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個乖乖,老肖,你說的我怎麼一身冷汗啊,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那該咋辦啊!”大炮傻了!
我說這事咱們和村長說肯定沒人信,只有鄭所相信我,不如我把咱們的推測告訴鄭所,由鄭所出面說服村裡鎮裡……
聽了我們的推測,鄭所很重視,直接找了村長,村長早就被鄰村最近出的事嚇怕了,當即就將一百多個民兵分成了四隊,分守從西南北夜夜巡邏……
當天下午,胖子竟然悄無聲息地回了村子,一見面就朝我們大訴口水,原來現在燕南一帶也已經行屍肆虐了,他是嚇得連滾帶爬才跑了回來,連錢包和傢伙式都差點丟了……
胖子還說,他帶回來兩個消息,一個好一個壞,問我們先聽哪個……
我用心琢磨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樣,可是嘴上還是對胖子說:“你少給我充大尾巴狼,你就說吧,到底是啥壞消息!”
胖子說道:“我這麼風塵僕僕地回來,你小子難道不應該盡地主之誼招待一頓?再說了,嘮嗑嘮嗑,酒沒喝飯沒吃能嘮的起來嗎?”
我笑道:“你小子不就是想賴我一頓飯嗎?我看在要請燕毓吃飯的份上帶上你吧!”實際上以前多數都是胖子出錢招待我們,這次他一起出去十多天,請他吃頓飯也是應該的!
我、大炮、胖子和木木、燕毓一行人直奔火鍋店,開口一點牛羊肉竟然都沒有,一問爲什麼,老闆氣呼呼地說道,“周圍三五十里,牛羊都快死絕了,更別說牛羊肉了!”無奈之下,點了點素菜和魚丸蟹棒,又要了兩頭石斑魚,這就算是不錯了。
大炮氣呼呼地罵道:“狗日的黑樺,狗日的狼僵,就憑它們害的老子沒肉吃的份上,我也要和他們幹到底!”
火鍋一開涮,我就問胖子,這回你該說說你所說的壞消息了吧!
胖子一邊吸溜這一個魚頭,一邊說道:“壞消息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你們燕山道的前輩早就死了,死了快一年了,我這趟算是白跑了,一點關於宗血五鼎鎖和惜金杵的消息也沒打聽着!”
我罵道:“就這破消息就想騙我一頓飯?這根本就不算事嘛,放心,小爺我已經破解了五鼎鎖!”
“是嘛!快說說,到底該怎麼解鎖!”胖子一聽我的話,頓時兩眼放光!
我說:“這事一會再說,你先說說你的好消息,我看看值不值我把我的研究告訴你!”
胖子咧了咧嘴,罵道:“肖大棒槌,我告訴你,下邊這消息你們聽了準高興!”
大炮沒搭理胖子,卻對燕毓說道:“妹子,你知道牛都是咋死的嗎?”
燕毓傻呵呵地說道:“知道啊,店老闆不是說了,都是狼僵乾的?”
大炮笑道:“不對,告訴你吧,牛都是讓有些人吹牛皮吹死的!”
燕毓和木木被逗得哈哈大笑。胖子被氣的面紅而赤罵道:“鄭大炮,老子就告訴你這個消息,看你高不高興,看看是不是老子吹牛。我打聽到眼鏡的消息了!”
“你是說你知道了一白的下落?”大炮不再冷嘲熱諷了,一聽眼鏡的消息立馬興奮起來!
胖子神氣地說道:“我是走一路問一路,最後才知道,原來李一白這小子去燕渺洞學習功夫去了!”
“你是說這小子沒出家?”大炮忙問道!
“廢話,我不是說了?他只是在學功夫,出什麼家啊!”胖子說道!
燕渺洞我聽說過,是燕南一處著名道觀的名稱,那裡住着個青衣道長,據說是燕山百鏢門的傳人,精通一百零八種飛鏢暗器的使用,也算是武林高手了!假如一白真的是從他學習功夫,並沒看破紅塵,那倒也算是幸事!
我端起酒杯對胖子說道:“這還真是一個好消息,我敬你,算是對你的感謝!”
胖子大大地灌了一口道:“甭扯沒用的了,你快給我說說你所說的五鼎鎖能解開到底是咋回事!”
我們五個一邊吃一邊聊,我將我和大炮的發現以及我的推論一五一十都告訴了胖子,聽得胖子是越來越興奮,最後喊道:“你這推理靠譜啊,那還等啥啊,咱們連夜就去試試唄!”
我把他拉住說道:“你小子找什麼急啊,我不是說了,古人‘五取三者勝’,就算你真是褚立楷的傳人,我在設法取得肖家的血液,可也只算是兩宗啊,還差一宗呢!另外,要試一試可以,可是這兩天不行,我猜測狼僵羣最近可能會有些行動!”
胖子聽完我的分析就坐立不安起來,恨不得馬上就下燕山麒麟墓了,可他無奈於我暫時不去,也只能先忍着!
這一頓吃喝下來已經天黑了,我們五個從火鍋店走出來大街上已經空無一人了,唯有遠處能聽見巡邏民兵的對話。最近周圍都在鬧狼僵,村民的心都揪着呢,所以只要日頭一下山,人們都趕緊回家熄燈睡覺!
胖子和大炮又沒少喝,走起路來晃晃蕩蕩。大炮喊着醉話:“褚大福,說實話,你小子還不錯,可就是愛叛變,讓我看着你就生氣!”白胖子也說道:“大炮,你這人挺講究,義氣,膽大,可就是斤斤計較,我不就辦過兩回錯事嗎?你揪住不放,對我冷嘲熱諷……”
沒辦法,我們直接將兩個人都拉回了我家。安頓好後準備睡下,結果木木扶着姥姥過來了。
我說:“姥姥,這都幾點了,您老人家咋還不睡覺呢?”
姥姥說道:“小肖啊,我總感覺不太好,今晚上我的的右眼皮跳個沒完,你說不會出啥事吧!”
我說:“姥姥你就放心吧,四面都有民兵巡邏呢,就算有狼僵襲來,咱家在街中央……”一邊說着,我一邊擡起頭望了望衚衕最南面的二姥爺家,忽然間,我竟然隱隱約約看見了一對幽綠色的光!
“木木,照顧姥姥!”我大喊一聲,趕緊跑出屋,縱身一躍,爬上屋檐朝南一望,我的天啊,一對對幽綠色的眼睛已經圍到村邊了,放眼望去,沒有一百,少說也得有八十!
“咋啦,小肖?”姥姥不放心,由木木扶着跟了出來。
我對燕毓說道:“快回去把大炮和胖子叫醒!”
燕毓說道:“他們都醉了,剛睡着!”
我喊到:“潑冷水!扎摁釘,總之馬上叫醒!”
姥姥急了,問道:“孩子,你倒是說啊,到底咋了嘛?”
我知道,現在再去叫民兵已經來不及了,他們這些人以爲狼羣來自大北山,今天晚上特意把南邊小隊的民兵抽出來一半加到了北面去了。現在南邊空虛,看來只能動員所有留在家裡的婦孺老少了!
我扯着嗓子朝四周大喊道:“家家戶戶抄傢伙了,狼僵從南面上來了……”
“吱呀”,隔街終於有第一個人打開了屋門,不用想,那就是鄭大民家!此時此刻,凌晨的潮溼和黑暗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唯恐人們軟弱的鑽在自己家的被窩裡瑟瑟發抖,要是真的那樣,有五六百戶的肖家營就算有再多的人,明天起來要麼成了行屍,要麼成了行屍和狼僵的食物……
“都他媽的眯着啥呢?都快起來啊,你們的漢子、你們的兄弟,你們父母可是民兵,都在外邊巡邏呢,想讓他們死嗎?不想死就都起來!菜刀斧頭,家裡有啥利刃都舉起來,我就不信咱們肖家營近三千口人,還能讓這羣畜生打敗了!”鄭大明舉着一把大鍘刀,站在自己的門房上大喊起來。
不得不說,老鄭到底是當過領導,這幾句話的煽動性比我扯着脖子喊強太多了!
終於,第一盞燈亮了起來,第二盞燈亮了起來,八盞、十盞,燈光匯成了一片,肖家營宛如白晝一般。
男聲、女聲、老聲、童聲響成一片,特別是我們南街這幾十家,經過老鄭一號召,當家女人們都起來了,分貝高、音質脆、高低起伏、經久不息的吆喝聲不絕於耳。女主人們都起來了,家家戶戶的大狗猛犬也開始拼命掙着皮繩,狂叫瘋吼,驚天動地。
狼羣可能是怎麼想也沒想明白,他們夜裡悄悄的潛伏計劃怎麼這麼快就曝光了!所有的狼也不在匍匐隱藏着了,一個個焦躁不安地朝着營子裡跳躍着!
此時大炮和胖子已經被叫醒了,我對木木說道:“二姥爺家在最外圍,小舅被抽調去巡邏了,我過去看一看,你在家守護姥姥!”然後又對胖子說道:“大炮家也臨近村邊,只有鄭阿姨一個人在家,你和大炮趕回去,總之,咱們現在是生力軍,決不能比老弱婦孺還差!”
燕毓見我一個人去二姥爺家,堅持隨我一同去,我們便各自出發了。
忽然,“嗥”——,北面傳來了一聲長長的狼嗥,南面上百頭狼僵猶如脫繮的野馬,瘋狂地朝村子裡撲了來。
我和燕毓一面往二姥爺家跑,一邊嘀咕道:“怪了!”
燕毓問道:“怎麼了肖哥,有哪不對嗎?”
我說:“剛纔的叫聲明顯是頭狼,弄不好就是黑樺本人,叫聲竟然從背面傳來的,莫非狼僵羣的攻擊重點還是在營子背面?”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二姥爺家門外,此時最先撲過來的狼僵已經開始進村了,最外圍的幾戶人家已經傳來了狼狗廝殺和人狼廝殺的各種喊叫聲。
一直大母狼正在滿口噴着膿液地瘋狂推撓着二姥爺家的大門,院子裡的小舅媽和二姥爺姥姥正在拼命抵着大門。我徑直飛踹過去,一腳將母狼僵蹬翻在地,這一腳很重,我甚至能聽見狼肋骨的斷裂聲。對於這些沒知覺的畜生決不能心慈手軟,趁着這鬼東西還在往起掙扎,我上去抵住它的喉嚨就是一刀,狼僵便一動不動了!
燕毓瞪着大眼說道:“凌大哥,你的勁頭怎麼這麼大啊,我覺得這不是人能辦到的事情你都辦到了!”
我笑道:“你不是說了嗎?木木是我的好老師啊!”心裡卻說道,誰讓閻王爺偏偏選了我做這個巡查陰將呢,要是沒有點手段,還能捉鬼?
“村裡的人,別光守在自己家的一畝三分地了,都拿着傢伙抵到村子外圍來,人多力量大,丟了別人家,下來就是你家!”老鄭仍舊像是指揮官一樣朝着街坊鄰居呼喊着,大家也信他,連六七十歲的老頭老太太和七八歲的娃娃都手持菜刀、斧子衝了過來!
人狗的防線和手電、燈光的光柱相互配合,在村南一線和狼僵羣形成了對峙局面。要麼說狗仗人勢呢!連那幾條流浪街頭的小巴狗子也憋足了勁、急紅了眼和人們一起衝向了狼僵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