,你就這麼想死嗎?”
格雷爾的頭埋得很低,“嗯,啊,想死。”
揪起他散亂的領子,即墨開口,“那就死的乾淨點,別在我面前裝可憐。”說完,人影就淡去。
“嗯……,”格雷爾手肘一靠,“我難得裝一次可憐,你也不領情,真是沒意思。”閉上眼,所及的都是大片的血色薔薇。
剛到門口,就見一羣人神色緊張的看着自己,“怎麼了?”快步走向前,就看見夏奚宸面色極差的皺着眉頭。
“我們叫不醒哥哥,他剛纔說要看看文森特的下落,就……,”
即墨握着他冰冷的手,“夏奚宸,夏奚宸!”
只見夏奚宸的臉越來越慘白,即墨的心更是一涼。
“夏奚宸!”
“啊,你吵死了……,”有氣無力的回答,也沒有睜眼,他挪了挪身體,“我好累。”
衆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即墨抱起他,“我帶他去休息,有事再叫我。”
窩進軟綿綿的牀,夏奚宸這才溫吞的擡起眼皮,直到目及即墨怒氣十足的臉,“怎麼了?”
“我剛剛出去之前和你說了什麼?”
“嗯……,”
“不是要你不要用轉換嗎?爲什麼不聽?”即墨的臉色實在是可怕。
夏奚宸支起身子靠在他的胸口,似乎是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接着攀着他的肩膀吻了下去,即墨被他壓倒在牀上,兩人吻得熱烈,即墨也感受到一隻不老實的手往他的身下探去。
喘氣聲在房內迭起,即墨突地將身子一轉,把夏奚宸桎梏在身下,緊盯着張情動的臉。
“即墨?”
“夏奚宸,你這次玩脫了。”即墨冷着臉,“我該叫你文森特,約亞,還是千尋?”
擡起腿,膝蓋在即墨的某處輕蹭着,“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夏奚宸。”媚笑的臉稱得上是勾人,而那樣的表情,即墨從沒有見過。
“不好意思,我家夏奚宸比較小氣,還是免了。”
見即墨沒有任何反應,夏奚宸攤手,“你真是沒情趣。”
“謝謝誇獎。”
夏奚宸好奇的擡起手,“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麼方便的能力,害得我都暴露了,你說,同樣的命運,他怎麼就這麼好過呢?”
“好不好過,不是由你說了算。”
往後退了退
,夏奚宸翻身下牀,“我去洗個澡,有什麼事待會再說。”
即墨一個閃身攔住他,“不行。”
瞟一眼即墨,他的手從胸膛一直滑到下腹,“他的身體現在是我的,你要是再阻止我,恐怕就不是摸一下看一下這麼簡單了。”他輕挑的用手指向即墨,“又或是你幫我解決一下。”
緊閉的浴室門讓即墨沒由來的煩悶,走到樓下,見一羣人有說有笑的,即墨悶聲靠在一邊。
“哥,奚宸怎麼樣?”
“不知道。”
舒曼見即墨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只得作罷。
“主人,這個人闖進來,我們攔不住。”門衛慌亂不已。
來人碧綠的眼睛把衆人掃了個遍,最後驚豔的一笑,“我……,”
粟彌剛想動手,就被即墨一句話愣住了。
“玩大發了吧?”即墨往前走一步。
他退。
“感覺怎麼樣?”即墨再進一步。
他退。
“給我站在那裡別動。”
他定住,老實的不動。
即墨衝過去緊緊的抱住他,“你非得嚇死我才甘心。”
衆人默。
等等這是什麼情況?衛卓言看向舒曼。
粟彌,那個人?舒曼看向粟彌。
是文森特沒錯啊!粟彌看向蘇濯。
該死的,爲什麼墨會抱着千尋!蘇濯看向面部抽搐的米歇爾。
米歇爾則是卡帶似的把頭轉向樓梯中間。
完了完了,夏爾看到了。亞瑟恨不得一狼爪子拍向即墨。
夏奚宸悠悠的走下來,“你以爲我把他殺了?”
即墨沒有放開千尋,“你暫時不會。”
抓起桌上的蛋糕,夏奚宸極其嫵媚的舔着上面的奶油,“嗯,確實不會,可是不排除是吧?”
“即墨……,”千尋戳戳即墨緊繃的臉。
“閉嘴!”見他乖乖沒說話,即墨嘆道,“你剛剛要這麼聽話不就好了。”
對面的夏奚宸吹了個口哨,“沒想到在牀上這麼霸道的人,平日裡也這麼霸道。”
這邊的千尋就樂了,“喲,即墨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上手了啊。”
“我沒。”即墨剛剛還在氣頭上,這會又開始想着怎麼處理醋罈子。
“說是霸道,做起來倒是溫柔。”夏奚宸歪着腦袋笑得十分討喜。
千尋面無表情,他矮了即墨一大截,斜睨着眼,“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是個溫柔的種?”
“還是粗暴點好。”夏奚宸話剛說完,他身後的東西全部毀的乾乾淨淨。
粟彌側身擋在夏奚宸面前。
手仍然懸在空中,“如果你不是夏奚宸,我一定會讓你立刻閉嘴。”話裡的殺意沒有退。
夏奚宸也只是愣了幾秒,然後開口大笑,“即墨,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讓我閉嘴。”
兩人視線交鋒,千尋也看出即墨的緊張,隨即握上他的手,“即墨,讓他閉嘴前,你還是先讓我閉嘴吧。”這邊千尋拉下即墨的脖子就親了上去,“我沒事。”
即墨揉揉他的腦袋,“最好是這樣。”
舒曼最先坐不住了,“哥!你在幹什麼啊!”
“修•維爾斯•西瑞爾!你竟然敢對我哥出手!”
“等等!等等!”蘇濯也變了臉色,“主子啊,你在做什麼啊!”太過激動的他,臉也是煞白,米歇爾趕緊給他順氣。
衛卓言只得轉向千尋,一個拳頭落在他腦袋上,“臭小子,你在搞什麼鬼?”
千尋乾笑,“哈哈,我玩脫了,卓言爸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