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屋子,美味的晚餐已經擺好,衛卓言爲舒曼拉開椅子,接着陪羅斯特走進廚房,夏奚宸也緊隨其後。
“幹嘛?”衛卓言見羅斯特一臉驚奇。
“你女人?”
“你和小克麗真是一家,提的問題都一樣。是,我女人,怎麼了?”衛卓言回答得十分瀟灑。
羅斯特搖頭,“我以爲你會喜歡比較強勁火辣的女人。”
“比如小克麗?”衛卓言反問道。
“嘿,她現在是我妻子。”羅斯特突然發現自己又着了衛卓言的道,“算了。懶得理你。”
克麗緹娜大方的看着舒曼,“是克里斯追的你?”
“不,”舒曼撇脣,“是我勾引的他。”
“你看起來不像那麼大膽的女人。”克麗緹娜看着面前的女人,溫婉卻又暗藏鋒芒,她那雙眼睛絕不是普通人有的深沉和平靜。
“你看起來也不像這麼囉嗦的女人。”舒曼支着下巴。
“我很意外,克里斯會對人動情,他可沒那麼好到手,當年我可是差點脫光了勾引他,他都沒反應,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性冷淡。”克麗緹娜說着,沒注意舒曼一瞬間的不爽。
“是嗎?”舒曼喝了口奶油蘑菇湯,“我想你是不夠手段,他特別好上鉤。”
克麗緹娜沒反應過來,“手段?”
舒曼的眼一亮,“對付克里斯只要夠強硬就行,他是個悶騷的人。”
“什麼?”
“他有特殊癖好。”
克麗緹娜背皮一麻,“我總算心理平衡了。”
“哈哈哈哈哈哈。”舒曼想到衛卓言要是知道她說的這些話,恐怕臉都會變綠。
“你不讓人討厭。”克麗緹娜溫柔的笑。
“謝謝,雖然一開始我並不喜歡你,不過現在你給我感覺還不錯。”舒曼說完就見衛卓言一臉好奇的走過來。
“聊什麼那麼開心?”
“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舒曼接過他手裡的盤子用中文說道。
衛卓言坐在她身旁,“自從我的女人開始和其他人打得那麼火熱的時候。”
“那個其他人還是差點脫光勾引你的女人。”舒曼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夏奚宸偏頭噴出嘴裡的湯,幸好他反應夠快。
羅斯特和克麗緹娜一頭霧水的望着他們,但誰都看得出衛卓言的僵硬。
“他們這是在溝通感情,不用擔心。”夏奚宸對兩人說着,接着用中文說道,“不餓的話就上樓溝通感情去。”
衛卓言尷尬的湊到舒曼耳旁,“我絕對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誰管你。”舒曼拿起刀切牛排,那一刀刀的力道可見一斑,衛卓言只覺得脖子很涼。
衛卓言老實的把自己盤子的牛排切好,再把盤子和舒曼的換過來,把紅酒換成水,紙巾放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做這一切的時候極其自然,就像總是這麼做似的。
而克麗緹娜和羅斯特會心一笑,此刻他們無比確認,衛卓言的那個人就是這個女孩了。
晚餐結束後,舒曼和克麗緹娜兩人一起在廚房收拾,兩人相談甚歡。
夏奚宸走進自己的房間,裡面一塵不染,衛卓言一進來直接躺在牀上。
“多謝你們打掃了。”夏奚宸轉頭對羅斯特說道。
“這算是房租。”羅斯特拍着他的肩膀,用下巴指了指牀頭。
夏奚宸走到牀邊,手指按向暗
格,一個掃描儀亮起來,在他的手指上掃描,接着牀陷下去。
“Sucks!”衛卓言的半邊身子落了下去,“夏奚宸,你怎麼不提醒我一聲。”某人狼狽的下牀。
“我看你躺得那麼舒服,不忍心啊。”夏奚宸掀開牀墊,一個木箱出現在三人面前。夏奚宸取出木箱,打開鎖。
‘嗒’的一聲,裡面一把狙擊步槍,三把手槍和一把軍刀,還有子彈和鉤索,拉開隔層,一套軍綠色的訓練服出現在夏奚宸眼前,他拿出顏色有些泛舊的衣服,胸前的口袋繡着‘D-Ciel’,夏奚宸重新摺好衣服,“明天我們中午的飛機,不用通知情報科。”
“放心,你的情報可一直是吉恩在管,我們可不敢插手。”羅斯特聽見書房的‘嘀嘀’聲,走過去,比任何房間都要寬敞的書房有五臺電腦,羅斯特連接了呼叫訊號,一個人出現在畫面。
“夏爾在那邊嗎?”
“在。”羅斯特對靠在門邊的夏奚宸點頭。
夏奚宸靠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眼神淡漠的看着屏幕,“有事?”
對方眯起眼,“聽說你要回來?”
“你覺得我有時間在這裡和你廢話嗎?”夏奚宸不耐的看着他。
“回來的時候來我這一趟。”男人手交疊在一起,曖昧的看着夏奚宸,“我想你會很感興趣。”
“你想說什麼?”
“關於即墨。”
夏奚宸臉色變得更難看,“你威脅我?”
“我可不敢,夏爾,要不要來是你的事,再見。”男子中斷信號。
衛卓言皺眉,“艾倫•蓋爾?”
“除了他還有誰?”夏奚宸按着太陽穴。
“還不是當年你留下的風流債。”衛卓言吐槽他。
“我可從沒招惹過他。”夏奚宸有些心煩,“即墨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嗎?”
“你覺得呢?”
“那可是即墨。”夏奚宸聳肩。
“可是你還是要去找他不是嗎?”
夏奚宸黑眸一閃而過殺意,“我討厭被人威脅。”
“誰讓人家看上你了。”衛卓言揭短。
“能別提這事嗎?”夏奚宸的眉向小山一樣攏起,夏奚宸其實在9歲的時候就開始接受秘密訓練,當年,艾倫•蓋爾是他的教官之一,卻在一次醉酒的時候吻了他,差點把他強上了,那時候的夏奚宸13歲,對付一個22歲的總教官簡直就是螳臂當車。可是還好那個人來救了他,想到這夏奚宸的眼染上一絲傷感。
衛卓言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起了誰,“臭小子,都過去了。”
是啊,我們都過去了,夏奚宸頭靠着椅背,閉上眼斂去裡面的疲憊,“卓言,難得的是我忘不了。”
洗完澡後,夏奚宸走到陽臺,溼漉漉的頭髮還在不停的滴水,他看着巴斯迷人的夜晚,恍惚了他的眼。突然他有所感應的往下一瞥,一個人影站在樓下,夏奚宸退回房間,正打算扯開浴巾,身後一陣冰冷的觸感,“不怕被發現嗎?”
“她發現不了我。”粟彌感受得到夏奚宸溫暖的肌膚,“哥,你不怕感冒嗎?”
“不怕,”夏奚宸鬆開他的手,“找我有事嗎?”
“我以爲哥哥會找我,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哥哥果然沒讓我失望,竟然一次都沒有聯繫我。”粟彌坐到小沙發上。
“是嗎?”
似乎是因爲剛沐浴,夏奚宸的眼睛看起來很朦朧,五官
都籠罩着一層冰霜,讓粟彌很不習慣,“哥,你信任即墨嗎?”
“爲什麼問我這個問題?”夏奚宸拿過毛巾搭在頭上,接着靠在牆上,隨手點了支菸。
“因爲他不是好人。”粟彌激動的說,眼裡的憎惡讓夏奚宸疑惑。
吐了個眼圈,夏奚宸揚脣,“小彌,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更何況那傢伙還是隻吸血鬼。”
“哥,他早就知道所有的事,他一定知道,他肯定是想利用你!”粟彌懊惱的看着夏奚宸。
夏奚宸叼着煙,黑眸帶着笑意,模糊不清的說,“是嗎?”
“哥,你一點都不在乎嗎?”粟彌受傷的低下頭,
“小彌,你喜歡吃苦瓜嗎?”
夏奚宸沒頭沒腦的問題讓粟彌一愣,“喜歡。”
“你不覺得苦嗎?”夏奚宸環臂看着他,抖了抖煙。
“苦,但是好吃。”
“小彌,我們明明都覺得一樣苦的東西,你可以嚥下去,而我沒辦法。那我們明明都覺得一樣迷惑的問題,你願意懷疑,而我願意接受。”夏奚宸下意識的摸着胸前的項鍊,“小彌,沒有我的心甘情願,沒人能利用我。”
粟彌站起身,“哥哥,即墨他,”無力的垂下眼,“哥哥,想起所有了嗎?”
“我只記得審判庭發生的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哥,我等你。”粟彌消失在房間。
夏奚宸走進浴室,雙手撐在洗漱臺,擡起臉,黑如墨玉的眼裡有無數的掙扎,夏奚宸知道自己很不對勁,也知道自己身上有東西在改變,可是他相信一切與即墨無關,他比誰都確定自己信即墨。喉嚨的乾涸感,內心蠢蠢欲動的狂潮,夏奚宸開水衝着自己的臉,然後頹廢的靠在鏡子上,彷彿巨大的黑影向他襲來,夏奚宸一拳砸在牆壁上,大口的喘氣,內心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走回房間,夏奚宸拿起電話,“雖然我覺得時間不對,可是我想知道。”
“奚宸,我知道的並不完整。”
“我想你知道的至少比我多。”夏奚宸縮在沙發裡。
“弗雷德里卡是吸血鬼的始祖,可是在25年前,吸血鬼種族出現動盪。艾裡安•歐文•弗雷德里卡和瑪格莉絲•歐文•弗雷德里卡喪命,他們是你的父母,沒過多久修斯家族的繼承人也逝去。元老院一致認定你們的出生是詛咒,要對你們進行裁決,元老院的一個長老秘密把你們送出,弗雷德里卡家族的長老沒辦法派出本族的人守護你們,就找到流放在外的我和十靈暗中保護你們。”鹿容坐在病牀旁,神情凝重。
夏奚宸聽着這些內心的波動起伏更大,“爲什麼?”
“因爲吸血鬼家族不能出現雙生子,你和粟彌是第三例,接近始祖的力量是每個人都畏懼的,他們寧可冒着弗雷德里卡強大的力量,也要毀了你們。”
“我聽上去沒什麼感覺,太玄幻了。”
“的確,你並不需要那些記憶。”
本應該覺得傷心的事情,夏奚宸心裡卻沒有任何感受,那樣的回憶不適合自己,“鹿,謝謝。”
“奚宸……,”
“我想睡了,鹿,晚安。”
“嗯。”鹿容放下電話,看着牀上躺着的十靈嘆氣,他握着十靈的手,“十靈,你再不醒來,我就去殺了樑克。”溫柔的語氣卻帶着濃厚的狠意,鹿容望着她緊閉的眼,“你不醒來,我怎麼放心去奚宸身邊,十靈,別那麼不負責任把所有事情交給我,我會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