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跑的夏奚宸呼吸着新鮮空氣,耳邊放着fearandloathinginLasVegas的歌。
一個人影追了上來,扯掉他的耳機,“怎麼不叫我?”衛卓言瞪他一眼。
“我不好打擾你啊。”夏奚宸白了他一眼。
衛卓言感嘆,“兒子長大了,就不顧爹了。”
夏奚宸停下腳步,偏頭看衛卓言一眼,“卓言爸爸,說吧,你繞再多的圈子對我來說都沒用。”
“嘖嘖嘖,精明的小子,”衛卓言和他漫步走在路上,“你猜艾倫•蓋爾有什麼種菜大大的把柄?”
“嗯……,走私,洗錢,軍火?”夏奚宸淡定的說着。
“你把即墨想到哪去了,”衛卓言搖頭,“你覺得種菜大大做事有那麼不謹慎嗎?”
“那還能有什麼?”夏奚宸望天。
衛卓言憋笑,“他好像發了一封邀請函給種菜大大,想讓種菜大大去紐約一趟,而我們英姿颯爽的大總裁乖乖乘飛機去了。”
“他不怕死嗎?”夏奚宸沉了眼。
“我想他大概以爲即墨只是一個種菜的而已。”
“可他不是普通農夫啊。”夏奚宸拿出手機打電話,看在這是長途的份上,希望種菜大大能接他的電話。讓他失望的是,即墨沒有接通那個電話。
夏奚宸毛躁的盯着手機,急衝衝的趕回房子。
拿上箱子,夏奚宸給克麗緹娜一個擁抱,衛卓言也簡短的告別,舒曼衝她招手,三人上羅斯特的車子。
克麗緹娜風情十足的給他們一個飛吻,“有空過來玩。”
“一定。”夏奚宸回道。
衛卓言點頭,舒曼微笑向她致意。
到飛機場,三人目送羅斯特的車子遠去。
七個多小時的飛行並沒有讓三人有多疲憊,反而夏奚宸很頭疼,他擔心艾倫會惹怒即墨,而即墨會做什麼他就不知道了。
風塵僕僕的夏奚宸在一下飛機就跳上一個車子,沒來得及和駕駛員寒暄,開口問道,“艾倫那個白癡呢?”
“接到消息,他在三十分鐘前就離開基地到皇后區了。”吉恩沒等夏奚宸開口就調離方向。
夏奚宸心一沉,接着手機的屏幕亮起,“喂。”
“哥,我找到艾倫發給總裁的東西了,”對方頓了一下,“是一個視頻。”
“勳啊,發給我。”夏奚宸有種不好的預感。
冷勳臉色十分不好,看了眼旁邊的梓晗,見對方衝他點頭,似是沉重的嘆了口氣,“好。”
吉恩把手旁的筆記本遞給夏奚宸,打開郵箱,他點開視頻,剛一接觸畫面夏奚宸渾身一怔。
畫面對於他來說並不陌生,一個少年穿着緊身背心在演練場,骨骼尚未成熟的架子略顯稚嫩。身上的汗水渲染出少年渾身的英氣,他扯過旁邊的毛巾搭在腦袋上,緩緩走到凳子上,演練場的門口倚着一個人,他似乎注意到少年的視線,接着走過去。畫面很清楚,兩人沒對上幾句話,就開打起來,然而早已筋疲力盡的少年還是被男人屈辱的壓在地上。
夏奚宸眉毛都沒挑一下的看着視頻,男人撕開他的背心,露出少年精廋的上身,手肘十分不客氣的砸向少年的腹,示意他安靜些,少年的眼睛由最初的冷漠變成憤怒,吃痛的他也沒有放棄反抗,可反抗的結果卻並不好受,他的兩手被男人硬生生扭脫臼。
同樣在看視頻的衛卓言把電腦屏幕狠狠關上,他知道這件事,在他結束任務回來後,就有人告訴他,夏奚宸出事了。等他趕到醫務室,就見夏奚宸面無表情的走出來,很平常的說了句,你回來了。但他不知道夏奚宸被艾倫那個混蛋這樣對待。衛卓言很自責,那時候的夏奚宸才13歲,是個每天跟在自己屁股後面,說他要跟着自己的人。他任着夏奚
宸放棄讀書,卻沒有好好照顧他。他該死的內疚。
“卓言爸爸,後面沒什麼事,我並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夏奚宸看着筆記本上那隻手在發抖,“卓言,過去了。”
舒曼剛想說什麼,就立刻喊道,“停車!”
四周寂靜,衛卓言警惕的看着空寂的街道,不對勁,爲什麼一個人都沒有。
“是結界。”舒曼拉開車門下車。
四周的景色開始慢慢晃動,夏奚宸眯眼,“吉恩,在車裡別出來,看見什麼奇怪的事就當我們現在加了特效。”
“哈哈哈,好久不見,我親愛的女士。”一個人倏然出現在舒曼面前執起她的手吻了下。
“我並不期待我們的見面,格雷爾哥哥。”舒曼有禮的拉起裙子點頭示意。
格雷爾露出失望的表情,“親愛的,我做了什麼讓你討厭的事嗎?”
“格雷爾哥哥若是殺了我,或許就不會被我討厭了。”舒曼吸血鬼的樣子呈現。
“噢,別那麼說,小舒曼,我沒有傷害你不是嗎?只是你後面那位先生——,”格雷爾話還沒說完,就急忙退開。
舒曼的手指沾滿鮮血,笑容豔麗的舔了下手指,“格雷爾哥哥,這就是你最讓我討厭的地方。”
格雷爾的手摸着受傷的地方,“真讓我難過啊,小舒曼。”
“你有什麼目的?”舒曼青絲落到腳踝,如同謫仙般清冷,血紅的眼如瑪瑙般美麗。黑色的連衣裙讓她看起來冰冷異常,殷紅的脣邊血未退卻,手指旁凝結的血鞭在她身旁環繞。
“噢?我以爲你經歷第二次覺醒了,看來並沒有。”格雷爾輕笑,“還是被什麼事束縛着,沒有走出來呢,讓我猜猜,是……肖雨?”話未落音,舒曼的身影已經來到他面前,血鞭四起凌厲的向他刺去。
格雷爾左右晃着,“你該不會以爲我還是上次見面的初生狀態吧,你以第一覺醒的狀態來對付完全覺醒的我,好像勝算並不大呢。”格雷爾的手剛抽出劍就被衛卓言踢出去,夏奚宸急忙上前接住他。格雷爾不耐的看着衛卓言,這個男人接二兩三的壞了他不少的事。
衛卓言看得出此時的舒曼有多憤怒,熾熱的雙眸就像煉獄的火,他第一次見她這麼失控的樣子。一不留神,格雷爾一掌把衛卓言拍出很遠,轉而看向舒曼,“你說他會不會和肖雨一樣的下場?”
舒曼的下脣被她咬出血,血鞭受到主人的刺激,凌亂的向格雷爾攻擊。而格雷爾快速的躲避着每一道血鞭,直直來到舒曼面前,一腳橫掃過她的肚子。舒曼的身子撞斷結界裡的圍欄,身體正要狠砸向地面時,一個身影接住她。
格雷爾的笑臉一瞬間僵硬。
舒曼安靜的待在即墨的懷裡,雙眼呆滯。安撫的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小妖精,哥哥在這。”
“肖雨……,”舒曼茫然的張口叫着這個名字。
“格雷爾•修斯。”暴怒的叫出這個名字,即墨身後無數的光亮向格雷爾襲去。
格雷爾退避不及,手被劃傷好幾個口子。
即墨走到衛卓言身邊,衛卓言接過舒曼,小心翼翼的抱着她。
“你怎麼會在這?”格雷爾知道即墨一定不會知道自己的下落。
“大人,因爲您做的太愚蠢。”班森走到即墨旁邊。
“你是即墨的人?”格雷爾訝異的看着班森•修斯,他是從小被家族送到即墨身邊的間諜,不可能會叛變,這麼多年他和家族一直有暗中配合瓦解即墨的勢力。
“班森早就死了,從你們送他過來的第二天就被替換了,只可惜你們沒有發現。”班森一板一眼的回答。
即墨沒顧上格雷爾的震驚,手一揮,一個男人被摔落在地,“你就想用這種低劣的手段讓我第二次上當嗎?”
男人驚恐
的看着即墨,當他看到夏奚宸的時候,呼叫着,“救我!夏爾!快救我!”
夏奚宸慢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艾倫,你說我憑什麼救你?”
“我是你的教官。”艾倫慘白着臉說道。
“曾經。”露齒一笑,夏奚宸的槍口對上他的腦門。
艾倫驚恐着睜大眼,“夏爾,你不能這麼做!燚羅是怎麼教導你的你忘了嗎?!”
“你不配說出他的名字。”夏奚宸扣下扳機,他站起身,長舒口氣。
“真可怕。”格雷爾看着地上的屍體,“看來的確不怎麼好用。”
夏奚宸擡起手把槍對準格雷爾,轉頭看着他,露出溫和的笑,“你知道嗎?你同樣讓我噁心。”
格雷爾挑眉,“我想你肯定是誤會了,先生。”
“是嗎?你想說霍爾與你無關,還是我該問你我這顆棋子還受用嗎?”夏奚宸放下槍,“只是我很討厭被人威脅,同樣討厭被人利用,格雷爾先生,我想下次你該學聰明些。我很感謝你這樣的試探,如果想讓即墨對人動手,很簡單,你直接殺了我,那能讓他更不顧一切的毀了一切,我有這樣的自信,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
“真是精彩!”格雷爾鼓掌,“只是殺你很有難度,我不敢冒險,修,你養的玫瑰帶的刺可真是讓人望而生畏啊。”
“格雷爾,我討厭這樣的把戲,我不動你不代表我耐心好,你也小心別被身後的人反捅一刀。”即墨嗤笑,“你沒發覺自己被耍了嗎?”
陰鷙的眼睛緊盯着即墨,格雷爾心中一驚,“你什麼意思?”
“我很清楚你的性格,這麼繞彎子的事你絕對做不出來,你身後推波助瀾的人是誰我不知道,但是相信我,他一定會死得很慘。”即墨冷哼。
格雷爾黑臉擡手,“修,我很期待下次見面。”
當格雷爾離開,結界也在慢慢退卻,吉恩來不及平復自己內心的好奇和震驚,叫着,“大家先上車吧!”
即墨擡手,躺在地上的艾倫消失。
上車後,衛卓言一言不發的抱着舒曼。誰都不想打破此刻的沉靜。
漫長的車程誰也沒有動作,但每個人的心裡都埋下一顆躁動的心,不安,糾結以及害怕。
夏奚宸下車後直接朝宿舍走去,打開門,就把東西甩在地上,背對即墨,嘆氣道,“幹嘛?”
“你生氣了?”即墨從身後抱住他。
“我爲什麼生氣?”該死的即墨,白害他擔驚受怕。氣不打一處來,夏奚宸轉身就張口吼道,“你從不看手機的嗎?你知不知道我怕你出什麼事?萬一你真的殺了艾倫又要待在那個什麼鬼禁室怎麼辦?要是那個蒙面男又有一堆事來陷害你怎麼辦?即墨你他媽真是簡直了!靠!”夏奚宸胸口起伏得厲害。
即墨愣愣的聽他說完,接着用火熱的吻回答夏奚宸。
夏奚宸整個人都混沌了,但是很快離開某隻吸血鬼的脣,“別對我用這招,老子不吃這一套!”
“夏奚宸,我沒那麼蠢,這種招數我不會中第二次。”即墨沉了眼,“但是我真的很想殺了那個男人,他罪有應得。”即墨收到視頻的第一反應是他要把那個人折磨致死,只是理智很快就讓他冷靜下來,這樣的事實在太巧合,巧合到他不得不懷疑,所以他派人去調查,甚至讓班森暴露身份,只爲確定這其中的一些關聯。
“即墨,還好你不笨。”夏奚宸笑得有點虛弱,靠在即墨的肩膀。
即墨蔚然一笑,“我暫時不走,我想這樣我會比較安全。”
“爲什麼?”
“我的身心都這麼告訴我。”
“色胚。”
“那我必須證明一下。”
“唔……,即……嗯……,你個禽獸,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