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時禦寒卻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一路而來很是平穩淡定的將燙放到餐桌上面。
宋清歡有些納悶,於是擡手去觸及了一下湯碗,便皺着眉頭嘶了一聲。
天啦,還是和剛纔一樣燙……
那時禦寒怎麼都沒有反應呢?難道他不怕燙的嗎?
這般想着時,她的目光一直緊緊盯着時禦寒,發現他臉依舊平靜無波,不起一絲微瀾的。
可是垂下眼眸,卻發現他垂在身側的手,似乎不受控制一般甩了甩。
宋清歡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如果她沒有猜錯的,時禦寒一定被燙到手了。
他剛纔肯定是先試了一下碗,覺得並不是怎麼燙,便端起邁步走出廚房。
隨即着肌膚觸及的時間越長,燙手度也開始加強,走到一半的時候,估計已經都燙紅他的手了,只是高冷孤傲的他,不會表現出來。
因此不管燙得多疼,依舊是一路淡定而來。
真是要死麪子,活受罪。
宋清歡快步走到時禦寒身邊,直接拉過他的手一看,果然五個手指全紅了,再不處理,估計等會兒就要起泡來了。
“天啦,你這個人真的是,燙也不吭一聲,快,先用涼水衝一衝。”宋清歡皺眉,各種汗顏、黑線加無語。
她拉着時禦寒快步來到廚房,然後打開水龍頭,用涼水給他沖洗起來。
細細的水流衝過火辣辣的手指,涼絲絲的感覺沁到肌膚上,時禦寒覺得燒疼的五指,終於得到了一絲舒解。
他看了宋清歡一眼,冰雪一樣容顏,像遇春一樣有了一絲消融。
“你衝着,我去拿鹽!”宋清歡卻沒有看他,吩咐着,轉身往炒菜臺而去。
她以最快的速度,將鹽拿到洗手檯邊,然後將時禦寒的手掌翻過來,用五指抓出來一些鹽,然後給他一個一個指頭塗粘了上去。
時禦寒低頭看着宋清歡的臉,目光很平靜,說出來的話還似有一絲溫柔:“不是應該擦牙膏嗎?”
“牙膏沒有鹽好的,擦鹽可以消腫還可以消炎,等過一會兒就會好了。”宋清歡一邊低低說着,一邊小心翼翼地用綿軟的手指,在他燙到的手指上面挫着鹽。
小時候她燙到手了,媽媽就是這樣幫她處理的,只是那個時候爸爸媽媽還沒有離婚。
後面媽媽再婚,每次燙到手,都只有責備的一句話:不知道你腦子長哪兒去了,這樣都能燙到,還不快去拿鹽挫一下。
動作不輕不重,慢慢撫摩着,讓時禦寒突然覺得渾身,就像是通了電一樣,麻麻嗖嗖的一種奇異的癢。
宋清歡正專心致志的給他塗挫着鹽,突然時禦寒把手指從她手裡抽了出來,臉色有點奇怪。
她皺眉不解:“怎麼了?疼了?”
時禦寒也不說話,疾步走出了廚房,這樣不能自我控制,他還真不很不喜歡。
宋清歡有點莫名其妙,不過也沒有說什麼,只在心裡暗歎一聲,估計是覺得丟臉了,果然腹黑悶騷的男人就是矯情。