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不行了,我感覺眼睛都快打不開了,”我一把倒在我的牀上,這是我在四號照相館的臥室,我和彭永江因爲熟了,所以也沒有給他開闢一個房間,而是和我擠在一起。“道士,你不睡會兒嗎?這會兒天剛好黑了,適合睡覺。”
彭永江看了周圍一眼,嘿嘿一笑,“是啊,天剛好黑了,有些事情就好辦了。”
我一把捂住自己的身體,一臉惡寒的看着彭永江,“死道士,我認識你這麼久,沒想到你竟然有這種愛好。我一世英名就這樣毀於一旦,可憐我二十多年冰清玉潔的身體啊。”
“額,”彭永江臉頓時黑下來,然後默默的轉過頭去,睡在了另一頭。看他那肩膀微微抖動的程度,估計是在畫圈圈詛咒我。
隨便你了,我翻了個身,嘿嘿,這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偏要作死。一路上舟車勞頓的,只要是個正常人都受不了,還辦什麼事,抓緊時間補充睡眠纔是正經!
彭永江大概是真被我噁心到了,不到一會兒就睡着了。我聽見彭永江的呼嚕聲,嘴角揚起一絲笑紋,然後也慢慢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我是被凌茜吵醒的,凌茜絲毫不懂的什麼叫做客氣,更不懂得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她來到我的房間之後,一把就把我和彭永江的被子掀開。
“啊!”這道淒厲的慘絕人寰的聲音是凌茜發出來的,昨天出於惡作劇的緣故,我把彭永江的褲子給扒掉了。然而報應來的這麼快,今天早上我就知道什麼叫做善惡終有報了。
“你你你……你們……唐安!”凌茜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我們,滿腔的怒火終於爆發,“唐安,你給我解釋解釋,你怎麼會是這種人。”
大早上的,我睡得迷迷糊糊的,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凌茜不愧是女性善解人意的楷模,一把把我的頭扭向彭永江的方向,正好肚子和彭永江的胯下。由於是早上的關係,彭永江胯下那根不潔之物正昂首挺立的展現着自己的猙獰面目。
“啊!”這聲慘叫是我發出來的,聲音之淒厲,語氣之茫然,簡直前所未有。我大手一指,睜着兩隻無辜的大眼睛,“彭永江,你個畜生,你竟然趁我不備玷污了我!我的純潔啊,我的貞操啊!”
由於這兩聲叫聲實在是太大,比殺豬的時候豬的叫聲還要大,彭永江順利的被我和凌茜驚醒。彭永江很快就發現了我和凌茜目光的不對勁,再然後……
“啊!”這是今天我房間裡面的第三聲慘叫,其聲音之淒厲,語氣之茫然……
凌茜大概意識到了什麼事情,知道不是我的意願之後,這才慢悠悠的轉身,“唐安,我在外面等你們吃早餐。”
說完還不忘回頭看了一下彭永江那昂首擴胸的不健康之物,嘴裡喃喃了一句“原來這就是男人的那個玩意,怎麼看起來這麼小?”
彭永江羞憤欲死,“唐安,我草你大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別,別,我是無辜的,我草,你別摸我……”我垂死的掙扎着。
大概的確是我做的太過分了,讓彭永江顏面掃地,彭永江打我的時候,絲毫沒有客氣。如果不是我確定彭永江對男的不感興趣的話,我感覺我冰清玉潔的身體真的要保不住了。
所以我出來的時候,全身的衣服幾乎全部被撕爛了,臉上和身上好幾道傷痕。正坐在客廳裡面等我和彭永江的姜益氣看得一愣,嘴角一抽,然後慢悠悠的道:“剛剛我聽凌茜說你們倆昨天晚上那個啥了,我還不信。現在看來……你們剛剛做完早操嗎?”
姜益氣還把早操的操字念得特別重,彷彿生怕我不知道似的。我嘴角猛地一個哆嗦,凌茜這敗家娘們,這嘴也太快了,不行了,這婆娘要不得了,以後必須找個機會休掉休掉。
我一屁股坐過去,把姜益氣擠開,朝他一呲牙,“怎麼,你還活着啊,沒死?”
“額,”姜益氣剛剛綻放的如同菊花一般的笑臉頓時收起,頗爲鬱悶的看了我一眼,“唐安,你嘴裡說一兩句好話能死嗎?”
我絲毫不懂的什麼叫做客氣,反正這裡是我家。我一把奪過姜益氣手上正在吃的麪包,拿到嘴裡大吃特吃起來,順便還拿起面前的一杯牛奶喝起來。
“唐安,”姜益氣的表情瞬間糾結起來,“這麪包是我吃過的。”
“嘔!”我差點就吐出來,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
姜益氣優哉遊哉的加了一句,“還有,你這牛奶也是我剛剛喝過的,順便說一下,我早上好像忘了刷牙了……”
我:“……”
“報應啊報應,這都是報應。”看着我跑出去大吐特吐,某個無良的人在後面大發感慨,加上那身寬大的道士袍,頗有點仙風道骨的滋味。
剛剛雖然是彭永江在揍我,但是我也不是完全沒還手。只捱打不還手不是我的作風,所以彭永江穿的那件大袍子也是被我撕爛了,無奈之下彭永江只好先穿着自己的道袍將就將就了。
姜益氣饒有興趣的看着彭永江,“道士,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有這個愛好?再說了,有這個愛好也無所謂,關鍵是你要有本錢啊,凌茜剛剛跟我說,你那裡只有十釐米?”
彭永江拿麪包的手頓時僵住,面黑如碳。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從他內心裡升起,彭永江顫抖着手問道:“她和幾個人說過了?”
姜益氣忍住笑意,“不出意外的話,四號照相館的員工這會兒都知道了。他們的老闆唐某人好男風,而且喜歡的還是隻有十釐米的男人。”
“嗤!”彭永江一口牛奶噴在地上,兩眼含淚嘴角哆嗦,欲辯無力的道:“哪裡是十釐米了,分明是三十釐米,她眼瞎嗎?”
姜益氣絲毫不在意,攤了攤手,意思是有本事你自己和凌茜說去,打不死你我跟你姓!
彭永江悲憤莫名,就好像是前世含冤而死的竇娥一樣,不,他比竇娥還要冤。彭永江一口咬斷嘴裡的麪包,然後道:“明明是三十釐米,哪裡十釐米了。唐安,我跟你勢不兩立!”
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恨我自己這麼手賤,更恨的是,我的房間門竟然沒鎖。不然的話,凌茜也不一定進的來,只要她進不來,今天的事情也不會傳出去的。
不過話說回來,哪怕是我門上了鎖,凌茜那個禽獸也是能進的來的。那樣的話,反倒更透露了心虛的味道。哎,都怪我,沒事扒掉彭永江的褲子幹什麼。一世清明毀於一旦啊!
這頓早餐我們吃的都不是很爽,尤其是員工過來看我的那個眼神,迷惑中帶着瞭然,瞭然中帶着一絲絲的猥瑣。那些貨彷彿在用眼神說,看,那就是我們的老闆,喜歡男風的那一個,還是隻有十釐米的男風……
我欲哭無淚,“休了,休了,這婆娘必須要休了。我今天就去和凌伯伯說,這婆娘要不得了。就說她命裡註定剋夫,而且坑夫……”
“你說什麼?”凌茜猶如一個幽靈般,忽然就從門外飄了出來,“唐安,你剛剛說什麼來着?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我臉色頓時一變,轉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上一副笑臉,“沒有沒有,我沒說什麼啊,我說什麼了,我剛剛什麼都沒說啊。”我連忙用手擦了擦旁邊的椅子,示意凌茜坐下。
凌茜坐下,看了我一眼,“我剛剛聽某人說我剋夫來着,還說要把我休了?”
“沒有的事,”我無視旁邊兩個正義的鄙視,臉上充滿着一股正氣,“這怎麼可能呢,我是那種人嘛!造謠,這肯定是造謠!我剛剛說的明明是你有旺夫之相,宜室宜家。誰娶了你,肯定多子多福,多財多貴,六畜興旺……哦,不對,這個不是。總之是說娶了你很有福氣的意思。”
“嘔……”姜益氣終於忍不住了,一把吐了出來。
好吧,這話說的,我自己都要吐了。奶奶的,第一次自己把自己噁心成這樣。我心裡對自己暗暗鄙夷的同時也在慶幸。還好老子反應快,要不然的話,看見凌茜眼裡的殺氣了嗎?
那可不是脫彭永江褲子的事那樣簡單了,估計我要不說這段噁心的話,第二天我的屍體就會從信河裡面被打撈起來,而且死不瞑目的那種……
姜益氣哼了一聲,應該是對我們當時沒有替他出頭而感到不滿。我很是不屑,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都是騙人的,往往是有福我來享有難你來當。再說了,當時姜益氣都被打暈過去了,我沒有趁機把他丟在封門村已經很人道了好不好。姜益氣這個畜生也不知道誇一誇我,良心都被彭永江給吃了。
我把在封門村後來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姜益氣,包括靈引小男孩的事情。姜益氣聽了也很是震驚,他萬萬沒想到傳說中的夜叉之王竟然會在那個地方。我到現在還記得彭永江聽到靈引這個名字時的恐怖表情,那真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怖。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反抗都顯得是那麼的可笑。雖然勇氣可嘉,讓人敬佩,但是結果往往都是不言而喻的。能夠反轉的故事很少。靈引雖然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但是其本體卻是夜叉之王,掌管着所有奇形怪狀的夜叉,不管是地行夜叉也好,空行夜叉也罷。我甚至懷疑,靈引是這兩個夜叉的合體,既擁有在地面上強大的戰鬥力,又有凌空飛行的本事。
這種人,不,應該說這種生物。對於我們人類來說,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們在他的面前根本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不管是我的奪影術也好,彭永江的道術也好,姜益氣的攝魂術也罷,反正統統的沒有用。姜益氣那就是下場,如果不是靈引留情的話,我懷疑一招就能把姜益氣打成殘廢。
但是這麼厲害的靈引,當年在我們父輩的手中都是吃了虧的話,那麼可以知道,我們父輩的實力到底是有多麼恐怖了。在進一步推理,我們父輩那麼強大的實力都折損在了酆都的話,那麼酆都到底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